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我們裸婚(79)_李明

七九

　　肖亦凡一聽更火大了，他大聲說：

　　「夏小雪！我才是你現在的合法丈夫，只要我跟你一天沒離婚，就關我的事。」

　　夏小雪冷笑了，合法丈夫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竟然是那樣陌生，可是她沒有發火。她現在已經不想再跟肖亦凡大吵大鬧了，她累了，這些天這些事早就已經讓她身心疲憊，她早就已經不想再跟他吵了。夏小雪只是看著肖亦凡，冷冷地問：

　　「那你跟陸露的事關不關我的事呢？」

　　肖亦凡愣住了，原來夏小雪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他不知道夏小雪到底知道多少，隱瞞了多少，在他們同床共枕的這些日子裡，他一直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可是還是讓她知道了。肖亦凡的口氣軟下來，他說：「小雪，你聽我跟你解釋……」

　　「你不用解釋了，我也不想聽。」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真的不想聽。」

　　肖亦凡有點火了，畢竟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他的心情本來就不好，更何況他跟陸露之間本來就是很清白的，現在被夏小雪說得就好像他們之間有多麼不可告人一樣。

　　「夏小雪，你沒必要這樣，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早說？何必要用這種方式來給我難堪？」

　　「肖亦凡，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我真的給了你很多機會，可是你都沒有好好利用，現在你還反過來怪我？」

　　「我跟陸露之間是很清白的。」

　　「如果你們是清白的，你為什麼一直都不跟我說？如果是清白的會有那麼難開口嗎？」

　　「我跟陸露真的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我以前的確嘗試過相信你，但是你根本就不值得，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囉嗦，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本來還一直在猶豫，但是我現在想清楚了，我們還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肖亦凡不說話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知道是自己的錯，自己隱瞞了夏小雪太多事情，但是現在，就算是知道錯了也已經太遲了。

　　夏小雪沒有要理他的意思，繼續收拾著房間，收拾了一會兒她又問肖亦凡：

　　「你是準備讓我們母子走，還是你走？」

　　「小雪，我們誰都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我的氣，但是我跟陸露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肖亦凡哄她，但是夏小雪根本就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無奈，肖亦凡只得黯然離開，在他就要離開的時候，夏小雪又叫住他，但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親切地叫他「亦凡」，而是單調而冷漠地「喂」了一聲。

　　肖亦凡轉身，夏小雪扔給他一個信封，說：

　　「你爸不是要用錢麼？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要對你示好，只是單純幫你爸。」

　　說完夏小雪又忙自己的去了。

　　時間離下午上班還有一段距離，肖亦凡只好百無聊賴地在街上逛悠，包裡一信封的錢讓他的心裡五味雜陳，直到時間到了，才硬著頭皮回單位上班去了。

　　下午剛上班不久，業務部經理就走到肖亦凡旁邊開始對前段時間跟肖亦凡做的一個交接項目百般挑剔。業務部經理龜毛是公司裡出了名的，在他眼裡連蒙娜麗莎的微笑都是做作的，凡是交到他手裡的檔，不退回來更改個五次以上是不可能過關的，有很多時候甚至把好的改成壞的，而且，只要改到一定次數，無論好壞，他就照單全收。

　　可是今天肖亦凡的情緒實在是已經不好到了極點，又被業務部經理囉嗦了一頓，肖亦凡徹底爆發了，他站起來對著他說：

　　「我告訴你，如果我是真的做得不好你可以說，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別總是說這個項目不行不行的，不行在哪兒？」

　　「肖亦凡，你這是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話怎麼了？怎麼了……」

　　說著肖亦凡沖過去差點就要動手，幸好被及時經過的陸露給攔了下來。

　　「幹什麼呢你們這是？都給我住手。」

　　陸露這麼一吼，兩個人都住手了，站在原地喘著粗氣。

　　「肖亦凡，你跟我來。」

　　說完陸露就走出了辦公室，肖亦凡看了業務部經理一眼，跟著陸露去了。

　　兩人坐電梯一直到地下停車場，陸露上車，肖亦凡也跟著上車，車上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肖亦凡很想問陸露要去哪兒，但是懶得問也不想問，此時的他情緒糟糕透了，覺得去哪兒對他來說都一樣，去死也是一樣。

　　車子一路狂飆，最後在陸露家樓下停下來。

　　陸露下車，對肖亦凡說：「上樓再說吧。」

　　肖亦凡沒爭辯，跟著陸露上了樓。

　　陸露沖了兩杯咖啡，遞一杯給肖亦凡。兩個人坐下來，陸露喝了一口咖啡之後，終於問：「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心情不好而已。我明天會跟業務經理道歉的。」

　　「肖亦凡，你最近是怎麼了？自從你從山東回來之後好像整個人都變了，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你爸爸的事情我已經聽我爸說過了，我爸也一直在想辦法，那件事情你不要太擔心……」

　　「沒事的，其實只是家裡的一些事情罷了……」肖亦凡說。

　　「家裡的事？你是說你跟夏小雪？」

　　「嗯……」肖亦凡點點頭。

　　「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能不能幫上忙，但是起碼，說出來心裡能好受一點。」

　　肖亦凡沉默了，沉默了許久之後他開始傾訴，一點一滴，從他跟夏小雪第一次因為薇姿化妝品吵架，到他徹夜不歸併且對夏小雪說了謊，到夏小雪一直給他機會但是他都不珍惜，到他看見于洋送夏小雪回家，到原來夏小雪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跟陸露的事情，到夏小雪說要跟他分開一段時間……

　　說著說著，肖亦凡的眼淚終於流下來，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崩潰了。一直以來他都很想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好好哭一次，自從結婚之後他一直壓著自己內心裡面那個小男孩，不讓他出來作怪。他告訴自己，他已經是個男人了，可是現在他知道，做男人也有累的時候，所以他哭，在陸露面前，在曾經愛過的人的面前淚如雨下。

　　看著眼前像個孩子一樣哭泣的肖亦凡，陸露覺得自己除了能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之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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