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美女的化妝包(52)_禺說

五二

　　吳老闆給他開的那張支票，估計他已經存到銀行裡去了，他拿去那一行李箱螺總共賣了多少錢？她估摸不准，她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賣掉一大半了，餘下那三隻賣了七十多萬。難不成一行李箱螺能賣上百萬？她驚詫萬分。

　　「喂！這只螺……能賣多少錢？」她終於忍不住舉起萬寶螺問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慢裡斯條地說：「本來它是無價的……現在你把它摔破了……」

　　她一陣緊張，心裡直怪自己多嘴，非要去惹麻煩，要是他要她賠，怎麼辦？

　　「現在它也是無價的。」他繼續說。

　　「無價的？你唬我吧！如果真那麼值錢，你幹嘛不賣給吳老闆。」她一邊虛張聲勢一邊痛駡自己沒事找事。

　　「其實螺跟人一樣，每個都不同，遇到欣賞它的人，它就是無價的。」他說。

　　她不語。

　　「而且螺很誠實，不會因為哪一只能賣出好價錢，就去模仿它。」他回頭沖她一笑。

　　他這是在影射自己化妝扮美女嗎？她心裡格登一下，嘴上卻馬上說：「因為螺沒有大腦。」

　　「誠實比自欺欺人更重要。」

　　她垂著眼簾，看著手中那只獨一無二的萬寶螺，它漂亮嗎？她說不上來，但它確實很誠實，背上每一處隆起、每一條花紋都天然而然。

　　天全黑了，海上除了點點星光和漁船的燈光，再沒有一絲光線。

　　「咕嚕嚕」，她的肚子冒出一串響亮的聲音，她趕緊捂住它，羞赧不堪。

　　「走吧，去釣大魚。」他回頭對她說。

　　她不知他是不是聽到她肚子叫才想起這事，也不好意思問，跟在他身後出了船艙。這次他沒有停船。

　　「看著點，小心腳下！」他提醒道。

　　她扶住欄杆小心地往船尾走去。

　　他把掛在船屋的燈打開，一串五隻大燈泡，亮得刺眼。

　　「注意看海上！」他指著後面的海面說。

　　她盯著海面，除了黑壓壓的波浪，什麼也看不見。

　　他蹲在甲板上弄魚鉤，這次他拿出來的魚鉤很大，魚餌是縫在魚鉤上的，而掛住魚鉤的漁線有筷子那麼粗。

　　海面上漸漸出現了跳躍的銀光，星星點點的越來越多，她驚訝地問他：「那是什麼？」

　　「飛魚。」他頭也不抬就說。

　　「飛魚？」她忍不住走到船尾，趴在上面瞪大了眼睛看，只見跟著船尾遊過來的銀光越來越多，水面上的動靜越來越大。

　　他站起身，把魚鉤拋進水裡。

　　「哇！魚跳出水面了！」她激動地指著不遠處的水面。

　　「小心噢，水裡的魚比你還大。」他說。

　　「又唬我！」她嘴上說著，手上卻更加用力地抓住欄杆。

　　他手上的魚線突然繃直，他用力把魚線拉上來，一條大魚翻騰著水花蹦出水面。

　　「沒有我大嘛！」她故意說道。

　　他把這條近一米長的魚丟到甲板上，什麼也沒說。

　　「這是飛魚？」她湊近了看。

　　「金槍魚。」

　　「你剛剛不是說飛魚嗎？」

　　「燈光把飛魚引過來，飛魚又把金槍魚引過來，我是用飛魚做餌釣金槍魚，懂了嗎？」

　　「噢！」她心悅誠服地答道。

　　他又把鉤丟進水裡。

　　「讓我試試？」她自告奮勇。

　　「小心別讓魚把你釣了下去！」他卻握住魚線不鬆手。

　　「這麼條小魚還能把人拉下去？」她明顯不相信。

　　「這確實是條小魚，不過水裡有更大的。」

　　「口說無憑，你又釣不上來，我不信。」

　　他不搭理她，她只得瞪著他幹生氣。

　　過了一會兒，他把魚線拉上來，這次魚沒有撲騰，她覺得很奇怪，直到漁線收盡她才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這條魚只有半截！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看到沒有！」他氣呼呼地把半截魚丟到甲板上。

　　「怎、怎麼回事？」她嚇得有點結巴。

　　他在水面上流覽一通，指著一處，說：「兇手在那呢！」

　　她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黑漆漆地水面上好像什麼都沒有，又好像有什麼在動，她定睛細看，那個在水面劃動的東西好像是三角形的……難道說是……

　　「鯊魚？」她驚恐萬狀。

　　「是啊！比你還大的魚！你敢釣它嗎？」他又好氣又好笑。

　　「天啊！」她驚慌失措掉頭就跑，一直跑進船艙裡躲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從外面走進來。

　　她心有餘悸地問他：「鯊魚不會把我們的船咬爛吧！」

　　「你說呢？」他只笑不答。

　　「天啊！」她下意識地把腳縮到凳子上。

　　「好啦，你到下麵去睡覺吧。」他緩和了語氣說。

　　她想到鯊魚要與自己一板之隔，死活也不敢到下面睡覺，縮在凳子上說：「我不困！」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