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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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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兗州刺史沛國宋處宗,嘗買得一長鳴雞,愛養甚至,棲籠窗間,雞遂作人語,與宗談玄,極有言致,終日不輟,處宗因此玄功大進。 河東賈弼,小名鹽兒,甚諳究世譜。義熙中,為琅琊府參軍,夜夢有一人大鼻而瘞、<黑包>甚多、間目,請之曰:「愛君之貌,欲易頭,可乎?」乃于夢中許易。明朝起,自不覺,而人悉驚走。琅琊王大驚,遣傳教呼視。弼到,琅琊遙見,起還內。弼取鏡自看,方知怪異。因還家,家人悉驚入內,婦女走藏。弼坐自陳設,良久並遣人至府檢問,方信。後能半面啼,半面笑,兩手各捉一筆俱書,辭意皆美,此為異也,餘並與人同。 襄邑縣南有瀨鄉老子廟,廟中有九井,潔齋,入汲一井,餘八井水並動。 王丞相見郭景純,請為一卦,卦成,郭意甚惡,雲:「有震厄。公能命駕,西出數裡,得一柏樹,截如公長,置常寢處,災可消也。」王從之,數日果震,柏木粉碎。 吳興戴眇家僮客姓王,有少婦美色,而眇中弟恒往就之,客私懷忿怒,具以白眇,曰:「中郎作此,甚為無理,願尊敕語。」眇以問弟,弟大罵曰:「何緣有此,必是妖鬼。」敕令格殺。客初猶不敢,約屬分明。後來閉戶,欲縛之,便變成大狸,從窗中跳出。 董仲舒下帷獨詠,有客來詰,語遂移日,舒知其非常客。又雲天欲雨,仲舒因此戲之曰:「巢居知風,穴居知雨。卿非狸,則是鼷鼠。」客聞此言,色動形壞,化成狐狸而去。 吳北寺終祚道人臥齋中,鼠從坎地出,言終祚,後數日必當死。終祚呼奴令買犬,鼠雲:亦不畏此也,但令犬入此戶,必死。須臾犬至,果然。終祚乃下聲,語其奴曰:「明日入市,雇十擔水來。」鼠便已逆知之,雲:「止欲水澆取我,我穴周流,無所不至。」竟日澆灌,了無所獲。密令奴吏借三十餘人,鼠雲:「吾上屋居,奈我何!」至時處在屋上,奴各圍鼠,雲:「阿周盜二十萬錢。」開庫,實如所言也,奴亦叛去。終祚嘗為商賈,閉其戶而謂鼠曰:「汝正欲使我富耳。今遠行,勤守吾房中勿令有所零失也。」時桓玄在南州,禁殺牛甚急,終祚載數萬,竊買牛皮,還東貨之,得二十萬。還室牢閉,一無所失,鼠亦絕,後遂富積。 曲阿有一人,忘姓名,從京還,逼暮不得至家,遇雨,宿廢屋中。雨止月朗,遙見一女子求止屋簷下,便有恐難之音,仍解腰中卷繩,懸屋樑自縊。又覺屋簷上有如牽繩者,此人密以刀斷卷繩,又斫屋上,見一鬼西走。向曙,女氣方蘇,能語,雲家在村,因母責之求死。此人歸向女父母說其事。或是天運使然,因以女嫁為妻。 義熙中,江乘聶湖忽有一板,廣數尺、長二丈餘,恒停在此洲溪。采菱及捕魚者資此以自濟。後有數人共乘板入湖,試以刀斫,即有血出,板仍沒,數人溺死。 嵩高山北有大穴,晉時有人誤墮穴中,見二人圍棋,下有一杯,自飲,亦與墮者。飲竟,氣力十倍。棋者曰:「汝欲停此否?」墮者曰:「不願停。」棋者曰:「從西行,有大井,其中有蛟龍,但投身入井,自當去。若餓,取井中物食之。」墮者如言,又半年乃出蜀中。因入洛,問張華,華曰:「此仙館也。所飲者玉漿也,所食龍肉石髓。」 阮瞻素秉無鬼論,世莫能難,每自謂理足,可以正幽明。忽一鬼通姓名,作客詣之,寒溫畢,聊談名理,客甚有才辨。與言良久,及鬼神事,反覆甚善,鬼遂屈,乃作色曰:「鬼神古今聖賢所共傳,君何獨言無邪?即僕便是鬼。」遂變為異形,須臾消滅。阮嘿然,意色大惡,年餘病卒。 吳興徐長夙與鮑南海神有神明之交,欲授以秘術。先謂徐宜有納誓,徐誓以不仕,於是受籙。常見八大神在側,能知來見往,才識日異,縣鄉翁然有美談,欲用為縣主簿,徐心悅之。八神一朝不見其七,餘一人倨傲不如常,徐問其故,答雲:「君違誓,不復相為。使身一人留衛籙耳。」徐乃還籙,遂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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