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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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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那個女人,一直在……做戲?」姚謙墨結巴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我抬頭,緊緊盯著胡騫予,深怕是自己聽錯。多麼讓人難以置信?! 胡騫予低頭,接上我的視線,他的笑容,面對我,立刻消失的一乾二淨。他的手,也從我肩上移開。 再看向我時,胡騫予眼中含怒:「林為零,怎麼?你也巴不得我死?嗯?」 我啞然。下意識地想要搖頭,說「不!」 他為什麼會如此認為?下一刻,我想明白了:胡騫予很可能早在我闖到他面前大鬧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那女的有問題。 而我的出現,證明我也知道了個中蹊蹺。 但,我沒有告訴他,更沒有阻止他。 理智讓我沉靜下來。胡騫予的疑問,我沒有否認。 胡騫予盯了我很久,我不知道,他在等待我的何種反應。可是,胡騫予——此人,掌控一切的能力,令人恐懼。 久而,他忽的自嘲一笑,不再看我: 「對,是在做戲。目的就是要看看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這只能怪你自己。你太低估我了。」 「哼!」姚謙墨不怒反笑,「錯!如果不是托尼反悔,說什麼要等一周,我怎麼可能會被你耍的團團轉?」 托尼到底跟他訂了什麼協議?又反悔了些什麼? 我習慣性擰眉思考,我眉心蹙起,又引得胡騫予瞥眼過來,細究似的瞅著我。 不知我此舉,又讓胡騫予得顧及並防備我些什麼了。 他可以救我,但他不信任我。 想來很諷刺。 俄而,胡騫予忽略掉我。 眼前情況,他的對手,是姚謙墨:「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應該知道,誰比較值錢了?怎麼樣?換不換?」 此話一出口,姚謙墨再緘口不語。 胡騫予繞到我身後,開始解我手腳上的繩索。 姚謙墨此時一直注意著胡騫予的一舉一動,我直面姚謙墨,沒有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我見他走到黃浩然手下身旁,附耳過去,說了句什麼。 我暗叫不好,「胡騫予,小——」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那人領了命,立刻沖過來,架住胡騫予。 另一個人立即將繩索遞過來,綁住胡騫予。 姚謙墨笑一笑:「你們都太厲害,我這麼做,更保險一點。抱歉了,胡總。」 胡騫予既然能找到這裡,倉庫已經不安全,姚謙墨自然不會再待在這兒。 很快車子來接應,我和胡騫予二人比押解上車。 胡騫予沒有掙扎,算是束手就擒。 我們被困在車後座。 我無法遏制,那種被緊緊壓迫的沉重感,胡騫予,於我,近在咫尺,我卻覺得他從未有過的遙遠。 「為什麼來?你不是從不做得不償失的事?」 我聽見自己,用冷酷的聲音說道。 可明明,我害怕到心尖都在顫抖。 「你有沒有想過?我也許會為你了賠上性命。」 這種時候,胡騫予竟然還能語無波瀾的說出這麼句話。 我心裡堵,大石壓在胸口一般,閉了閉眼,掩去所有情緒。 姚謙墨臉側過來,調侃:「這種時候,你應該安慰她:我們會活著出去。而不是說這麼掃興的話。」 聞言,我止不住一顫。恐懼攫住我。我一個人被綁的時候,都不曾,如此恐懼。 這種時候,我該死的、脆弱起來。 我知道,自己要完了。為自己,也為胡騫予。 胡騫予看著我的眼睛,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緘默許久,朝我,堅定地、小幅度點頭,「別怕。」他湊到我耳邊,說了這兩個字。 此時,車子已啟動、準備上路。守在旁邊的人,正要堵住我的嘴,蒙上我的眼。姚謙墨阻止:「不用。這兩位可是貴客。我們要禮貌對待。」 說完,重新看向胡騫予:「放心,現在還不是什麼生命攸關的時候。我相信胡欣會答應我的要求。畢竟,她很寶貝你這個兒子。」 胡騫予保持著笑容:「哦?是嗎?那……如果她不答應呢?」 姚謙墨垂下了眼。 「按著你的手段,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不會出此下策,弄出綁架、威脅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看來,你是被逼急了,要跳牆了。」 「我只要利益。」 「我可以告訴你,你放了我之後,我會立即報警。」 「胡騫予!」我在他耳邊低呼。 他為什麼要這時候激怒姚謙墨?何必? 胡騫予忽略我,繼續:「到時候,你要如何逃出升天?」 霎時,姚謙墨抬頭,盯著胡騫予,明顯的惡形惡狀,卻依舊在外頭包了一層笑容做糖衣:「別忘了,我是律師,熟習法律。你非法軟禁露西的事,罪行也不輕。」 胡騫予冷下臉來,冷笑:「如果她不是一方面聯合托尼,想要置我於死地,另一方面又故作仁慈的想要幫我一把,我才不會管她死活。」 姚謙墨迫不及待傾身過來,死命揪住胡騫予衣領:「什麼意思?」 胡騫予鼻子裡哼出一聲,幾般鄙夷:「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這件事,托尼從未跟我提起過。他只說……」 姚謙墨怒目而視,焦慮統統反映在臉上。 說到一半,他停下了,忽而,自嘲般笑出聲,跌回座位上,難耐的扶住額頭,自言自語:「老狐狸……竟然把我耍的團團轉……」 我沒有說話,只聽他們對話。 雖然依舊一頭霧水,但線索終於出現。 我想了很久,咬咬牙,決定賭一把。 輸贏,就看著一次的運氣了。 「最蠢的其實是我們。爭來爭去,到頭來,都是那幾個老頭子得利。」 姚謙墨愕然片刻,突然間失笑:「的確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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