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誰是誰的白月光 | 上頁 下頁
二七


  蘇展陽摸了摸她的前額,不是太熱,只能等吃了藥看效果怎麼樣,於是開車朝家駛去。舒小夕用鼻音哼道:「我要回我家,不去你家。」

  「行了,你家裡有個男的,到了我家也是有個男的,在哪兒不一樣?你就消停一會兒,少說話,多休息。」

  她一想自己這模樣,估計也不會讓他有啥興趣,便不再多說,任他把自己帶回了以前睡過一晚的地方。說實話,這裡可比她家條件好多了,蘇展陽服侍起病人來也沒得說。她吃完藥已經半夜,就在他房間的隔壁睡下,臨睡前告訴蘇展陽,「我明天不能上班,記得叫醒我,還得給任姐請假呢。」

  藥力發作的她昏昏沉沉地在睡著前胡思亂想:他們這算是什麼關係?在車裡那場談話算不算是為兩人暫時和平共處打下了基礎?但願他不要一直揪著她不放。哎呀,不對,那個聶詠華小姐不會突然闖入,發現她的存在後潑她硫酸吧?不管了,先睡吧。

  第二天紅日高升她才醒來,在床上睜眼想了幾分鐘才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居然沒有打個電話給阿春,不說的話怕他找不到她,以為她失蹤報案,她的家門沒關,至少提醒他關上大門啊。她哀哀地叫著翻身下床,只覺身體有些虛弱發軟,強忍著不適,出去找電話打。

  蘇展陽已聽到聲響過來了,他想去扶她,卻被她躲過去,「幹嗎這麼誇張,我只是感冒,又不是殘廢。電話呢?幾點了?」

  他把手機遞給她,「九點了,你想吃點什麼?」

  她還穿著昨晚的家居常服,頭髮亂糟糟,臉色蒼白,一邊嘟囔著幹嗎不早些叫醒她,一邊低頭去打電話。等電話接通後,惡聲惡氣地說:「阿春,知道我是誰嗎?」

  她這樣子的形象全落在蘇展陽的眼中,他只覺得有趣。以前也不是沒看過女人醒來後的面目,可沒她這麼自然的,於是就靠在牆上抱著雙臂不動聲色地看下去。

  阿春在那邊低低地說:「姐姐,我正上著一門很重要的課,一會兒給您老回過去,成不?」

  「不成,我一晚上沒回去,你知不知道?」

  「知道,這很正常啊,你是成年人了,我哪兒敢管你?」

  「我被人強行帶走你小子也不管?」

  「什麼強行,那男的挺正,怎麼會對你有饑渴到強行帶走你的念頭。再說姐姐,我哪知道你什麼時候走的怎麼走的,我正戴著耳機聽音樂上網,睡覺前出來一看,大門都敞著,害我以為你們太急了,連門都顧不上關。」

  「我……等我回去你就慘了!」

  「再和你說下去我才真的慘了,掛了啊。」

  舒小夕不死心繼續打過去,提示卻是該用戶已關機,只得轉往公司打過去請假,撥到一半覺得不對勁,「不行,我要是用你電話打過去請假,那任姐不就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

  蘇展陽笑笑,「是這樣,沒錯。」

  「我先穿拖鞋回家去。」

  蘇展陽拒絕,「沒門,我說了,你在哪兒住都是和男人同居,那還是在我這兒吧,什麼時候家裡沒男人了你才能回去。需要什麼東西我給你買回來,用不慣的話,讓那小子從家裡給你送過來。」

  「你……想囚禁我?」明知道不會,可她忍不住想起外語片中那些變態男人,上一秒還是衣冠楚楚的高級人士,下一秒就能拿著鐵錘狠狠擊碎無辜路人的腦袋。

  「你想到哪兒去了,該養病養病,該上班上班,誰說要囚禁你了,我只是說你這些天住在這裡,或者你把家裡那小子給請走。」

  她更胡思亂想,原來他走的是調教路線。真看不出來,堂堂公司總經理,已經被工作壓力給逼到這種程度了,在單位管著百十號人不夠,回到家裡還……太可怕了。鐵鍊、手銬等物品在她腦海中打圈圈,一時間太過投入,她雙腿有些發軟,扶著牆說不出話來。

  蘇展陽關切地望著她,「怎麼了,小夕,是不是餓了?我讓粥鋪送來了米粥,你先喝點。」

  聽到有粥,她終於來了點精神,除死無大事,先吃飯再說,請假不請假無關要緊,大不了全勤獎沒了,他這個老總在這裡,又不會被開除。

  吃完粥她感覺稍好些,喝完藥繼續上床休息。蘇展陽交給她一把鑰匙,「把這個收好,我現在去給你買些日常用品,無聊的時候看會兒電視。」

  她馬上重申,「我要鞋子!」

  基於打算懲罰一下阿春,她沒有給幾個好友打電話報告行蹤,就不信幾天不出現,那三個人不會著急。舒小夕可以想像得出來,孟依依揪住阿春耳朵教訓他的樣子,她想著想著還笑出了聲。

  舒小夕倒是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說要出差幾天,不用聯繫她。舒媽媽一聽她濃重的鼻音立馬知道她有病,不過聽她發誓賭咒已經快好了才放下心來,囑咐她一回來就回家才行。

  打完該打的電話,她有些不知道該幹什麼好的感覺,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梳洗,更沒有洗漱用品,只得去洗手間裡衝衝臉。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終於確認這就是她,一張病後慘白的面容,頭髮蓬鬆,用手再抓也是亂的,她只好放棄。左看右看決定就這麼著了,她即使收拾整齊了也不是美女。

  舒小夕認真回憶了昨晚到現在的經歷,覺得跟做夢似的,本來還在負隅頑抗堅持抵制跟這個男人有牽扯,現在卻到了他家裡,並且在他強勢主導下準備住上幾天。會不會她早想過這一天,所以當這天真的到來時,便順理成章地認可了?太……悲哀了,原來她的內心早就接受了他,還是沒有逃脫掉這個明知沒有結果的遊戲。

  好吧,她已經離婚,是個單身成熟女人,應該可以對自己負責,而他那些還算誠懇的理由給了她說服自己放縱一次的藉口,反正大家都無意婚姻,走著看吧。自然,她骨子裡還是傳統的,哪會這麼輕易就把自己交給別人,但同居幾天未嘗不可。

  寂靜的大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打開客廳裡的超大背投,挑了個不費腦子的港臺劇,無力地靠在沙發裡邊看邊等蘇展陽回來。真要同這個男人有什麼結果,日子當會如此無聊,一日復一日,慢慢地死去。

  蘇展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屋,發現那個本該臥床休息的女人已在沙發上睡著,電視劇裡還在沒心沒肺地搞笑。他放輕動作,把東西全部放在地上,儘量不影響她睡覺。屋子裡的中央空調溫度調得正好,可他還是去抱了床薄被過來給她蓋上,提醒自己這是個病人。

  但這樣輕的動作也驚醒了她。她揉著眼睛抱怨,「才回來?你去南極買東西了?」

  說完才看到一地東西,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說:「你去超市了?這叫採購?」

  「是啊,怎麼了?」

  「你確定不是想收購這家超市?」她一本正經地問他,地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日用品,吃的也不少,光拖鞋就買了四五款。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你挑一雙吧。」

  她喜歡的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這裡沒有一樣能入得了她的眼。等等,那是什麼?幾包粉粉嫩嫩顏色包裝的東東掉出來:七度空間——少女衛生巾!他連這個也買?好吧,看在他買了這麼多東西任她選用的份上,不打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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