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誰是誰的白月光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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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是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她心情好或不好都得熬過去。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處,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不要約會不要男人。 舒媽媽給她準備了幾大兜東西,吃的用的樣樣齊全,舒小夕頭疼道:「媽,這麼多東西你讓我一會兒怎麼拿?」 「打個車到樓下多方便,你又不同我一起住,想看你一下還得提前預約,真是。」 一說起這個,舒媽媽就抱怨。舒小夕上班這段時間,見都不大見得著,有時候去她的住處送些湯水,根本見不著人。她天天都加班,最後母女倆商量好,如果舒媽媽想見舒小夕,得事先打電話聯繫好了才行。 「媽,你真好。」舒小夕拉著媽媽坐到沙發上,抱著她的腰不想動。真想把自己重新塞回到媽媽肚子裡,做一個純真的胎兒。 「媽還辦了件事,你聽了更得說我好。」 「說吧。」 「媽媽替你答應了週末去相親,對方是個大學講師,跟你一樣是個離過婚的,也沒孩子,聽說有職稱。哎呀我也不懂這些,是你李阿姨介紹的……小夕,你怎麼了?」 舒小夕嘴角抽搐,放開了媽媽,「媽,我剛離婚,你就要我去相親?」 「別再提離婚,都過去這麼久了。再說,這有什麼,女人就該早為自己打算。電視劇裡也說了,離婚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生活失去信心。小夕,媽媽希望你能早些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談一場戀愛也是好的啊。」舒媽媽近些年沉迷電視劇,尤其是臺灣的那些苦情戲。 舒小夕無力地說:「媽,你突然這麼文藝腔,我好不習慣。」 「你李阿姨來了好幾次,我總不能次次抹她面子,就去一下吧,啊?」 「我不去,要去你去。」 「胡說什麼,給你相親呢,我去幹什麼?放心,如果不滿意就不談,慢慢來嘛。」 舒小夕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今後生活的主題,那就是無休無止的相親,結婚前還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如今看來是要補上了。 相親這種事,應該是一些沒結過婚的人,過了一定年齡,為了人一輩子非得結一次婚的理由而進行的神聖而莊嚴的儀式。因為你要對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交代你的姓名和家庭情況、工作環境甚至你有多少財產,雖然是在餐廳、公園等非正式場合,可簡直比入黨時候組織考察還要麻煩。 舒小夕自覺已經完成過結婚的任務,用不著再受那份罪。為了逃避這場意外降臨的飯局,她不惜請同事林白在媽媽打來電話時裝作她的上司,嚴肅地解釋這些天公司有大項目,會不定時加班。 林白笑話她,「相親有什麼可怕的,這年頭誰沒相過兩次?不知不覺咱們就成了大齡女青年,相親是必然之路。」 舒小夕剛來公司那會兒,眉目間有一股鬱結之氣,眾人只當是失戀,她們都不知道她是個離婚女人,除了蘇展陽。眾人只知道她單身,前兩日還有人送來大捧鮮花,至於有沒有男朋友這是私事,職場上任誰也不會打聽得那麼詳細。 她雖無意隱瞞,可也不能逢人就說「我剛離婚」吧?聽了林白的話,她不禁感慨,「大齡女青年?我倒真想還是個女青年。」 晚上給孟依依打電話,她張口就說:「親愛的大齡女青年,你在哪兒?」 孟依依呸她一聲,「是不是孟楚沒有約你吃飯,打擊到你,所以你來打擊我來了?」 「哪能啊,我是來給你送溫暖了,晚上請你吃燒烤,地攤式的那種。」 她念念不忘的就是那次外出吃到的烤肉,還真不是那個帥哥。何況那個男人莫名其妙只送了束花,再無其他動作,這不是吊人胃口嗎? 想吃地攤式的燒烤得跑很遠的地方。自從全民動員創建衛生城市以來,早幾年那些隨處可見的夜市攤被規劃得無影無蹤,得到集中營業的夜市上去吃。 小敏出來一趟不容易,她很晚才過來。阿春放暑假回了老家。三個女人坐在到處是酒瓶子的攤位上,和一群光著膀子劃拳的大老爺們兒共處,吹著晚風,吃著燒烤,探討人生哲理。 「老沈其實也不錯。」孟依依喝口啤酒,想替沈志邦說句公道話。這個世界上見利忘義的猥瑣男人很多,在職場上混了這許多年,她覺得沈志邦不管從外形還是內在來看,都是不錯的人選。 舒小夕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自己想了幾天的燒烤,呃,味道真是比那天的差遠了,也許她以後該多去參加戶外運動,就沖著吃的也要去。 小敏看了看她,歎氣,「你看小夕的樣子就知道這人沒戲,此人就跟她嘴裡的燒烤一樣,有吃跟沒吃一樣。」 「她滿腦子就知道吃,小敏,你是沒見她那天戶外的樣子。」孟依依說起來就想笑,「馮雷還說以後有這樣的活動一定要記得叫上舒小夕。去戶外的女人要麼很專業,要麼就像那天去的小美眉一樣純玩,小夕是最特殊的。」 舒小夕扔掉手中的鐵扡,擦擦嘴說:「不吃了。我沒覺得沈志邦壞,主要是當初他傷了我,我沒辦法和他重新開始。就算有機會,也不是現在。依依,你也知道,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一直窩在家裡,很少跟人交際,這能怪我嗎?要怪就怪衛廣……」 也不能怪衛廣,她生性懶散,衛廣若有些許應酬,她也從不願相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孟依依撇嘴,「我真是見他一次想打他一次,最近他混得可以,小公司做得風生水起。」 舒小夕甩甩手,「別提他了,咱還是走吧,越吃越沒味道。」 「孟楚真的沒約你?我問馮雷他是什麼樣的人,可他卻說別人的事讓我少打聽,只說孟楚不錯,這個死腦筋。」孟依依一邊站起來走人,一邊嘟囔不已。她現在越來越像個小女人,以前那股子瀟灑勁少了很多。 「你別說了,再說我就得同情自己,怎麼就沒被他約呢?哈哈。」舒小夕走到小敏的車旁,打開車門正要上車,手機響起。舒小夕最近對不熟悉的電話號碼很敏感,擔心又是林淺真那女人。不過最近她消失了一段日子,所以舒小夕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 電話那端是個男人,把「舒小夕」三個字叫得很小心。他先是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自報姓名孟楚,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 舒小夕手扶車門忘了上車,也沒說話。孟楚在那邊自嘲地提醒,「可能你忘了,我是那天在白溝的燒烤師傅。」 她給自己汗一個,那天一直追著人家叫師傅來著,好像是在叫食堂做飯的師傅。 「記得,孟律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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