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誰是誰的白月光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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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總經理的助理中,任霏、林白和舒小夕三個是女人,女人在一起總會不自覺地進行攀比。當然,舒小夕自覺和其他兩個女人沒有可比性:任霏長得好,資格老;林白年輕漂亮,工作能力強。在這個小團體裡,講的是工作能力,誰得到老闆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 任霏個人生活極自律,上班從不把私事帶到工作中來,從沒聽她講過與工作無關的廢話,所以共事兩個多月來,她不知道任霏是否已婚,是否生子,是否有男友。不過看樣子不太像有,哪有人會有了家庭有了愛人還這麼拼命工作? 林白嘛,目前與梁棟關係曖昧。以前聽說有過男友,但是受不了她經常加班,關係淡了,所以轉戰辦公室戀情。 舒小夕就更不用說了,離婚新鮮人,目前已墮落到見了帥哥沒反應、見肉有反應的地步,只知渾渾噩噩過日子,三人之中就她混得最不好。 所以當快遞公司的人送來一大捧花,外加養胃保健品一盒時,效果是驚人的。 舒小夕強自鎮定地給快遞簽字,忽然想起離婚那天簽字用的是區政府民政處提供的一支廉價水筆,真是遙遠的記憶。 花和保健品是孟依依口中的鑽石王老五、自己心中的美味廚師送來的。白色香花,叫不出名堂,無法從其花語判斷有何寓意,這已經是明顯的意思了,不是嗎? 舒小夕在空閒時分給孟依依打電話,告知此事,孟依依在那頭為她驚喜,「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真的上鉤了,現在的男人趣味真沒得說,看來你那天率真出鏡效果不錯。接下來他應該會打電話約你吃飯,到時候你繼續保持大胃王的形象,一代帥哥就此迷戀上你,哈哈。」 「行了吧你,我還不知道這人姓什麼叫什麼,也想不通他什麼意思,太突然了。」舒小夕抓住電話低聲講,她可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糗事。 「我沒說嗎?呵,他是馮雷的上司,跟我一個姓,叫孟楚,年輕有為,英俊多金,家世清白,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對你好像有那麼點意思。哎,不對,他怎麼知道你在哪兒上班?不行,我先打電話給馮雷,肯定是他說的。」 她那邊急匆匆掛了電話,舒小夕連著喂幾聲也沒叫回來人。說實在的,她沒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一抬頭,蘇展陽靠在她的隔斷這邊,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麼一大捧花,嚇得她連忙站起來,「蘇總。」 蘇展陽心中不悅,她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難道他很嚇人嗎?他點頭示意她坐下,正好電梯門也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女人,長髮過肩,含著笑意往這邊走來,蘇展陽忙走過去,「嗨,詠華,我正要下去接你。」 聶詠華禮貌地沖著幾個助理笑笑,又跟任霏打了個招呼,才和蘇展陽一前一後進了總經理室。舒小夕注意到任霏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她表現得那麼明顯,連林白都發現了,悄悄去打聽,「任姐,那個是咱們蘇總的女朋友嗎?」 任霏提醒她們,「我建議你們離那個聶小姐遠一些,她可不是好惹的主,一不小心便會引火上身。以前……唉,都過去了,小夕,你快把花收好,別影響工作。」 看來有故事哦,舒小夕找了個花瓶,將那大捧花裝水收好,全當是為辦公室裝飾了。 孟依依的電話又急急忙忙地打過來,舒小夕埋怨,「老大你急著掛什麼,讓我說完,我……」 「大消息啊,小夕,果然是那個孟楚向馮雷打聽你的事來著。沒想到他衣冠楚楚的,竟然下手如此之快,好,好,沒丟我老孟家人的臉。」 她在那邊哧哧地笑,舒小夕臉紅了。掛了電話後,又突然覺得很沒意思,年紀已經不輕了,竟然還學人家小姑娘患得患失。有那麼嚴重嗎?不就是一束鮮花嗎? 依照孟依依的理論,孟楚接下來該進行約她吃飯這一步。飲食男女說的就是這意思,男人和女人,不管風花雪月還是纏綿悱惻,都離不了一個「吃」字。舒小夕對孟楚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會烤出好吃的食物,真不明白他一個鑽石王老五做起那些來怎麼會如此專業,他是不是去學過廚藝?如果有這樣的男朋友,那不是有了口福? 中午過去了,沒有人約。舒小夕在公司餐廳吃著炒飯的時候竟然有些失落,雖然一直堅決地說不要男人,不想男人,可是真正當一個有點看頭的男人出現的時候,卻有種自己還沒有完全被世界拋棄的感覺,好像這件事證明了自己存在的價值,真是悲哀啊。 她懶散地戳著盤子裡的飯,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在議論蘇展陽。 「你們聽說沒,十二樓的成悅蘇總要結婚了!」 這可是個大新聞,舒小夕來了精神,瞥了一眼,嗯,好像是樓下公關公司的幾個美女。 美女A:「不可能,像他們這種精英,不過三十五是不會結婚的。」 美女B:「那個蘇總有三十五了吧,不然怎麼做得上總經理。」 美女C:「千真萬確,我昨天晚上見客戶的時候,在餐廳見到蘇總陪著家人和另一家人吃飯,兩家家長見面,其中的女主角今天上午來了成悅。唉,一代白馬,就此隕落。」 舒小夕癡笑,女人天生愛做夢,一個小小的聚會吃飯便能聯想到結婚這種大事上。早上來的那女人叫聶詠華,會不會是她將來的老闆娘還未可知,不過從蘇展陽對她的重視程度來看,不排除這個可能。可為什麼任霏要說那樣的話?她真的很好奇。 到了下午,舒小夕基本上已經淡掉早上剛收到花時的異樣感覺。目前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這份工作。只是偶爾看到那大束的花朵會想到有個叫孟楚的男人和他烤的肉,無論何時,花的效果都比人要直接得多。 沈志邦打來電話的時候舒小夕正坐在公車上發呆,她接起電話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自從那晚他表白之後,兩人沒有再正式見過面。 「小夕,你在哪裡?」 「我在車上,要回媽媽那裡。」這倒不是推脫之辭,老媽打來電話讓她回家拿些家鄉特產,今天難得下班較早,便答應了下來。 她這裡車聲嘈雜,沈志邦那邊也人聲鼎沸,二人用心在噪音裡聽對方說話,很是費勁。 「小夕……好不好?」 舒小夕沒有聽清,不由大聲問:「你說什麼?對不起,信號有些不好,要不我們再聯繫吧?」 那邊良久沒有回音,舒小夕直接視為斷線,便掛了電話,不一會兒手機收到短信,又是沈志邦:週末有安排嗎?如果沒有,我想約你出來。 我想約你出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出這話,多正常。 舒小夕握著手機,坐在人滿為患的公車裡無限感慨。幸好她上車早,現在是坐著的,不然還不感動得癱倒在地? 她不僅僅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他雖然是個男人,卻是當初棄她如敝屣的男人。她如果現在和他湊在一起,像什麼話?憑舒小夕的死心眼可接受不了這種事發生。 那天沈志邦說為了她放棄了現有的一切,還說什麼就是為了給她打造一個全新的世界,當時她有些震撼,後來想想,絕無可能。沈大才俊怎麼會犯這種無計畫無目標的錯誤,他的人生一早都規劃好了的,自己就像是他人生路上的風景,已經早早路過了。 也許他在發神經,也許他有幾分真心,可是舒小夕不打算同他發生什麼故事。憑什麼你說什麼就得是什麼,當初你不吭一聲便單方面了結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如今發個短信打個招呼便想重新開始,當她舒小夕是傻子嗎?回想起大學最後一年的窩囊樣,她心頭火起,冷血地回了一條短信:不必,你跟我不再適合約會這種事。 發完短信,她把頭靠在車窗上看公車緩緩地在這座城市中移動,心情慢慢平復。她寧願沈志邦沒有來找過她,讓她在心裡懷念過去曾有過的時光。以前挺好的,他為什麼要來打破她心中的寧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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