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害健康(120)_白衣

一二〇

　　而更為可笑的，這毫無情面的兩個字由始至終都是保藏在關心我愛護我這麼一個溫馨的大環境之下！老大果然出息了，就連現在說話也是一套一套，套的人暈頭轉向！

　　「不願意是麼？」儘管我已經知道結局是這樣，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自然，這麼一句可憐兮兮的問話只換來了一句淡淡的：「我也不能現在就給你答覆，這件事情得等到伯父從醫院出來之後全體董事們商量了才能徹底定下來。當初這件事情也是伯父拍板定下來的，現在總要經過他吧！你說對麼？」

　　「呃……那好吧……」我搖了搖頭便掛斷了電話，但是老大最後似有意又似無意說出的話還是很清楚地傳進了我的耳朵：「這蠢貨，還以為自己惹出來的只是一個小麻煩麼？」

　　我啪地合上手機，接著狠狠將它朝床上一砸，手機在鬆軟的床上彈了一下，接著摔在了地上。彈開的螢幕上彩光閃過，一圈一圈，就像是在重複剛才老大的話：蠢貨！

　　原來我做的這一切在別人眼裡不過就是小孩子扮家家酒那種檔次，也不過就是一個蠢貨幹的事情罷了！

　　不過倒也的確，是我想的太過簡單了。現在仔細想想，我真的不得不承認，打電話給索拉尋求幫助這件事情上我做的並不對。且不說我事先是不是惹毛了老大，單就是我在形勢的分析上，也存在著很重要的失誤。我錯估了索拉和ND之間的關係。儘管他們在共同的領域打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但是真的讓索拉正大光明地站出來和ND攤牌唱對臺戲，索拉並沒有這個打算，更沒有這個實力！這到底還是靠實力說話的世界，儘管支持我能獲得很現實的利益，但是誰又能保證這種舉動會不會激怒ND，誰又能保證被激怒的ND不會採取什麼不理智的報復行動？沒錯，從這點上看，我實在幼稚的可以。

　　死局麼？我就像是在棋盤上被人困住大龍的棋手，拈著棋子躊躇不定，對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就在這當兒，我忽然想起金庸先生在天龍八部裡面一個著名的段子來，說有些人一子不舍，而有些人卻勇於棄子。這麼一句話印證著眼前的這種場景，忽然讓我的心裡生出幾絲明悟：我落到今天這麼一個尷尬的局面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麼？是我太執著於我的那個程式的絕對所有權，從開始到現在，從我編寫它的那天起我所做的一切無一不是為了鞏固我的所有權。我可以留下的那些BUG，說什麼為了便於控制，實際上在我的心底，我一直是擔心，擔心有一日這個程式不在我的掌控之下時我有足夠的籌碼將它給拉回來，甚至將它給毀掉！

　　如果說這種將它一直攥在掌心的打算是一種不捨得棄子的做法的話，那麼，我放棄一些我戀戀不捨的權利，那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雙贏，眼下我不是正有一個雙贏的機會麼！

　　想通了這點，我像一個孩子一樣瘋狂放縱地大笑起來，接著帶著剛剛笑出來的淚水從地上撿起我的手機，找出通話記錄上那條早上七點鐘打給我的陌生號碼回撥了過去。電話很快便被人接了起來，而接起電話的那個男人則是直接叫著我的名字，問：「曹先生，你終於聯繫我了。」

　　「陳先生怎麼就像是諸葛孔明一樣未卜先知，就這麼肯定我會打電話給你呢？」

　　「這個世界上沒人會和錢過不去。尤其像您現在身陷重重困境，不管是官司還是和我們的仲裁，這可都是很花錢的事情。雖然我這有點像是在養虎遺患，但是我覺得這還是劃得來的交易。怎麼樣？你打算開什麼樣的價錢？」

　　「我這次並不是為了這個才找你的。陳先生，我想我們是不是找個時間見上一面？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地商量商量，當然，電話裡面我也不認為能說清楚這件事情。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需要面談。」

　　「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就不能在電話裡給我交個底麼？我也好準備我這邊的底牌。」

　　「我們關心的事情都是一樣的，所以你並不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下午兩點，在我的辦公室。我那段時間有半個小時沒有會議，所以我只能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你看怎麼樣？」

　　「半小時……」我遲疑了片刻，道：「還是盡可能多一點吧！因為我們要談的事情比較棘手。當然，如果您還是堅持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怕打亂你下面的安排。如果還是覺得沒問題的話，那麼我就準時前去拜訪，怎麼樣？」

　　「好吧，恭候！」

　　和陳鵬的見面是在ND在香港的辦公大樓的頂層，秘書只是將我引到了這間辦公室的門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在裡面傳來請進的答覆之後恭恭敬敬地推開門將我放了進去，接著在我身後微微彎了彎腰，又將門關上，讓我和這個叫做陳鵬，曾經一度讓我恨得牙癢癢的男人關在了一間斗室裡面。

　　陳鵬一點都不像當時在萊塞卡初見時的局促，而是很有氣勢地抱臂站在窗前透過寬大的玻璃窗望著窗外，環境的不同對人氣質的影響由此可見一斑。聽到關門的聲音，他微微轉了一個身，指著我旁邊的沙發道：「請坐。」說著自己率先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笑著說：「曹先生，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向我揭示那讓我好奇了一整個上午的問題，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您這麼慎重。」

　　「在我向您說明事情之前，我想先給您看下面這兩樣東西。」說著，我從上衣的口袋裡摸出了兩個顏色不同的U盤來。「紅色這個，是我自己的加密程式的原始程式碼，而藍色的那個，則是一份來歷不明的代碼，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麼，看完之後我們再說其他的吧！」

　　「唔……那麼時間就更加不夠了啊！」陳鵬怪怪的笑了笑，拿起兩個U盤插進了桌上的電腦。我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聞了聞，慢慢喝了起來。

　　和我料想的一樣，陳鵬在對比完兩份程式之後，臉色變得異樣的難看，眼睛裡再也不是先前的謙和，而是鋒芒畢露的盯著我，道：「這兩份程式，你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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