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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快午夜的時候,林澤豐才回來。他早上離開時拿了鑰匙,所以自己直接開的門。一瞬間,我有已經嫁給了他的錯覺,好像我是在深夜等老公歸家的妻子,感覺相當甜蜜和安寧。

  「還沒睡嗎?」他站在臥室門口問我,聲音淺淺低低,仿佛掠過我心頭的微風,害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得不規律了起來。

  此時廳內和臥室內都只開著檯燈,昏暗又柔和的光線把他漂亮英挺的輪廓映照得朦朧而幽暗,光影打在他的側臉,襯出堅毅而深刻的陰影。我看不清他的臉,卻看得到他的溫柔目光,不禁伸出手來,「抱抱。」

  他遲疑了一下,之後隨手把提在手中的大衣扔到地上,慢慢走了過來。不過他一直半側著身,走到床邊後先是關掉了床頭燈,然後才我抱在懷裡。

  他的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和清新的空氣味道,但其下是灼熱的體溫,冷與熱交織著奇異的魅力,令我沉醉而貪婪的貼近他,感受他。…

  第十四章 想我了嗎?

  「想我了嗎?」他像是要把我鑲嵌在懷中一樣緊抱著,低啞著聲音問。

  我沒回答,只是點頭,迷戀著他特有的味道和風塵僕僕的感覺。

  「我也想你,一直在想,甚至沒辦法好好工作。」他似乎歎息著,「這樣下去可不行。」

  「可是你也不必事事親力親為呀。」我借機勸他,「一個好的管理者,應該是管理別人為他工作,不是自己累死。」

  「我明白。」他的聲音從我的頭髮中傳出,「耐心點,小新,就快可以無阻礙的正常運轉了,那時我就會多點時間陪你,你以為早上扔下你去公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婚禮,再加一個超長的蜜月。耐心點,小新。」

  「我是怕你累倒。」我說,突然有點想哭。他外表看來風光無限,可是背後這些辛苦,有誰會知道呢?照理說,他這樣年輕健壯,不應該有胃病的,那何嘗不是累出來的呢?

  「這樣已經很多年了,不在乎在多幾個月,你只要等著我就好了。」他安慰著我,「以後如果我回來晚了,你可以早點睡。」

  「我不睡,那會讓我內疚,因為我太愛你了。」

  這句話顯然讓他聽得非常動情,因為他忽然輕拉開我,就這樣望著,然後唇角一扯,微笑了起來。

  我別過頭去。我的天哪,他這樣嚴肅傲慢的人笑起來真是有致命魅力,還有三分誘惑。我絕對不能凝視,否則說不定我又喪失人性,玩惡羊撲狼了。

  「我先去洗澡,不過這邊沒有我換洗地衣服,明天會拿幾件過來。」他坐直了身子。但還是半側著身。

  「你是要和我同居嗎?」我意識到這個問題。

  「因為你腳傷了,沒人照顧,尤其晚上的時候。」他說得理所當然,「要不,你挪到我那邊去住,地方寬敞些。」

  我搖搖頭,因為知道我娘肯定不會同意的,雖然她知道我已經給林澤豐拆吃入腹了。但在她看來,試用和直接領回家去有本質區別的,她不會容許女兒和男人先同居,後結婚。我娘是個在開放與傳統間尋求她自己認為正確與平衡的人。

  「親親。」我哄他,因為怕剛才那拒絕,讓他不開心。

  他伸手撫著我地臉,很肯定的道,「你是魔鬼」

  魔鬼以德報怨,露出微笑,還送上香唇。他吻下來。沒有試探,沒有淺嘗,瞬間就火辣熱烈,舌尖卷纏著我。熱情像洶湧的河流一樣奔騰,似乎整天的思念全化在這一吻之中,似乎他等待忍耐了好久,直到最後我們一同氣喘吁吁。

  「別折磨我了,昨天是無意,今天是故意,你太壞了。我又不能——」他罵我,卻不斷的啄吻著。好像是下定決心要放開我,可卻總要給自己下一次機會。

  「為什麼不能?」我直白的引誘他。

  他愣了幾秒,眼神閃爍,明顯內心在掙扎著,但最終他還是咬牙道,「我不想讓你的腳傷再惡化了。那會影響你嫁給我的時間。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胡亂用了一句古語,讓我在春光旖旎地情緒之中差點笑翻了。

  他好像很生氣我笑他。又纏過來吻我,我則很熱情的回應著他。這一刻我才明白,平時那些雜誌中說的接吻技法多少招,根本一點作用也沒有,想要讓你的心上人火熱纏綿、失去理智,只要你真心愛他,每個女人都會無師自通,學那麼多理論上的東西一點用也沒有。

  我們越吻越激烈,兩人的情緒都漸漸難以自控,他的手伸到了我的睡衣裡,而我的手撕扯開了他的襯衫,可眼看就要走火地時候,我和他同時發出了一聲痛嗯。我是因為腳無意識的用力,扭了一下,他則輕按了一下嘴角,我感覺出口中的輕微血腥味。

  「你怎麼了?」我連氣也喘不過來了,卻有點驚恐的問他他受傷了嗎?他受傷了嗎?他受傷了嗎?

  他側過臉,「沒事,是你太淘氣了。」他站起來就要走,我一把死死拉住他,「給我看。」

  「真地沒什麼。」他試圖躲避我的眼睛,於是我奮力爬到床那邊去開燈,因為用力過猛,又撞到了傷腳。

  「好吧,你別亂動,我幫你開燈。」他慌忙按住我,猶豫著打開床頭燈。

  我仔細的看他,這才發現他的左邊臉有點青腫,鼻樑側面還有個小小的傷痕,嘴角更是裂開了。怪不得他進門要關燈,還一直半側著臉,原來他是要掩飾的,而昏暗的燈光下我沒注意這些小傷,剛才我們又吻得太激烈了,所以我碰到了他的傷口。

  「天哪,怎麼回事,告訴我。」我心疼死了。

  他依舊遲疑,但看我目光堅定,終於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我親自教訓了一下小野伸二,還有袁定。他是為他姐姐挨的揍,畢竟我不能打女人。」

  「在哪兒?」

  「俱樂部。放心,很少富人才能進的地方,不會登上報紙的。」他一笑,神色間有些輕蔑,又有點計謀得逞的得意,「他們也不會告我,或者找我要醫藥費的,因為我是正當防衛,他們是技不如人。」

  「我不擔心這個,我擔心你。」我差不多是喊叫了,上下打量著他,「你說你不會衝動地,天哪,你別處有沒有受傷?」

  這樣一來,不是等於和時代與城園宣戰了嗎?他真地準備好了嗎?還是因為我被襲擊的憤怒而冒然做出地決定?怪不得今天林澤秀這麼忙,而他一天也沒打電話給我,原來他去進行第一輪武力戰鬥了。

  也許他這次的欲求不滿比較嚴重,所以這回不是以工作,而是以暴力去發洩了。

  他傲然一笑,「受傷的是他們倆個,我只是有點不小心罷了。再說我這也不是衝動,之前我總是保持忍耐,不想玩這種小孩子的鬥毆把戲,可這種方式雖然不怎麼成熟,心裡卻很痛快,真的很痛快。哈,我從十八歲成年後就沒這麼爽的再打過一場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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