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瓷婚男女 > |
四十二 |
|
幸虧是電話,如果奚雅站在當下的話,肯定會看出他的反常,他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昨晚的一切是他從結婚以來第一次背叛妻子,儘管這背叛來得是那麼突然,來得讓他猝不及防,但是都不應該成為他背叛妻子的理由。昨夜送羿小羽回來,他已經反復地檢討過多次了,可是每次檢討,心裡都有一個聲音為他開脫,羿小羽和奚雅是兩個多麼不同的女人啊,一個素面朝天,一個清雅靚麗,一個活得粗糙,一個活得精細,再有定力的男人也難抗拒羿小羽的誘惑,何況他和她的認識如此浪漫,也許冥冥中合該他們有此緣分,就象奚雅給他看過的那本《廊橋一夢》的書,如果他們把握得好,也許他和羿小羽之間的一切也會成為一段佳話。 哪個男人生命裡沒有過豔遇呢?誰的婚姻從頭到尾毫無瑕疵呢? 孟嘉偉安慰著自己,安慰著自己矛盾而困惑的心。 忽然,手機響了,孟嘉偉一看號碼,剛剛平靜的心又慌亂起來,他猛地從床上坐起。 喂,是我。你今天有安排嗎? 沒,沒有,你有事? 你不是答應教我學開車嗎? 哦,是,是是是,你現在過來?還是我去接你? 我打車過去找你吧。 好,我等你! 孟嘉偉趕快起床,洗漱。打電話給奚雅說,小雅,計畫沒有變化快,翻譯剛給我打電話說還有個環節需要敲定,我今天就回不去了,下個星期吧,衣服我這裡還有換洗的,你不要操心了。 掛斷電話,孟嘉偉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梳理頭髮,看著鏡子裡自己臉不變色心不跳的樣子,自言自語: 怎麼這麼快就學會說謊了?而且居然說得這麼從容? 二十三、 蔣以均在北京的大街上漫無目的走著。 今天是他來北京的第七天了。 七天來,他一直在找工作,幾乎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報刊,雜誌,希望能謀個編輯或者校對的差事,都沒人用他,學歷,工作資歷和暫住證,他什麼都沒有。 在一家報社,蔣以均甚至懇求人事部的小姐,讓他試用一個星期,不要工資,如果不合格任憑她隨便發落。小姐像看神經病似的打量著他,說出的話把人噎死,你以為這是你們家的試驗田啊?種不好重來?這是享譽京城的大報,出一點紕漏都不行,到時你二話不說走人了?責任誰付?雇你為了砸我的飯碗啊? 受小姐的奚落還受包工頭的嘲笑。第15天的時候,蔣以均知道想在自己的專長上謀份差事是不可能的了,他想清閒的事情找不到,賣力氣自己還是有的。 一家工地的施工現場貼著招工廣告,蔣以均和工人們打聽找到了工頭,工頭四下打量著他,讓蔣以均覺得自己好像市場上的牲口,被買家挑剔著。工頭半天沒說話,氣氛讓人窒息,如果不是因為帶來的錢不多了,蔣以均真的想一走了之,約莫過了五分鐘,工頭讓蔣以均把手伸出來,蔣以均伸出了手,工頭臉上的笑讓人起雞皮疙瘩,我說,老弟,這是點鈔票的手啊,哪兒是活泥搬磚的手啊?我這兒廟小,養不了您,您另謀高就吧。 這次蔣以均沒有廢話,轉頭就走,和一個包工頭再點頭哈腰的,他覺得自己太掉價了。 身後,有個幹活的問,頭兒,咱這不是缺人嗎?送上門的咋不要? 包工頭故意放了高聲像是給蔣以均聽,別瞧身坯像出得了力的,一伸手就知道不是幹活的料。倒不是怕他混倆工錢,鬧不好是個在當地犯了事的,公安三天兩頭的查,我別逮不著狐狸鬧身騷,弄個窩藏罪啥的。 蔣以均站住了。他轉過頭來,盯著包工頭,彎腰從地上抄起一塊磚,在手裡掂著。人群馬上圍攏過來,蔣以均一步步逼近包工頭,後牙根咬得額上青筋暴露。包工頭嚇得連連後退,聲音也沒了剛才的氣量,你,你,你幹嗎? 蔣以均走到包工頭面前,將手裡的磚猛地拍在包工頭面前的桌子上,狗眼看人低! 有人喊來工地的保安,保安趕緊過來拉住蔣以均,將他連推再架的趕出了工地。 蔣以均回到旅館,心頭的惡氣還沒有平息,旅館的服務員就走了進來,告訴他預交的房租已經超了,讓他補交房租。 蔣以均掏出錢夾,都算起來還不到300元錢,如果預交房租,也就夠一個星期的。可是自己連工作還沒有著落,總不能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啊。怨自己沒有計劃,如果不是這些天四處找工作,跑了那麼多冤枉路,如果不是自己懶得問路不擠公車常常打的,也不至於這麼拮据。 蔣以均問服務員,房租超多少? 服務員說,100元。我們這裡有規定-- 蔣以均說,你不用解釋,給你100元把賬結了。這周圍還有比這便宜一點的旅館嗎? 服務員想了想告訴他,有啊,我知道一個地兒,不過那裡條件不怎麼好,是個地下室。 地址? 服務員跑出去,一會兒給他送來了一張紙條。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