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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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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自己去買啊?拿錢買東西還要找人幫忙?怎麼這麼奇怪啊?」 「路易·維登的東西都是限量購買的,一種類型的皮包裡面,一個人只能買一個,而且還要憑護照的。我給您錢。您幫我買一個包我再多給您100法郎。可以嗎?」 「你不是在耍我吧?」 「我長得這麼象個騙子嗎?我給您錢,請您跟我來。」 「你不是要把我帶到一個黑店裡去吧?」 §4 「您看這一整條香榭麗舍大街上,有那家看著比較象黑店的樣子啊?這大白天的,難不成您還害怕我一個女孩子啊?……這一共是9000法郎,您就儘量多地幫我買一些,背包啊,錢包啊,筆記本啊,都可以。每個類型的我都要,越貴越好啊。」 「你要這些包幹什麼啊?」 「我也是幫朋友買的。」 「這事情怎麼這麼奇怪啊……讓我看看,你給我的這錢不會是偽鈔吧?」 「當然不會了。」 「這麼多現金啊,你一個女孩子就這麼當街帶在身上,多危險啊。」 「所以,您就趕快幫我把它花掉不就安全了?」 「那你把這麼多錢就這麼放心地交給我,你就不擔心我拿了錢跑掉了嗎?」 「您是中國人啊,您不會害我,就象我不會害您一樣啊。」 「你可真會說話,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你了……那好吧,我幫你。」 ——我就這麼認識了米卡。 那天,我幫她在香榭麗舍大街的路易·維登店裡買了3個包,不同種類的,一個行李包,一個書包,一個錢包——我挑的都是同類裡面最貴的貨品,我盡力了。 米卡給我的那9000法郎的現金差不多都給她花完了。 在路易·維登店裡買東西,確實有點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我不懂名牌,在店裡轉了半天,也沒發現這個品牌的東西有什麼特別好的地方,整個感覺就是他的東西以價格取勝,貴得沒譜。看來做什麼事情都一定要著名,哪怕是沒譜兒,也要做到像路易·維登那樣著名的不靠譜,然後,你就等著偷偷數著銀子樂去吧。也不怪人家就是敢標那麼貴的價簽,就這種價位了,店裡的顧客還那麼多,象個豪華的密封著的集市,裡面裝的不是貨品,是一群物質人類。他們多數都是和我一樣的亞洲人面孔,唧唧喳喳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詞語,日本人或者韓國人吧,也有香港人;他們挑選東西的時候那眼神裡放射著狼一樣的綠光。真是搞不懂,這個牌子的東西犯得著讓人那麼衝動嗎。 我在店裡等了一會兒才有店員來照應我。人太多了,所以人家忙啊。那是一個很體面很精神的金髮小夥子,五官很到位地擺在臉上,無可挑剔地端正。他穿著很合身很正式的黑色西裝。他的笑容和他的著裝一樣有著完美的職業素質。我覺得這個人才讓他來當售貨員真是可惜了,如果有星運的話,他上螢幕出境的效果也不會比萊昂拉多或者布拉得·皮特差多少。 他迎向我,先是和我說法語,看我用英語應對著,就改用日語和我說話,看著我搖頭,他就乾脆普通話問我:「說中文可以嗎?」 他的中文發音的那個標準和流利啊,嚇了我一跳。當時我就驚訝,在人民幣還沒有成為硬通貨之前,漢語竟然領先成了硬通語了,了不得啊。中國的口號是「發展才是硬道理」,在國外,「消費才是硬道理」。原來,能把普通話說得這麼有規模的,也不止那個總在中國的電視節目裡炫著的「大山」同志一人啊。 大概這個店員的這一副人才和這一口普通話,也都是路易·維登貴的原因之一吧。 我翻著樣書假模假式地挑了一下,選了要買的幾個型號,心裡粗略地算了算了賬,估計和米卡的要求差不多,就那麼定了。 金髮小夥子拿著價簽到庫房提貨去了。很快,他又回來了,拿著一式幾聯的購物單,找我要了我的護照、簽證、我的位址、我的職業資訊、我的銀行帳號,他一一查對後全都輸入了電腦裡。我在一邊看著,真是很納悶啊,買個東西,不就是一個交易嗎,還要檢查我的簽證,那麼煞有介事,象個便衣的海關員警。說這個店裡的售貨員忙,我看也是瞎折騰。完全沒必要這麼多環節啊。 小夥子告訴了我總的貨款。他看我付帳時掏出的現金,很驚愕的樣子。 也不怪他驚愕了,除了要銷贓的小偷和中國的那些有數錢的癖好的土大款外,這個世界上,誰沒事情會準備9000法郎的現金在口袋裡啊。那不是明擺有誘惑小偷、製造社會不安定局面的企圖嗎?還嫌我們這個人類社會太平了啊? 那小夥子再次察看了我的護照。我估計,這次察看完全是因為我付這麼多的錢居然用現金這個舉動讓他起了一些類似疑心的感覺。 然後,他收錢,禮貌地把包裝好了的皮包交給我。 臨走前,他問我:「您的退稅是返還到您的信用卡裡嗎?」 我說:「沒有問題啊。」 §5 其實在心裡,我根本不知道這個交易裡頭還會有什麼退不退稅。就算是有,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畫蛇添足地問他:「你需要我給你我的卡號嗎?」 他說:「是,剛才您買東西的時候沒有用信用卡支付。不過不用麻煩了,您的帳號,剛才您已經寫給我了。您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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