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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我很準確的抓住他的手,他卻突然間沉聲痛呼。

  「怎麼了?」我嚇得縮回手。

  原來是他被割傷的掌心,被我弄疼了。

  我的驚呼似乎沒能阻擋他的好興致。他重新拉起我雙手,帶領著我的手,去解開剩下的扣子。

  胸衣露出來。

  「讓我摸摸……」我的肋骨處,有長而淺的傷疤。他用指腹觸碰。

  我酥癢,不禁縮縮脖子。

  他不碰了:「疼?」

  我搖頭。

  他放心了,頭貼上來,舌尖劃過那裡,手同時過來,解開我胸衣搭扣。

  我手撐著沙發背,膝蓋直立起來,他依舊挺著的欲望,滑出我的身體。

  他伸手一拉,卻又要我跌趴在他胸口上。

  我也沒力氣再動,軟嫩嫩的胸口,擠著他胸腔,卻也不敢用力,畢竟,剛才劇烈運動,他的繃帶微微見散。

  整個過程,他應該是痛的,畢竟,渾身上下都有傷口。

  卻要我比他更痛——

  這個男人啊!

  枕在他的鎖骨處:「我今晚,和露西去喝酒了。」

  他不說話,單臂摟緊我。我也只能選擇沉默。側臉貼著他涼涼的肌膚。有汗,從他的下巴滑落,我向上移一些,那滴汗,正滴在我唇上。

  抿一抿——鹹的,但依舊有消毒水的苦澀味。

  「你想說什麼?」他摸摸我後腦勺。

  我的頭髮,披散在他身上,像是朵瑰麗的黑色大麗花。

  「我會和她離婚。但我需要時間。」

  我一愣:曾幾何時,我也和李牧晨,說過同樣的話!

  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害我。

  我對著虛空處笑一笑,抹了把汗:「好。我已經想過,恒盛,如果,本就不屬於我……我會放棄。」

  我有恆盛30多的份額,不用做它的主人,我可以活得更開心。

  而我的父親,永遠都只會是林甚鵬。那個笑容淺淡,每日抱著我走一大段路,視我如掌上明珠的林甚鵬。

  而,不會是其他的任何人。

  ***

  第二份親子鑒定的結果,我送到國外去做比對。

  結果出來的那一天,托尼打電話給我。

  「律師樓見。」

  他說的簡單,律師樓見,時間。

  說完,便沉靜著,等我的回答。

  我當時正從一位外籍醫生的辦公室裡出來,正路過走廊,不遠處就有一個垃圾桶,我折過去,將裝有鑒定結果的公文袋扔進去。

  隨後,答道:「好。」

  我如約出現在律師樓。在樓下停車位,我看見托尼的車。

  托尼一人前來,並沒有帶任何人。

  他在此,即將修改他的遺囑。

  他聘請的這位律師,是新加坡最頂級的,幾乎所有政商名流,都被這家律師樓的良好信譽吸引,將牽繫了無數數額龐大的遺囑,交給這些大律師。

  在場的,除了一位大律師,還有兩位遺囑見證人。

  律師把遺囑交由我過目。

  遺囑內容我沒有看,原封不動推回到律師桌前。但我猜:他從何萬成那購得的恒盛股票,應該在他這份新的遺囑財產名錄上。

  此時,我想到這些,心裡,已經很平靜。

  托尼見我此舉,眉梢一挑,並沒有提出異議。

  他不看我,一邊在新遺囑上簽字,一邊說:「你前幾日就已經收到了新的鑒定報告了。不是麼?」

  「我會為你建立一個慈善基金。用你的遺產。」

  還有一句話,我沒有說:……在你死後……

  出了律師樓,我和托尼,分走兩頭。他去停車位取車,我要到對面馬路打車。

  我走到斑馬線上時,托尼叫住我:「一起吃午飯?」

  他西裝筆挺,神情涼薄,並無白髮,眉生的好,斜斜飛入鬢角,看起來,是40多的硬堂男子。我會學會敬重他,畢竟,他是新加坡整個商界,曾經的一代傳奇。

  可惜,我不會把他當父親來愛。

  我微笑拒絕:「不了,我中午約了人。」

  中午,我要和胡騫予一起吃飯。

  他眼神一黯,停在那兒,沒有動。我看著他,想了想:「晚上如何?我請你吃飯。」

  他當即答應,隨後,他回去開自己的車。

  而我,也在綠燈的當口,快步走到了對面車道。

  托尼那輛車,從停車道開出,開過我的身前。

  已經開上馬路了,也漸行漸遠了,但是,車子過了前方的第二個十字路口時,停下。

  我看著沒有打燈的車尾,一時反應不過來。

  車頭很快調轉,打了個彎。

  車頭迎向我這邊。

  下一刻,我的手機響。

  是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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