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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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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低頭跨進屋裡,結果就在她準備關上門板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力量給阻住了。 沈池單手扣住門沿,硬生生地截停了她的動作。她吃了一驚,轉過身的同時恰好對上他的眼睛。 兩人挨得很近,他居高臨下地垂眸看她,聲音微沉:「你這個樣子,只會讓我後悔自己今晚的決定。」 她還有點怔忡,他在下一刻便已經推開門板,伸出左手緊緊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的薄唇溫涼柔軟,可是動作卻很猛烈,如疾風驟雨般在她的唇上放肆掠奪。她初時還在發愣,但很快就想要掙扎,他對她抵抗的態度置若罔聞,只是抬起右手環抱住她的腰,將兩人的距離鎖得更近。 他身上有煙草的味道,混在古龍水凜冽冰涼的香味裡,向她席捲而來。承影有一瞬間的眩暈,仿佛是劇烈掙扎導致的短暫缺氧,又仿佛是神思恍惚,腦海中閃電般掠過數幀極為模糊的影像。 而他就趁著她恍神的工夫,成功地撬開了她的齒關。 他的吻並不溫柔,甚至帶著某種近乎瘋狂又粗暴強硬的姿態,仿佛不管她同意與否,這都是此時此刻必須要做的一件事。 也是唯一要做的一件事。 他在她的唇舌間輾轉,輕而易舉便奪走她的氧氣,而她發現自己每多抵抗一分,他環抱的力量便也加大一分,到最後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緊緊地貼合在一起。這樣的姿勢讓她推動平衡,不得不伸手反抱住她才不至於摔倒。 在這樣的情勢下,他已經完全佔據了主動,正如同一個貪婪的暴君,一徑地在她唇齒間無度地索取。而她仿佛是被這樣的態度激怒了,雙手扣在他的後背上,摸索著終於找到受傷的位置,重重按下去。 她是醫生,當然知道那樣大的力道按壓要新鮮的傷口上會有多痛。果然,沈池的身體很明顯震動了一下,同時忍不住低低地悶哼一聲。 她趁機將他推開一些,哪怕只有幾釐米,但總算為自己爭取到了新鮮的氧氣。沈池疼得臉色微微發白,卻愈加襯得那雙眼睛沉鬱濃黑,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的手沒有離開,仍舊緊緊扣著她的腰,令她動彈不得:「你還真夠狠心的。」低沉暗啞的聲音裡分辨不出喜怒。 她大口喘著氣,不忘威脅:「放開我,不然我會再狠心一次。」 「那就試試看吧。」他似乎無所謂,淡淡地說完之後,便再度俯身吻住了她。 不同於剛才的肆虐,這一回他卻極有耐心,輕巧靈活地頂開她的唇齒,,在她溫軟的唇上輾轉廝磨,像是品嘗著一杯珍貴的美酒,又像是在對待最嬌柔的情人。 她原本已經做好了再次承受狂風暴雨般侵略的,結果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溫柔,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手掌還貼在他的傷口位置,卻怎麼也無法再用力。 他稍稍停下來,安靜地看她了一眼,然後便加深了這個吻。 不得不承認,他的吻很有技巧和誘導性,在被他攻城掠地的那一刻,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承影的腦海深處轟然炸開了……猶如陷入了一團黑暗裡,而唇舌糾纏間,她唯一能夠感覺到的是來自於他的氣息,就那樣沉默無聲地將自己包圍,然後漸漸融合。 她心中想要繼續推開他,可是身體似乎已經不聽使,甚至違背了自我意識,開始情不自禁地去回應。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一切才終於結束。 沈池稍稍退開一點,似乎笑了聲,然後伸出兩根手指在她太陽穴的位置上比了比,下結論道:「雖然你這裡失憶了,但是你的身體卻還記得我。」 承影還有些茫然,用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卻十分難得的沒有立刻反駁。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吃驚,剛才那樣親密的接觸,似乎真的喚醒了身體深處的某些本能記憶。 「你現在很得意是嗎?」靠得太近,她不得不微微仰起臉才能看清他。 沈池沒有回答,沉默片刻之後才突然說:「在雲南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沒機會活著回來找你了。」 原來之前的槍傷竟然有這麼嚴重,倒叫她著實愣了一下,不由又起之前他似乎說過的,從雲南回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在樓下等她。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剛才那個吻,在初始的時候才會那樣瘋狂。 她不禁皺眉,忽略掉心頭那一絲後怕,故意繃起臉說:「既然都在生死邊緣了,就該考慮更正經一點的事才對吧?」 「活著回來找你,也是正經事。」 她才不信,忍不住嗤之以鼻:「找我幹嗎呢?」 「吻你。」沈池換了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有些輕挑地垂眸看她,「這難道不算正經事?」 …… 簡直是個野蠻的流氓。 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強行扯開抱在腰後的手臂,示意他坐到沙發上去:「給我看看你的傷。」 他眉梢微動:「這時候才想起來,不覺得有點晚了?」但到底還是聽話地坐過去。 「不覺得。就算又裂開了,那也是你活該。」她沒好氣地說。 檢查過後,發現幸好傷口沒事,承影這才暗暗松了口氣,猶豫著問:「當時傷得很重嗎?」 「放心,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仿佛是看穿了她隱藏著的不安,沈池不以為意地安慰道。「我可沒擔心你。」她朝他斜去一眼,起身低頭去盡失急救箱,「我只是在想,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會不會有很多人跟著遭殃。」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如果我真的有事,至少你的安全是會被優先保障的。」 沈池語氣平淡,仿佛這件事情他是真的早有準備,可她卻聽得心頭微微一跳,覺得這真不是一個吉利的好話題。 「我不在的時候,沈淩是不是給你講過故事。」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 承影不禁有點想笑,那個小丫頭,說漏了嘴之後明明害怕被她大哥責駡,可是偏偏自己又忍不住主動坦白。 「嗯,」她點頭,「據說就因為你的緣故,我曾經被陌生人「請」去喝茶。」 「這恐怕是嫁給我的唯一壞處。」沈池半自嘲地笑了笑,一邊說一從外口袋裡摸了煙盒出來,他似乎是想抽煙,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又很快地打消了這個你念頭,順手把整包煙連同打火機一起丟在茶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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