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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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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滈、弟澄,皆好文。自楚及澄,三世掌誥命,有稱科場中。 令狐滈以父為丞相,未得進。滈出訪鄭侍郎,道遇大尹,投國學避之。遇廣文生吳畦,從容久之。畦袖卷呈滈,由是出入滈家。滈薦畦于鄭公,遂先滈一年及第,後至郡守。 懿宗嘗行經延資庫,見廣廈錢帛山積,問左右:「誰為庫?」侍臣對曰:「宰相李德裕,以天下每歲度支備用之餘,盡實於此。自是以來,邊庭有急,支備無乏。」上曰:「今何在?」曰:「頃坐吳湘貶崖州。」上曰:「有如此功,微罪豈合誅譴!」由是劉鄴進表雪冤,遂許加贈。 劉仁表,劉允章門生。初,允章知舉,仁表與李都善,即訪之,而謂都曰:「儀之某為朝廷委任,何以見裨,少塞責乎?」都欲薦其所知者,允章迎謂之曰:「謂不言牛、孔,安得歲歲須人?」先是牛、孔數家,憑勢力,每歲主司為其所制,故允章亦雲,適中都所欲言者。都曰:「蘊中錯也,願其往之。」(案:此句文義難明,疑有脫誤)以與允章雅熟,都納焉,即孔紆也。複授允章以文一軸,發之且大半,曰:「此可以與否?」允章佳賞,比及卷首,乃仁表也。允章鄙其輕薄而辭之。都曰:「公是遭罹者,奈何複聽讒言乎?」於是皆許之。仁表後為華州趙騭幕,嘗飲酒,騭命歐陽琳作錄事,酒不中者罰之。仁表酒不能滿飲,琳罰之,仁表曰:「鄂渚尚書解取錄事,不解放門生。」時允章鎮江夏,仁表皆自謂也。 畢相諴家素賤。李中丞者,有諸院兄弟與諴熟。諴至李氏子書室中,諸子賦詩,諴亦為之。頃者李至,觀諸子詩,又見諴所作,稱其美。諴初亦避之,李問曰:「此誰作也?」諸子不敢隱,乃曰:「某叔,頃來畢諴秀才作也。」諴遂出見。既而李呼左右責曰:「何令馬入池中,踐浮萍皆聚,蘆荻斜倒?」怒甚,左右莫敢對。諴曰:「萍聚只因今日浪,荻斜都為夜來風。」李大悅,遂留為客。 劉仁軌為左僕射,戴至德為右僕射,人皆多劉而鄙戴。有老父陳牒,至德方欲下筆,老父問左右:「此是劉僕射否?」曰:「是戴。」因急就曰:「此是不解事僕射,卻將牒來。」至德突令授之。戴在職無異跡,當朝似不能言者。及薨,高宗歎曰:「自吾喪至德,無複聞讜言。在時,事有不是者,未嘗放過。」因索其前後所陳章奏,閱而流涕,朝廷始重之。 相國劉公贍,其先人諱景,本連州人,少為漢南鄭司徒掌箋劄。因題商山驛側泉石,司徒奇之,勉以進修,俾前驛換麻衣,執贄見之禮。後解薦,擢進士第,曆台省。贍孤貧有藝,雖登科第,不預急流。任大理評事日,饘粥不給,嘗于安國寺相識僧處謁飧,留所業文數軸,置在僧幾上。致仕劉賓客遊寺,見此文卷,甚奇之,憐其貧窶,厚有濟恤。又知其連州人,朝無引援,謂僧曰:「某雖閑廢,能為此人致宰相。」爾後授河中少尹,幕僚有貴族浮薄者蔑視之。一旦有命征人,蒲尹張筵而餞之。輕薄客呼相國為「尹公」曰:「歸朝作何官職?」相國對曰:「得路即作宰相。」此郎官大笑之,在席亦有異言者。自是以水部員外知制誥,相次入翰林,以至拜相。 鄭愚尚書,廣州人。雄才奧學,擢進士第,揚曆清顯,聲稱ピ然,而性本好華,以錦為半臂。崔魏公鉉鎮荊南,鄭除廣南節制經過,魏公以常禮延遇。鄭舉進士時,未嘗以文章及魏公門。此日于客次換麻衣,先贄所業。魏公覽其卷首,尋已賞歎至三四,不覺曰:「真銷得錦半臂也。」又以魏公故相,合具軍儀廷參,不得已而受之。魏公曰:「文武之道,備見之矣。」其欽服形於辭色也。或曰:「鄭公因醉眠,左右見一白豬。」蓋杜征南蛇吐之類。 郭曖尚升平公主,盛集文士,即席賦詩,公主帷而觀之。李端中宴詩成雲:「薰香荀令偏憐少,傅粉何郎不解愁。」眾稱妙絕,或謂夙篝,端曰:「願試一吟。」錢起雲:「請以起姓為韻。」複雲:「新開金埒教調馬,舊賜銅山許鑄錢。」曖出名馬金帛為贈。是席,端為首;送王相鎮幽朔,韓翌為首;送劉相巡江淮,錢起為首。 獨孤郁,權相子婿也,曆掌內外制,有美名。憲宗歎曰:「我女婿不如德輿。」 孔葵為華州刺史,奏江淮進海味,道路擾人,並其類十數條。後上不記其名,問裴晉公,亦不能對,久之方省。乃拜葵嶺南節度,有異政。南中士人死於流竄者,子女悉為嫁娶之。 呂元膺為鄂嶽都團練使,夜登城,女牆已鎖,守者曰:「軍法:夜不可開。」乃告言中丞自登,守者又曰:「夜中不辨是非,雖中丞亦不可。」元膺乃歸。明日,擢為重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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