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北京桂花陳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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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心裡。 咯咯。流氓。 呵呵。只怕姑娘你也是流氓吧。 憑什麼說我是流氓? 你都二十四的人了不好好在家呆著一個大姑娘家晚上往酒吧跑不是想耍流氓是想幹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二十四了? 呵呵,我不但知道你二十四了,我還知道你姓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你是幹嘛的? 你不是說了我流氓嗎? 說啊,你怎麼知道的? 段姑娘還喜歡用伊卡璐的洗髮水啊。 你。你是誰? 那姑娘真傻。她穿著一件露肚躋眼的衣服,細腰上拴著一條小紅繩,她旁邊的小包上有一塊鐵牌,那是前段時間流行的把戲。要麼是掛上男朋友姓的拼音,要麼是掛上自己姓的拼音,反正不會是她家寵物的名字就對了。鐵牌上一個大寫的D,然後是小寫的uan,不是段又是什麼?但賭不是她男朋友的姓,這就需要冒險了。可不冒險的事情做起來又有什麼意思呢。至於伊卡璐的洗髮水,佳子每天都用,那股味道我不用聞就知道。邵剛這小子觀察得都很仔細,但這些資訊顯然還太少。其實,像這種姑娘越和她神神道道,她越來勁,邵剛和她玩成熟女子那一套自然是不管用的,一定要帶有冒險的賭博精神,就算是賭錯了,也一定有辦法挽回。賭對了,她就上路了。 我看你很久了。姑娘,我們玩個遊戲吧。 誰要和你玩遊戲。 不敢玩算了。 好。你說玩什麼? 我們玩說真話的遊戲。每個人問對方一個問題,輪流問,對方必須誠實回答。敢不敢? 咯咯,誰跟你說真話。你個大騙子。 不敢來就算了,反正也沒什麼意思,呆著也是呆著。 好,不過要我先問。 女士優先,沒問題。 酒吧裡的音樂聲越來越大了。我有意識的朝她那個方向靠了靠,但是說話還是聽不太清楚。我找服務生要了一支筆,一打紙。我看見遠處的佳子和小米她們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這邊,我向佳子扮了個鬼臉,臨空一飛吻,便轉過身來了。我心裡暗笑,佳子她們肯定不知道我在幹什麼。邵剛估計猜到了,他對我的手段是瞭若指掌的。 姑娘拿過紙來,寫了一句,推了過來。字跡娟秀,不錯。 你怎麼知道我的那麼多事情? 我觀察到的。你系的紅腰帶和你包上的鐵牌告訴我了。 天啊,你是私家偵探? 該我問了。你喜歡喝黑俄羅斯? 是啊。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導演。專門拍三級片的。 看上去倒挺像。咯咯。 我們說了是玩說真話遊戲的。該我問了,你喜歡什麼顏色? 黑色,白色。 有品味。我也一樣。該你問了。 你真是拍三級片的嗎? 拍過,現在閑著呢。 大流氓。咯咯。 你叫什麼? 不告訴你。 我們是不是在玩說真話的遊戲? 是啊。但是―― 這就是你不對了。說了說真話的,你看我什麼都說了。 好吧,咯咯。我叫湯冰。那你叫什麼? 真的假的,我叫何為。你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我喜歡和漂亮的女孩子聊天。安全,乾淨,還保證你很愉快。 咯咯。你認為我會打嗎? 那隨便你了。女孩子嘛,不都是不甘於寂寞,又害怕被傷害。 咯咯。該你問了。 那你電話多少啊? 166. 搬到新家後的感覺,就好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每天身邊都是人,根本就沒個清靜地。一會是邵剛弄了一桌子菜,一會是小米又帶領大家去搞體育運動,晚上去酒吧看看風景,附帶著我也整天跟著胡混瞎混的,沒日沒夜來。那陣子,聽小三說他的專輯就快發了,我一想到他跟一個女同性戀天天住一塊就覺得兄弟憋屈,就算是發十張專輯我覺得都彌補不了我兄弟的損失。但後來一想,這世道他媽的還有男人靠賣屁股起家的呢,我兄弟什麼也沒賣,無非是生活不愉快一點,這有什麼啊?可真的是什麼也沒賣嗎?我琢磨了半天,但又不好說什麼,索性喝喝酒算了。謝峰則是得道了,一日一日的泡在他們的地下排練室,也不見蹤影,偶爾出現,便是直接往我的床上一倒,話也不說。我估計他是受了什麼刺激,這麼多年朋友了,我從不習慣問他,他不說我就不問,裝作不知道,他撐不住了自然會告訴我,他不說,那我也就索性什麼也不說。 那段時間才看出來,小米其實是一個很爽朗的姑娘,跟她熟悉了以後就會慢慢的發現,雖然她不太會開玩笑,這顯然在北京姑娘天生的語言天賦裡面也比較少見,更可貴的是北京姑娘那種事兒逼的舉動在她身上也很難看到,白白淨淨,窈窕之軀,可是說話辦事的時候卻透著那麼一股男人勁,她自己還說,讀中學的時候她一個人拿著一塊板磚打跑了四個男生,看她那樣,我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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