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筆記雜錄 > 夷堅志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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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供奉犬 臨安萬松嶺上,多中貴人宅,陳內侍之居最高。紹興十五年,盛夏納涼,至四鼓未寢,道上人跡已絕。忽見獄卒,衣黃衣,領三人,自北而南。一衣金紫者行前,其次著紫衫,又其次著涼衫,到劉供奉門外,升階欲上。金紫者難之,獄卒曰:「彼中己承當,如何不去?時已晚,請速行。」乃俛首而入。(以下原闕兩葉。) 朱希真夢 (內文缺) 鄒平驛鬼(原闕,據目錄補) (闕,接上事)之正寢,扃鐍甚固。孫喚驛吏啟門,答曰:「此室為異鬼所居,凡數十年矣,無敢入者。」孫生年少,又為大府僚屬,擁從卒百人,恃勇使氣,竟發戶而入。至夜,明燭於前,取劍置幾上。過二更後,獨坐心動,未能就枕。忽聞梁上有聲,仰視之,一青鬼長二尺許,正跨梁拊掌而笑。孫密呼戶外從者,皆熟寢不應。久之,鬼冉冉而下,立孫側,盤旋而舞。少焉,奪劍執之,舞不止。孫益懼,但端坐聽命。俄有婦人,頂冠出屏後,衣服甚整,笑曰:「小鬼莫惱官人,便歸去。」言畢,皆不見。牕紙已明,蓋擾擾達旦也。肇仕豫為吏部侍郎,出知棣州。因大旱,用番法祈雨,執肇坐於烈日中,汲水數十桶,更互澆其體,遂得病死。 金鄉大風 濟州金鄉縣,城郭甚固,陷於北虜。紹興壬戌歲,有人中夜扣城門欲入,閽者不可,其人怒駡久之,曰:「必不啟關,吾自有計。」忽大風震天,城門破裂,吹閽者出城外。一縣室屋,皆飛舞而出。自令丞以下,身如禦風而行,不復自製,到城外乃墜地。是歲州為河所淪,一城為魚,而金鄉獨全,遂為州治。(二事趙不庮說。) 韓府鬼 韓郡王解樞柄,建第于臨安清湖之東。其女晚至後院,見婦人圓冠褐衫,背面立,以為姊妹也,呼之。婦人回首揕女胸,即僕地,猶能言所見,遂短氣欲絕。王招方士宋安國視之,揭帳諦觀曰:「雖有祟,然無傷也。一女子年可十八九。」說其衣冠皆同。「又一老媼五十餘歲,皆在左右,今當遣去。」命取大竹一竿,掛紙錢其上,使小童執之。令病者噓氣,宋以口承之,吹入竹杪,如是者二,竹勢為之曲。宋曰:「邪氣盛如此,豈不為人害!」又汲水噀其竿,童力不能勝,與竹俱僕,女遂醒。先是,某人家室女為淫行,父母並其乳婢生投于井中,覆以大青石,且刻其罪于石陰,今所見,蓋此二鬼。鬼為宋言如是。宋字通甫,治祟不假符籙考召,其簡妙非他人比也。韓府今為左藏庫。 鬼入磨齊 鎮江都統制王勝,獨行後圃,遙望山石後有人引首,近而視之,乃牛頭人,著朱衣,相對立。勝叱問曰:「誰?」牛頭亦曰:「汝為誰?」勝捫塼擊之,亦擲塼相報。勝懼,舍之而還。其妻初嫁軍小將,又嫁陳思恭,末乃嫁勝。嘗見二前夫同坐于堂,以語勝,勝曰:「複來,當急告我。」明日又至,勝出,其坐自如。亟逐二鬼,皆走至西廂,入磨齊中乃滅。勝以手擊磨,五指皆傷,是年死。(二事韓子溫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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