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誰是誰的白月光 | 上頁 下頁
二六


  話音剛落,舒小夕就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她笑不可抑地邊擦鼻涕邊說:「蘇總,你可真逗。」

  他當自己是臺灣言情劇裡面的男主角嗎?還要抱著她去醫院,活生生就是臺灣言情小說裡強勢霸道溫柔型男人,她真要笑噴了。

  他無奈,有這麼好笑嗎?不過自己以前還嘲笑那些女人,總愛癡心妄想巴住他不放,原來自己也有被人嘲笑的一天。

  她忍住笑以後,正經地說:「蘇總,你看,我這麼大一個人,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需不需要看醫生。本就打算明天上午請假來著,省得去公司傳染了大家,真是讓你費心了。」

  這樣客氣便是疏離,他有些無力,認真地問自己為什麼不去好好享受一個晚上,非要留在這裡跟她慪氣。心裡這麼想,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站著不動,繼續給自己找不痛快,「我能問問,剛才開門的男人是誰嗎?」

  「一個小朋友,暫時住在這裡,有問題嗎?」

  那麼高大帥氣的小夥子叫小朋友?他心中一團火氣上湧,「沒問題,只有你們兩個住在這裡?」

  「是啊,怎麼了?」

  他不再多說,用手中的毯子將她一裹,再把她打橫一抱,不理會她的驚呼,到了門邊,騰出一隻手艱難地開了門,便往樓下走去。她想下來,卻被死死地固定著,男人的力氣總是大過女人,剛叫了一聲「救命」,他下著樓梯說:「叫吧,我不介意。」

  舒小夕介意,這是幢老居民樓,住的基本上都是善良人家,已經有人聽到動靜打開了防盜門內的那扇木門,透過鐵柵往外張望。她挫敗地打他,恨恨地說:「你帶我去哪兒?」

  蘇展陽把她抱下樓來到車前,已有些不支。他打開車門把她放進去,然後扶著車門大口喘氣,松了松領帶說:「先去醫院,看完病去我家。」

  舒小夕一聽,立馬要下車,卻發現自己的拖鞋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指著光腳說:「我的拖鞋掉了!」

  「是嗎,我給你買一雙。」抱著女人跑路,他還從沒這麼折騰過,也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他又把毯子給她裹緊,「這樣正好,省得你不聽話下車。」

  說完他繞到另一邊去開車,舒小夕看看六樓的燈光,她被人擄走的動靜不小,阿春這死小子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出來,沒良心的傢伙,也不怕蘇展陽是劫匪。

  她尖叫一聲,「啊!你沒關我家門,要是阿春那個白癡一直不出來,家裡被偷了怎麼辦?」

  蘇展陽發動汽車,「我再給你買!」

  「呸!你有錢了不起啊?阿嚏!」她又開始無窮無盡地打噴嚏,拿起他車上的抽紙不停地擦鼻涕,而且還到處丟,有幾團甚至故意丟到他身上。

  「你最好別往我身上丟,鞋子現在沒地方買,待會兒到了醫院我得抱著你去看病。你想想,這麼一抱,你身上也會有的。」

  舒小夕服了,竟然用這個威脅她。

  在車上舒小夕不再說話,下午她是看著聶詠華來接他下班的,兩人一起乘車而去,這個位子幾小時前還坐著另一個女人的屁股。她有些矛盾心慌,還有些竊喜,男人與女人之間,有時就像過招,偶爾玩玩花槍,他要帶她去看病可以,不會真要帶她去他家吧?

  蘇展陽拉住她的手,「怎麼不說話?」

  她忙把他甩開,也許這只手幾個小時前還摸著別的女人呢。她又用紙巾擦了擦被他碰過的地方,一遍不行再擦第二遍。

  被甩開的他有些想不通,「我又不是鼻涕,怎麼還得兩遍才行?」

  「我覺得吧,你比我的鼻涕還髒。」

  話一出口,又覺得跟她以前恭敬的態度反差太大,以前都是在心裡想想,沒料到今天晚上居然脫口就說出來了。一定是他太惡劣的態度刺激到她,現在還有些暈乎。

  他不由沉下臉,「你什麼意思?」

  「蘇總,不是我要批評你的人品不好,不過你剛跟一個女人約會完,又跑來我家,你還問我什麼意思?」

  「你說詠華?我沒跟她約會,今天我媽過生日,她買了份禮物,來公司找我說一起去飯店吃飯。就知道你看她去公司會誤會,我跟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淡淡地解釋,並不認為她會是在吃醋,其實只是找藉口拒絕他。

  果然,舒小夕板著臉看著窗外,冷冷地說:「我接受不了太複雜的事,更不想成為別人感情路上的絆腳石。那位聶小姐以前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我不想成為別人的眼中釘,顯然我也太高看自己,不過對於那些可能性還是能免則免。」

  以前的事?可能是那次聶詠華拿任霏開刀的事。也就是那次以後,蘇展陽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只是個外表大方實則蠻橫的千金小姐,便同她漸漸淡了。

  「舒小夕,我覺得你並不是高看自己,而是過分不自信。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對別人沒有信心,是不是因為離婚?你覺得我們不可能,是因為我沒在一開始抱著和你結婚的態度,你認為我是想換換口味玩一玩。可是,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沒有那麼不堪。是,我沒想過結婚那麼遠的事,但一個人總有真心的時候,我也不例外,我是真心的……喜歡,或者更多一點,所以才會說有興趣。」

  他把話說得這麼坦白,那她也不用客氣,略帶挑釁之意地說:「是啊,不考慮將來會不會結婚,在我看來就是沒誠意,蘇總你會和我結婚?」

  她是個離過婚的女人,跟他合適不合適,不用問別人就想得很清楚,根本不想浪費精力,至於那晚的吻……當獎勵自己意志堅定的甜點吧。她內火上升,頭開始發蒙,有些煩亂,在這種時候談感情,她從沒有試過。

  「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現在最不想結婚的反而是你,你別不承認。那個律師不好嗎?也沒見你很在意,舒小夕,我越來越喜歡你這個心口不一的女人了。」

  被人分析得這麼透徹,她有些悲憤無語。這男人太無恥了,說起歪理來一套套的,不就是想引誘她放下心防跟他談個戀愛嗎?不,這不叫戀愛,成熟男女一旦確定關係,那便是共同生活。他想跟她共同生活一段時間,這不,看完醫生她就得跟他回家,他想得倒美。

  她虛弱無力地說:「停,我跟你說什麼都沒用,現在嗓子都疼了。」

  舒小夕覺得自己很丟臉,衣衫不整,裹著毯子去醫院,還得被人抱著進去。已經晚上十點了,護士一見他們兩個,以為是急救病人,馬上推了副擔架床過來。問清楚情況後,臉色有些不大好,覺得他們太誇張,送到值班大夫那裡便趕她下了床。

  她看著蘇展陽,「你非得這樣嗎?」

  他沒理會她,把她推到醫生面前,當值醫生大晚上無聊,遇上他們當節目看,一直發笑。看了看,這女人確實是感冒,嗓子疼痛是病症轉重的跡象,還有些發熱,便開了些藥,又交代了半天注意事項,才讓兩人離開。

  沒看醫生之前,舒小夕覺得自己挺精神,看了病反倒開始頭腦發漲,渾身無力。她痛苦地指責他,「蘇展陽,你是不是給那醫生好處了,我覺得像被人下了藥,渾身沒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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