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奔向1/20000懷抱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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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奇怪的豆男 我不理他,他就不停地說那個男人多好多好,但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喂,給點反應行不行?」他終於氣餒。 而我忍無可忍,「你家在街對面,別再跟著我,不然我揍你。」 「你揍死我吧,因為我已經和人家約好了,你不去,我言而無信,就會去羞憤地跳樓。」貝貝拉著我的手臂,「人無信不立,做人的道理我懂。」 「去死吧,你!」我被他纏得沒辦法,「你要真懂做人的道理,就該事先問問我才行,憑什麼你就幫我決定了?不去!」 「做哥哥的給妹妹介紹個男人,看得過眼就得了唄,還用商量。」他拉我到路邊,以竊竊私語狀說,「不過是吃個飯,看把你嚇的。」 「什麼時候你成我哥了?」我想推開他,可他不走。 「我們有兄妹感情就行了唄。難道——」他做出大吃一驚外加羞答答的樣子,「難道你暗戀我?不瞞你說,小新,你有機會的,其實我對你——早就——」他給我使了個眼色,還用胳膊肘碰碰我。 我打了個冷戰,明知道他是在逗我,但仍然無法抵抗寒意,我抑制不住。我這個命啊,可真是苦,怎麼交的朋友都不正常?所謂物以類聚,難道我自己也有點問題? 「今天就是週末。」我可恥,我承認,我自我譴責,因為我屈服了,貝貝纏人的功夫是一絕。 他說得對,不就是吃個飯嗎,可是—— 「誰請客?你要提前說好。上回你給我介紹那韓國小子純粹是找飯轍的,現在他還經常騷擾我,想搭我的順風車到黑屋夜總會釣有錢的中國女人。」 「我說的週末是明天,周日。我給你訂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鐘,這樣你們逛一會兒街就可以開動了。」貝貝看我松了口,臉上露出了非常淫蕩的笑容,讓我嚴重懷疑他把我賣了。上回那韓國人不就是嗎? 「上回的事是失誤,我哪知道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貝貝很罕見地露出抱歉的神色,「但這回這個可不同了,是我一個小兄弟,還是校友學弟,人老實,長得也帥,也有正當職業,在一家金融公司工作。你放心吃你的飯,他保證會付帳的,那孩子忠厚。比你年紀還小四歲,才二十五,那真是英俊少年,隨便亂摸還不要錢。」 「你們兩口子就沒給我介紹過好男人,不是牛郎就是吃白飯的外國人,這回能好到哪兒去,我不相信你!」 「那你明天是去還是不去?」他小心翼翼地看我,還眨了兩下眼。 「在哪兒見面?」我沒好氣地問,真是敗給他了,「我可說好,就這一次了。」 「我家小新最可愛了,善解人意,拯救萬千單身男青年于水火。」貝貝拍拍我的肩,那力氣,哪像是對待一個姑娘。 「就附近那個小公園,你帶著那把白底紅心的傘,他會打一把相同的。」他說,看著挺高興,「我知道上回老白去接你,把那傘弄丟了,所以我買了一把新的給你,明天早上給你送過來。這樣,我請你吃早點。」 真想殺人哪!要不怎麼古代人都想當俠客呢,可以隨便殺人,而不必負責任。他還有沒有點新鮮的了,同樣是二十五歲的男人,同樣在那個小公園,同樣的雨傘,也許還會有同樣的結果。 唉,明天身上帶點錢吧。而且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聽從貝貝的安排了。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我就到了約定地點,而且沒拿著那把傘。 跟一群怪胎在一起,不精明點不行,這回我提前到達,然後躲一邊觀察,如果那男人情況很糟糕,我說兩句話就走,免得在震驚之下做出模棱兩可的反應,浪費雙方的時間和金錢。 在我看來,一個才二十五歲、有正當職業的男人,不大可能和一個比自己大四歲的女人相親,況且我既不是特別漂亮,也沒什麼錢,所以我覺得他不是條件非常不好,就是非常急於結婚,而這兩樣我都不太能接受。 沒錯,我二十九歲了,可我還是渴望愛情,真正的愛情。 坐在涼亭中,拿著望遠鏡,我觀察著面積不大的公園的每一個角落。情人在樹下熱吻,罪過罪過,非禮勿視;孩子和小狗在追逐玩耍,真想過去參加啊;老人在遛彎兒,要是我有這閒情就好了;還有一群人在鬧哄哄地打撲克、下棋,多開心哪! 整個世界,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在忐忑不安地放哨。 這樣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鐘,終於看到一把白底紅心的陽傘在陽光下緩緩蠕動,隨著那花蘑菇離涼亭越來越近,我看見傘下的男子東張西望,看來特別緊張。 他風度不錯,提前十分鐘到達約會地點,可是當我看清傘下人的打扮,連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此時涼亭中有一個老人帶著小孫子正做遊戲,那四五歲的小傢伙一會兒打醉拳,一會兒打猴拳,玩得不亦樂乎,我怕讓祖國花朵看到血淋淋的真相,說不定就真的去撞柱子! 那個男人大概是中等身高,有點瘦,因為離得遠,就算有望遠鏡也看不太清五官,只看見他戴著一副眼鏡,身上穿著普通的白色T恤、淺咖啡色沙灘褲和球鞋。其實這些都還好,關鍵是他的白T恤上印了幾個可怕的字:小新,你在哪裡? 既然有了花傘作為見面的標誌,就不必在衣服上寫字了吧?這算怎麼回事?這人怎麼這麼二百五呢?還有還有,他背了一個背包,還是雙肩背的。打老遠一看,他晃晃當當緊張兮兮地走過來,似乎要哭出來了,這哪裡是相親,分明是失蹤兒童招領,只要把「小新」兩個字改為「媽媽」,就齊活了。 這下,我想不過去說句話都不可能了,不然,不知道他穿著這身衣服招搖到何時。 我在我們這一片還是有點名氣的,雖然那T恤上沒有印出我的全名,但說不定讓哪個大爺大媽看到,上前「熱情」地一詢問,此子再實話實說,我就乾脆賣了房子搬家吧,不用再混了。 想到這兒,我三步並做兩步跑出涼亭,一溜煙兒似的,身後就聽那小寶寶磨著他奶奶要練我這樣的輕功。 「請問,你是竇——」我氣喘吁吁地問,但在他回身的一刹那連氣也呼不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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