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見(47)

四十七

　　"嗯，沒，還好。"秦南胡亂回答著，沒想到他會來，還以為週五回家才能再見到他呢。

　　秦北斜傾過身體給秦南系好安全帶，發動了汽車。秦南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不過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去哪裡都好。

　　秦北打開了CD，這次響起來的是西城男孩翻唱過的Josh Groban的老歌《You Raise Me Up》（《你鼓舞了我》）：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頂端；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走過狂風暴雨的海；

　　當我靠在你的肩上時，我是堅強的；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超越自己。

　　一曲結束，秦南伸手設置了迴圈播放。這是一首勵志和宣揚感恩的歌，它曾經很多次給了秦南勇氣，這次也不例外。

　　"今天你為什麼來找我？"秦南沒有注意這個時候車已經停下，秦北啞著嗓子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這首歌的作用，秦南忽然側過身子勇敢地用兩隻手臂環住了秦北的脖子，大膽地將自己的唇印在了秦北的唇上。秦北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後熱切地回應秦南。

　　這時歌曲再次播放到了最後一句"You raise me up, too more than I can be."（"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超越自己。"）

　　"你鼓舞了我，讓我能超越我自己。"

　　音樂不斷地流淌，這旋律仿佛沒有盡頭。車窗外已是月朗星稀。

　　秦南鼓足勇氣顫抖著獻上了自己的雙唇，也獻上了自己。

　　她的舌就如同一根小小的火柴，瞬間便點燃了一場火。火勢不斷蔓延，反過來燃燒到了她自己。

　　最開始還是極盡纏綿的吻，到後來秦南完全變成了被動地承受。秦北好似將所有的生命都傾注到了這個吻上，仿佛他早就是已經焦渴的大地，而秦南就是千年不遇的甘雨，專程來滋潤他的生命。他們就這麼糾纏在一起，直到兩個人都不能呼吸，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音樂還在響。秦北死盯著秦南，盡力壓抑著粗重的喘息。秦南也好不到哪裡去，好半天才平復下來。

　　"你白天來找我，就是為了做這個？"秦北聲音很輕，但是眸子裡的兩團火卻依然能灼到人。

　　"是又怎麼樣？"秦南毫不畏懼地回望他，絲毫不理會他話音裡的嘲諷。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秦北盡力克制著身體裡那股幾欲噴湧的熱流，試圖搞清楚這個小丫頭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大膽。

　　"我想玩，怎麼，你玩不起嗎？"秦南一反常態地將她的小下巴抬得高高的。這對秦北來說不啻是一個挑釁，好不容易平穩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秦北忍不住再一次打量秦南。因為方才的動作，她披在外面的小開衫不復整齊，一邊的肩部已經落在了胳膊上，裡面合體剪裁的布裙將胸部的輪廓勾勒了出來；因為秦南匆忙出來的時候忘記穿內衣，方才劇烈的動作，再加上目前情緒還沒有平復，她的胸脯隨著呼吸還在微微地起伏；長髮淩亂，有一綹隨意地搭在臉頰上。這個樣子的秦南是秦北從來沒有見過的。這一切在刺激著秦北視覺的同時也撩動著他的情欲，毫不留情地給他體內越來越旺的易燃品煽風點火。

　　終於，秦北咬了咬牙，狠狠地對秦南說道："好，我陪你玩。"同時一下子側身將秦南從副駕駛座上直接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細細密密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了秦南的耳垂和脖頸上。秦南的身子因為狂喜在秦北的懷中止不住地顫抖。秦北為了安撫她，本能地將她抱緊，一隻手開始在她的胸脯上遊移，慢慢地加上了力道。

　　秦南止不住微喘出聲。秦北受到鼓勵一般，騰出一隻手往下滑，終於摸到了長裙的裙擺，毫不猶豫地伸了進去，觸到秦南絲綢般潤滑的腿部肌膚，忍不住流連忘返，繼續上移，不小心碰到了秦南最敏感的部位。秦北一愣，手本能地縮了回去。

　　秦南的身體也是禁不住一凜，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秦北。她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眼底卻透出了一抹深深的渴望。秦北是她願意為之奉獻一切的人，包括身體。能將自己的初夜獻給此生最愛的那個人，是每個女孩子最隱秘也是最美好的願望，秦南又何嘗例外。

　　"我可以嗎？"秦北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望著秦南，啞著嗓子徵求她的允諾。秦南鄭重地點了點頭，紅潮瞬間遍佈了全身。不管接下來秦北要對她做什麼，她都準備承受，並且至死不悔。

　　秦北將座椅放下去，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將秦南的裙擺向上卷。隨著秦北的動作，秦南的身體逐漸展現在他面前。當裙子被撩到臀部以上，秦南羞澀地閉上了雙眼，不敢看秦北的表情。秦北以欣賞藝術品的眼光膜拜著她的身體，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直到長裙被掀到了胸部以上，秦北頓了頓，索性直接將裙子和開衫一起扯下。秦南本能地雙手抱胸，緊閉雙眼，赤裸的身體在月光下泛起銀光，就像神廟的祭品。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緊張，她的身體抖得比方才更厲害，連秦南自己也控制不住。

　　秦北憐惜地將她抱緊，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取暖，同時用他靈巧的唇和手引導她。這是他日思夜想、奢望了無數個夜晚的身體，儘管如此，他還從不曾想過哪一天會將其佔有，而此刻，除了激動，他心中洶湧的，更多的是憐惜和疼愛。

　　終於，一陣撕裂的疼痛刺穿了秦南的身體和神經。她痛得用力地弓起身體，頭上滾落大粒的汗珠，牙齒將下唇咬出了血印。

　　秦北緊緊地抱住她，溫柔地親吻著她。

　　……

　　當秦北看到面巾紙上的一抹鮮紅時，儘管有心理準備，還是震動了一下。看看頭髮濕透緊貼在臉上的秦南，他歎了口氣，默默地替她穿好衣服，發動汽車將秦南送回宿舍。幸好大門還沒有關，他目送秦南下車。這期間兩個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夜無眠，在汽車裡的場景不停地在秦南的腦海中重播，於是身體和臉上的紅潮一次次地消了又漲。每一次輾轉反側都會牽動下面的傷口，隱隱作痛，但這疼痛也變成了令人喜悅的印記，感受它仿佛還與秦北在一起。

　　不過秦南心裡明白，這次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不代表兩個人的關係會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轉變。但是她一點兒都不後悔，反而覺得是自己的幸運，試問又有多少人能有這個福氣將初夜獻給自己愛的那個人？只是，經過了這次，恐怕自己沒有勇氣再見他，或者見了面會尷尬。還有，之後他一言不發是不是表示他後悔了呢？秦南不敢想像。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明天上午有秦北的選修課，去還是不去，也成了害她失眠的原因之一。

　　秦北將車子緩緩地開在路上，不去管什麼方向。今天的這件事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果說秦南只把這當意外，僅僅擔心以後見面會尷尬的話，那秦北想得更多。

　　他很清楚第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子意味著什麼。他不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儘管他可以和很多女人逢場作戲，但在進入秦南身體的那一刻時他就決定了這輩子非她不娶。他要給她一份完整的愛情和幸福。可是以目前的狀況，他還不知道怎樣理清頭緒：首先他是個已經訂了婚的人，其次她是他的妹妹，第三是下學期他即將成為她的導師。他倒是肯為她放棄一切，反正他從不在乎流言蜚語，那麼她呢，他忍心看著所有人將道德枷鎖盡數加諸她身上嗎？顯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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