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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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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腳都能和我看著般配的,也就是她那個層次的女人了。 米卡不是上帝給我預備好的愛人。 但是,她又總在我的周邊圍繞著、纏繞著我,就象音樂盒裡穿著芭蕾紗裙、勾著雙臂旋轉跳舞的那個美少女,音樂動起來,她就活了起來…… 在我知道米卡婚訊的那個晚上,已經熟睡的我,被驚心動魄的電話鈴聲驚醒…… 這個星期,不是我值班啊。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我掛下電話就往米卡的家裡趕。 一片狼籍。 比我上次看到的狼籍還要不堪—— 牆上和地上都是噴濺出來的血跡。 米卡的母親倒在血泊中。脖子那裡有已經凝固變得黑紅的血痕。 毛毛睜著他依舊茫然的眼睛看著這屋子裡的一切。 米卡面色蒼白,渾身發抖。 米卡嚇得連報警和叫救護車都不記得了。 但,她還記得我的號碼。 在電話裡,米卡就說了一句話:「於勒不小心把我媽媽殺了。」 救護車和警車幾乎是同時來到的。 救護車上的急救醫生做出了和我一樣的結論——被害人瞳孔擴散、已經停止了呼吸。 初步推測是因為刀口直擊被害人的頸動脈,導致失血過多死亡。 最後死因還有待法醫屍檢後做出結論來。 §68 在員警來之前,我再次和米卡確認了事實——是那個已經不在現場的於勒失手把米卡的母親錯殺了。 米卡已經沒有什麼自主的反應了。我不得不反復和她強調說,在員警面前,你寧可什麼都不說,也不要說你不應該說的! 米卡點頭。 那種應承的點頭,更像是神經失控後的一種抽搐。 我沒有親眼看到真相。但是我相信米卡。 嬌小如她、無助如她,如何會把刀鋒指向她的母親? 怯弱如她、卑微如她,如何會在這麼緊張的時候,還去撒謊? 目睹了整個殺戮過程的,除了米卡,就是在牆角的那個木然和茫然的毛毛。 後來我才知道,年輪不過是畫了5圈的毛毛,已經不止一次地見證著暴力和血腥。在他幼小而狹促的經歷中,走進他的視神經和記憶庫的,除了沒有溫情,盡是些殘暴和冷酷的場景。 他就是這樣被嚇大的。 毛毛也就是因為這樣被嚇傻的,嚇得自閉。 米卡、我,還有毛毛,都被帶回到警察局提供口供。 在警察局的檔案裡是這樣記錄這件事情的: 事發當晚,他們三個人有激烈的爭執。侯霓的母親以死作為威脅來表示反對和抗議,她從廚房裡拿出了菜刀。于勒本意是想奪下她手裡的刀,但在和她爭搶的時候,失手把刀捅進了對方的頸動脈。事發之後,於勒馬上離開逃跑,侯霓打電話通知了紀安之。在員警到來的時候,現場基本上維持原狀。 除此之外,員警對米卡做了很多相關的盤問。 我也是在聆聽著旁訊的時候,才大致弄清楚一些原委來—— 問:「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答:「我叫侯霓。21歲。我沒有工作。」 問:「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答:「她是我媽媽。」 問:「那死者和于勒是什麼關係?」 答:「于勒是我繼父的兒子。我媽媽是他的繼母。」 問:「你們住在一個住址嗎?」 答:「不是。我和我媽媽、還有我繼父住在一起。」 問:「那於勒住在哪裡?」 答(遲疑了一下):「不知道。」 問:「那你怎麼和他聯繫?」 答:「我們已經有很久沒有聯繫了。」 問:「請你說具體一點。」 答:「於勒3年前去了外省,他偶爾會給我一個電話。3天前他父親病死了,他才回到巴黎。」 問:「你是說他去外省去了3年,而這3年裡你都沒有自主和他聯繫的方式?」 答:「是。」 問:「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答(遲疑):「……不知道。」 問:「那于勒是怎麼得知他父親病死的消息呢?」 答:「我媽媽應該知道怎麼和他聯繫——我想,我想是這樣的,我媽媽有他的電話。」 問:「為什麼你媽媽會有于勒的電話、而你卻沒有?」 答:「……」(沉默) 問:「你們三個人為什麼會有爭執?」 答:「於勒想要和我結婚,我媽媽不同意。」 問:「你是說你要和於勒結婚?」 答:「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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