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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露西是會玩的孩子,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舞池的人潮中。

  我靜靜待在吧台一隅,喝我的酒。

  我要一個醉生夢死的夜晚,然後,從明天起,振作,去與我強大的敵人抗爭,去做個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傻子。

  喝到後來,我真的醉了,和建設基金的人喝酒的時候,只微醺,此刻,是真正的酩酊大醉。

  而真正喝醉的時候,我是真的哭。

  我趴在吧臺上,哭,無聲地流眼淚,後來鼻子堵了,就抽噎。

  露西回來了,我就趴在她的懷裡哭。

  哭是很好的發洩途徑,這是我曾經的心理醫生告訴我的。我醉了,可還記著心理醫生的話。

  我需要發洩,我不能把難過憋在心裡。因為我必須讓我的心臟,健康、強大。

  後來哭累了,我就趴在她懷裡睡覺。

  迷迷糊糊間,聽見露西喚我,我抬頭,可惜,連露西的臉都看不清。

  「電話。接不接?」她問我。

  我沉沉點頭,她便把手機遞給我。

  我把耳朵湊到聽筒處,有男人的聲音傳來,淡然的,冷的聲音:「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我腦子一片混沌,什麼事?我不知道什麼事,我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電話一丟,我趴回吧臺上,這次,我確定,自己沒有哭。

  可是露西看不到,她以為我又在哭,拍我後背,「別哭了,別哭了……」

  宿醉的後果,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且頭疼欲裂。

  我險險地從床上爬下,從鏡中,無意間看到自己此時模樣。

  看著鏡子裡那張恐怖的臉,我一時失神,隨後才聞到自己滿身的酒氣。昨晚應該是露西送我回來的,可我已不記得。

  我洗了個澡,從浴室裡出來,看時間,上班去。

  換好衣服,化妝,拿了包,走人。

  這時,我才想起,應該要給露西打個電話。摸手機出來,正欲打給露西,這時,我才看見螢幕上未接來電提示。

  十幾個未接來電。

  看好嗎,皆是來自胡騫予。

  而且昨晚,我和胡騫予有一條通話記錄,可我不記得,昨晚有接到他的電話。

  現在看到「胡騫予」這個名字就煩,我迅速銷掉記錄,打車去公司。

  助理室依舊忙得熱火朝天。老總在外度假,卻苦了一眾員工。王書維到助理室拿過一次檔,之後這位總裁特助,也如同總裁一樣,迅速地消失至無影無蹤。

  一天工作下來,我忙裡偷閒,查了查自己現在手頭所剩可供我自由調動的資金。

  算出的數字令我心中唏噓不已,在這個數字面前,我只能慶倖,我沒有動那批歐洲債券。

  李輝澤……

  現如今,李輝澤,是我唯一希望。

  我知道,胡騫予一直瞧不起這李三公子,以為說服了李老爺子,就可以萬無一失。但願,他這是低估了李輝澤的實力。

  我從不信任他人,無奈,這一次,要被迫,信任這李輝澤一次。

  ***

  傍晚下班時間,姚謙墨來接我。

  他打電話給我時,我還在抱著電腦看今日國際期指。

  我現在想要翻盤,全指望這升升跌跌的期指了。

  「怎麼樣?準備好了麼?」我一接起電話,那頭,如斯說。

  聽他這麼說,我才記起,原來今日是露西訂婚宴。

  聞言,我抬腕看時間,這才發現,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周圍人都在忙,看來今晚又要加班。但好在今日我本來就應該是在休假的,回公司算是義務幫忙,這會兒,也不用加班,拎了包就能走。

  我離了座位,朝助理室門外走:「我還得回家換衣服。」

  那邊沉默片刻,隨後道:「我已在你公司樓下。我可以送你回去換。換好了,到時候,再一起去。」

  果真,我下到公司一樓大堂,就看到停在外頭的,姚謙墨的車。

  低調的車子,倒是配了他這個高調的男子。

  他載我回家,一路上倒是沒說什麼話,但到了家裡,我要他在客廳等,他倒是開尊口了:「這挺亂的。」

  說著,手指點一點臥室方向。

  的確,今早趕時間,我的衣服是一路脫一路換,此刻地上散著的,都是我來不及收拾的衣服,放眼望去,很是雜亂。

  我無聲歎氣。

  這個人,莫名其妙的關心,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你等等,我換好衣服就出來。」

  說著,我也懶得再搭理他,徑直進臥室,門反鎖。

  換好衣服,頭髮盤起,露出脖頸子,臉上妝容還ok,也就懶得再化了,補了嘴唇上的顏色,就開門出去。

  姚謙墨從沙發上起身,上下打量我片刻,笑一笑:「我的眼光不錯。」

  我一頓,隨後也笑,只是嘴角有些僵:「這衣服,確實漂亮。謝謝。」

  我也不管他這句「眼光不錯」是指這衣服,或是指我這個人,統一用這無傷大雅的場面話回他。

  他聽我這麼說,眼中閃過一抹玩味,我幾乎要以為他要抵著下巴再將我上下打量一番了,他卻乖乖收了視線,說:「走吧。」

  露西的訂婚宴和托尼的生日會一起舉行,地點就在環球名下的某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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