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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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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被她這番話弄得混亂無比,勉強將咖啡灌完,起身:「對不起,我還有事兒,得先走了!」 我乘電梯下樓,在電梯裡已迫不及待地撥電話。 「幫我查一下,這幾天,香港哪塊地是以三億七千萬的價格成交的。還有,是誰拍到的這塊地。」 很快,對方就將答案告訴我:「是海上新區的一塊地,拍到的那塊地的人,是李兆佳。」 聞言,我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後,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胡騫予……你,竟然,挖了這麼大個坑讓我跳? 你根本就知道,我有出資幫助李輝澤投地。甚至,也許,你連那間公司是我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根本沒想過要投到那塊地。 你只不過,只不過是要誘我把自己手頭所有的流動資金全部套牢在那塊地上!!! 愚蠢的,始終是我! 胡騫予他看著我在他手掌心裡,小丑一樣,他是否,會開心? 我回到家,換了身衣服,整理一下心緒,之後,約會去。 晚上我有約,約露西,就在李牧晨約會建設基金的人的那家飯店。 我先到,過了很久,才看到李牧晨。 我望向李牧晨那張桌子。就在不遠處,他和一位年紀稍長的人坐在一起品酒、聊天。 我拭一拭嘴角,對露西說:「看到個朋友,過去打個招呼。」 隨後,起身,朝李牧晨那桌走過去,路上想了想,我折回去,告訴露西:「等會兒,不管我在那邊發生什麼事,不要管。」 露西顯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在我的目光下,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原本是去打招呼,因為不禁我和這李牧晨熟,和李牧晨今天請的客人也曾打過幾次交道。 畢竟,我是胡騫予最常帶在身邊的秘書。 「林小姐,真巧啊!來來來,快坐!」 我笑著,坐到了他們這一桌。 李牧晨淡淡看我:「很巧,林小姐。」 「是啊,很巧。」我笑,笑得儘量光明正大。 有一次,胡騫予帶我去和他們建基金的人應酬,他們不知道我的酒量,原想灌醉我,最後,他們倒是醉了一大片,我卻還好,臉色變了,儀態倒還能保持。 而此刻,這個建設基金的負責人一直勸我喝酒,我也沒推辭,酒杯一來二去,到最後,我醉得厲害了,笑呵呵的對此人說:「我……去下洗手間。」 「林小姐,不會吧?我可是記得,你的酒量很好的啊!」他喝懵了,紅著臉,滿眼的不解,問我。 我也沒回話,下了飯桌,卻連路都走不穩。 最後還是李牧晨把我扶到洗手間去吐。 我趴在洗手池邊,邊吐邊哭。 我看著鏡中,哭得眼妝已花的不成樣子的自己,笑,一個勁兒的笑。 李牧晨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樣又哭又笑,瘋子一樣的我。 最後,我笑夠了,支起身子,笑著回望李牧晨一眼:「你知道麼?跟他在一起,這裡……」我指著自己心口,「……這裡,很累。」 *** 說完,我也不管他的反應,兀自趔趄著步子,朝洗手間門口走去。 差一點,我就要夠著門把了,就在這時,我腳下一個不穩,腿一軟,我就要倒在地上了。 這時,幸好,李牧晨匆忙上前扶住了我。 他依舊是淡淡的說,但眼睛裡,卻洶湧著暗潮一樣的光:「你……不要這樣。」 我跌在他的臂彎裡哭,哭完了,卻又笑著推開他,理一理淩亂的頭髮,我說:「我從不知道自己是個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可偏偏,遇見了你,我……」 我沒有說完,頓一頓,看了他一眼,隨後,我站起來,開門,離開。 門在我身後緩緩地合上。 我拉一拉衣服,用剛才從抽紙箱裡抽出的紙巾,將自己臉上那一片狼狽擦拭一下,之後,回到自己那張桌子。 露西像看鬼一樣看我。 我問路過的服務員:「有沒有濕巾?」 服務員換忙為我找來濕巾,露西也慌張地將隨身帶著的小鏡子遞給我。 我細細擦拭臉上淚痕,稍後,對露西笑一笑,說:「我們走吧。」 *** 坐在車上,露西一直透過後視鏡看我。 她這樣窺看我許久,才說:「為零,你不要嚇我。」 我靠著車窗:「你早上才說過這句話。還別的來說。」 「你變得很奇怪。」她開著車,也不再看我,而是專心看前頭路況。 我沒有搭話,因為,實在無話可說。我看著窗外,看到一家酒吧的招牌,便急切叫到:「停車。」露西顯然被喝住,緊急刹車,刺耳的刹車聲傳進來,車子剛停穩,我變開門下車。 「你去哪?」露西腦袋探過來,問。 我原本已經走出幾步,這時,聽她這麼問,便回過頭來:「我今晚的願望是,灌醉自己。幫我實現這個願望,怎樣?」 街頭有酒吧招牌,我們進去,直奔吧台,點酒,暢飲。 這裡,氣氛活躍,酒精、香水、人民幣、香煙……各種各樣的氣味互相滲透,音樂是工業舞曲,音樂入耳,就像鈍刀割著脆弱的耳膜,令人難過,也令人享受。 舞池裡人多的好比要將所有人混合著煮成一鍋粥。其中有不少外國人,和更不少的本國人。無論男女,他們臉上,統統帶著一副婊 子似的自我推銷的表情。 我喝酒,看他們跳妖嬈的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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