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愛是寂寞撒的謊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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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元的短資訊靜靜地躺在飄兒的手機裡,「飄兒,今天是星期四了,你作好準備了嗎?」 我作好準備了嗎?真的要讓他來嗎?飄兒一時沒了主見。 晚上,玲玲追問飄兒:「你的小說寫好沒啊?女主角和男主角見面後,發生了什麼呢?」 「還沒有寫呢。」 「就你心最硬,那麼苦的女人,你就在小說中成全一下她嘛。快寫啦!」 「好好好,就按你的要求寫,行了吧。」 玲玲撲哧一聲笑開來,問:「燁哥呢?」 「他在整理資料呢,明天要到香港出差。」 「嘩,好極了,我去和你睡覺!我沒男人抱好久了,抱抱女人也行吧,好不好嘛?」 飄兒被逗笑了,卻不知為什麼就脫口而出,「不行呢,我週六周日也有公差出。」 玲玲哼出一句「真沒勁!」就啪地掛了電話。 心飄飄忽忽的,就到了星期五。 剛剛起床不久,耿元的短信就來了,問飄兒昨晚睡得好嗎?飄兒說,不好。耿元問,為什麼不好?飄兒如實回答,「我非常緊張、害怕。」 耿元說,順其自然好嗎?我不會勉強你的。飄兒猶豫一下問,你真的決定來嗎?耿元說,是的,我很想見到真實的你。你想我來嗎? 我想他來嗎?飄兒也問自己。最終,她籲了一口氣,用顫抖的手指,回復了一個字 「想。」耿元立刻說,那就等著我,飄兒。 晚上,耿元還和飄兒通了電話。沒有提到明天的安排,沒有提到讓飄兒不自然的話題,只和飄兒說著一些閒話。飄兒感激耿元遊刃有餘的交際談吐,她明白耿元是在幫助她消除心中的緊張,讓她鬆弛地迎接他的到來。 林燁從香港打來電話,說已經平安到達。飄兒反常地要林燁陪她聊聊天,林燁說,老婆,我還要去工作呢。時間安排得很緊。你快睡覺吧,我過兩天就回去了啊。 飄兒只好放下電話。如果林燁這時在電話中和她溫情地說說話,是不是就會打消她內心隱匿的渴望呢? 早上醒來,飄兒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才起床進到浴室,細細的擦洗著她依然青春苗條的身體。換上了昨天晚上特意買的紫色蕾絲內衣,鏡子裡的她,清新和神秘交映出迷人的誘惑。飄兒再套上新買的紫色紗裙,整理好微卷的長髮,再看鏡子中的自己,她都看呆了。這鏡子裡面這個虛幻得像夢一樣的女子就是我嗎?飄兒第一次發覺,紫色是如此的適合這個時刻的她。是不是人的一生中,有一些衣服只能出色地穿一次?就像純淨聖潔的白色,只屬於婚禮上的先生,而今天這由裡到外的一身紫色,就只屬於一個陌生的男人。 對於飄兒來說,這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冒險。她不敢想到「背叛」、「出軌」這些如鞭子一樣的詞語。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只是為了去圓一個女人的夢想,僅此一次。如果這不能算作藉口,那就讓她徹底地任性一次! 飄兒沒有化妝,素著一張淡水墨畫似的臉,有點蒼白,這張臉,本身就是一個故事。這張臉的從容和安寧,會讓漂泊慣了的男人,心輕輕地觸動。正如耿元說的那樣,像飄兒這樣的女子,要婚外情太容易了。當那些成功男人頻頻地向她暗示進攻的時候,飄兒經常會用一臉的無辜和淡漠來作無聲地拒絕,這反倒讓飄兒增加了一層神秘的魅力。 飄兒在耳垂塗上了一點淡淡的玫瑰香水。儘管是一場交易似的逢場作戲,可是飄兒希望能讓彼此都終生難忘。耿元說,他非常期待。飄兒也是一樣的,懷著隱約的愧疚和冒險的心情期待著。 那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飄兒沒有問過耿元的樣子,沒有向耿元要過相片。飄兒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首先是個正常健康的懂得性愛的男人,她才不介意自己是她的第幾個女人。 耿元那天曾經問過她,看過《天亮說分手》這類書嗎?飄兒知道耿元問這句話的話外音。耿元不需要牽絆,飄兒也不需要。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愛,只要有一點感覺,不討厭對方,能夠讓他們彼此相擁著滾到床上去就足夠了。說白了,只是一個寂寞的男人和一個壓抑的女人而已。 「飄姐,救我!」是寶欣的電話,飄兒問,你怎麼啦?寶欣用快要哭泣的聲音說:「莫主任今天說要帶我出去玩,本來說好還有別的同事的,可是來到這兒,卻只有我一個。」飄兒問:「那你們現在在哪兒?」「在假日山莊,這兒好偏遠啊,我想走都走不了。」「你不是很厲害麼,怎麼也害怕啊。」「那是表面的啦!我……」「還記得姐姐曾經提醒過你嗎?」「記得,可誰想到他看起來那麼慈祥,卻這樣好色啊。開車來的時候,還摸我大腿。」「你現在呆著別動,見機行事,姐姐一會兒就到,別害怕啊。」 飄兒正要衝出門,可是想到耿元一會就要來了,大汗都急出來了,怎麼辦啊!突然她想到了王東洋,這個人話雖多,可是做事有原則,況且他也有一副熱心腸。 飄兒撥通王東洋的電話,這小子還沒起床呢,聽到飄兒的聲音,一下子躍起來。飄兒和他說寶欣被莫主任帶到假日山莊去。王東洋說,媽的,這老東西色心還不改啊,我們一塊去吧。飄兒說,我一會兒還有急事,你快去啊。 王東洋立刻洗臉刷牙,換上衣服就往外走。他平素最想揍的人有三個,一個是陳水扁,一個是霍靖,一個是莫主任。這下可逮著機會了。 來到假日山莊,他打寶欣的電話,沒有人接。心急之下,到處尋找,游泳池旁邊的草地上,有個男人在呻吟,王東洋奔過去,大喝一聲:「你們在幹嗎!?」女孩驚喜地叫:「東洋!」呻吟的正是莫主任,王東洋本來想揍他一頓的,看著他大汗不止,雙手捂著泳褲的樣子極痛苦,而且他和寶欣的距離有半米遠,沒有任何侵犯的痕跡,氣就消了大半。 在醫院,王東洋趁莫主任在裡面檢查的時候,問寶欣:「好啦,你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了,是不是你幹的?」寶欣恢復了她任性的表情,說:「是又怎樣?」「你到底弄了些什麼?」「沒有啊,飄姐姐叫我別害怕,見機行事嘛,我等好久也不見她來。看見房間裡有日本芥末和辣椒,我就在他的泳褲夾層塗了一些而已。」「而已?是而已嗎?嗯?」寶欣低頭小聲嘟噥:「誰叫他老不正經的,想入非非。」王東洋本來想裝著嚴肅地教訓一下這平時勢利任性的丫頭,可忍不住「哧」地笑起來。寶欣見他笑了,吐吐舌頭,也笑起來。 寶欣笑完了,有點擔心地問:「你說他那東西,會不會壞哦?」王東洋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壞了才好!壞了他也不敢告你。」 飄兒打電話問寶欣,安全與否。王東洋搶過電話把大概告訴飄兒,聽得飄兒目瞪口呆。這丫頭可真夠絕的! 這個上午,心情可謂大起大落,有如海浪跌宕。一個耿元和一個寶欣,讓飄兒像經歷了一場懸念百出的戲劇! 哎,都是情欲惹的禍啊。 上午11點。手機響了,耿元說他已經到了。飄兒站在鏡子前,再次問自己,可以嗎? 對著鏡子勸慰自己:飄兒,笑一笑,既然僅此一次,那麼便要完全地放開自己。如果這樣的藉口還不夠,那麼就聽天由命吧——數位留下,圖案赴約。 伸開手掌,往上一拋,硬幣穩穩地降落掌心。看著掌心,飄兒輕輕地歎息,拿起白色的手提包,便決然地出門了。 大街上人來車往,飄兒似是而非地攔截手勢,錯過了一輛又一輛計程車。直到手機的資訊提示聲響起,「你出門了嗎?我已經到了。」飄兒才慌亂而用力地招手,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停在她身旁,她終於坐上去了,結結巴巴地對司機說了那個本地人人皆知的酒店名字。 站在了1113號房間的門前,徘徊片刻,飄兒舉起手來,按門鈴處留下一片濕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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