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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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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卡問:「你是醫生?」米卡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做起了按摩來,那柔柔軟軟的拿捏,真是讓人覺得舒服和放鬆。 我說是。感覺上,我以為她早就知道了——我以為我的職業特徵和我的性別特徵一樣顯而易見。 米卡馬上戲謔道:「大叔,原來你還真是一個大款啊。我今天算是交好運了,謝天謝地謝菩薩謝上帝謝祖宗們,哈哈,我和醫生先生你在一起,一定可以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了。」 我抬眼看了看還裹著浴巾的米卡,意味深長地說:「丫頭,我看你啊,全面發展是沒戲了,咱們也就謀求縱深發展吧。」 米卡嫵媚地迎合著我的話笑了起來,她的手依然還在我身上匍匐前進著,那份柔軟和柔嫩,於我而言,就像是尋找引線來伺機燃燒的火種。 我點了點她那高挺的小鼻頭,又說:「我看啊,你謀求德智體美勞的時辰已經過了,估計要指著你兒子將來繼承你的遺志了。」 米卡隨即說:「我就希望我兒子長大了以後能做上醫生就好了。」 我反問說:「醫生有什麼好?」 米卡說:「高尚職業啊,又體面,又掙錢多啊。」 我看了看米卡漂亮的小臉蛋,回應她說:「這年頭,長得好就夠了。要是長得好看,不論是男的還是女的,做花瓶也能掙不少錢啊。」 米卡搖搖頭,沒有接我的話。大約我說「花瓶」這個比方有點觸著她身上的什麼故事了。一般是美女的人,大概都不喜歡聽人評價「花瓶」一類的話題吧。那種敏感,就好像我的話是在指桑駡槐一樣。 我想轉個話頭,就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怎麼了,你都有兒子了?」 我就沒指著米卡給我一個什麼回答。也不知道米卡都說了什麼,反正我滅了煙,起了身,開始收拾衣裝,準備出門。 米卡比我先走到門口,她站在門鎖邊,看我伸手擰鎖。 鎖開了,門敞了一條縫,但是米卡沒有順勢拉開走出去。她靠在門板上,用身體把門重新頂回著關了上去。 她抬起了下巴,讓目光和聲音都並列在一個水平線上,問我說:「你怎麼不問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我說。 米卡把下巴尖頂著我的胸口,說:「我想有一個新的名字,你給我嗎?」 我停了一下,不知道她這話裡的意思。 米卡說:「以後,你可以不可以給別人介紹我的時候說我叫ma copine?」 §16 我誇張地聳了聳肩,脫口而出一句最通常的法語:「歐啦啦——」 歐啦啦的使用區間完全類同於英語裡的my god。一個女人在我還不知道她名姓的時候,她就要我說她叫「ma copine(我女友)」,我除了「歐啦啦」,還能說什麼? 米卡笑了起來。她踮起了腳,迎著頭,吻上了我還帶著「歐啦啦」的尾音的嘴唇。 然後,她環抱起我的腰肢。 我從門邊側牆的大鏡子裡看到了這樣的場景。突然就想到了很早以前看的一個蘇聯電影,那時候的電影還比較含蓄,在演到男女間相互示愛的狀態時,鏡頭就搖呀搖地搖到了腳下,我永遠都記得那個女孩子穿著皮靴的雙腳一點點地貼近男人的雙腿,然後,再慢慢地踮了起來……它定格了我的一個關於女人和情愛的夢想。年少的時候,我很憧憬自己在成年之後能這樣被一個踮起腳跟的女人來貼緊和擁抱——這應該是我最初的愛情理想和性幻想了吧?但是,經年累月地成長和歷練,時間早就塵封了這樣單純的夢想。奇怪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被喚醒呢? 我無法拒絕這種有如一縷春風般地貼近,我象一個情場老手,以幾乎察覺不出的速度,手指一公釐一公釐地從裙裾下移去。 我再次被她身上掀起的如狂風和旋風一樣的「春風」糾纏了起來。 …… 當我重新和米卡半倚著靠在床背上的時候,我輕輕地撫摸著米卡光潤的皮膚,對她說:「我叫你米卡吧。米卡,在我們武漢話裡面,就是很小很小的意思,小得很可愛啊。」 米卡說:「好啊,你給我的東西,我照單全收。」 我問米卡:「那,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走?」 米卡問我:「你不去醫院了?」 我說:「本來就是週末,不去也行。反正也沒有緊急的手術。」 一般來說,對於心臟病的急診病人,也是先由心內科處理,直到他們無法收拾的時候,才會移交給我們外科醫生。 米卡跟著問:「你就那麼捨不得我啊?」 我說:「是啊,都想討你做老婆了。肯不肯啊?」 米卡說:「那,是做你的第幾房姨太太啊?」 我說:「正宮娘娘,行不行?」 米卡說:「我不相信你沒有結婚。」 我和米卡靠猜拳來決定由誰來先介紹一下自己。 石頭、剪子、布——我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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