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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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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德初安史之亂,河東大饑,荒地十五裡生豆穀,一夕掃而複生,約得五六千石。其米甚圓細複美,人皆賴焉。 李德裕幼時嘗於明州見一水族,有兩足,嘴如雞,魚身,終莫辨之。 劉晏任吏部,與張繼書雲:「博訪群材,揖對賓客,無如戴叔倫。」 吉頊之父哲為冀州長史,與頊娶南宮縣丞崔敬女,崔不許,因有故脅之。花車卒至,崔妻鄭氏抱女大哭曰:「我家門戶底不曾有吉郎。」女堅臥不起。小女自當,登車而去。頊後入相。 雷公墨,雷州之西有雷公廟,彼中百姓每年配納雷鼓雷車。人有以黃魚彘肉同食者,立遭雷震,人皆敬而憚之。每大雷後,人多於野中拾得黳石,謂之「雷公墨」。扣之鎗鎗然,光瑩如漆。又於霹靂處或土木中,收得如楔如斧者,謂之「霹靂楔」。與兒帶,皆辟驚邪,與孕婦人磨服為催生藥,皆有應驗。 訶子湯,廣之山村皆有訶梨勒樹。就中郭下法性寺佛殿前四五十株,子小而味不澀,皆是陸路。廣州每歲進貢,只采茲寺者。西廊僧院內老樹下有古井,樹根蘸水,水味不鹹。院僧至訶子熟時,普煎此湯,以延賓客。用新訶子五顆、甘草一寸,並拍破,即汲樹下水煎之,色若新茶,味如綠乳,服之消食疏氣,諸湯難以比也。佛殿東有禪祖慧能受戒壇,壇畔有半生菩提樹,禮祖師啜乳湯者,亦非俗客也。近李夷庚自廣州來,能煎此味,士大夫爭投飲之。 天授三年,始置試銜。 李延壽所撰《南》、《北史》,因父太師先有纂集未畢,追終先志,凡十六載方畢。合一百八十卷,並表上之。其表雲:「《北史》起魏登國元年,盡隋義寧二年,凡三代二百四十年;兼自東魏天平元年,盡齊隆化二年,又四十四年行事。總編為《本紀》十二卷,《列傳》八十八卷,謂之《北史》。《南史》起宋永初元年,盡陳禎明三年,四代一百七十年。為《本紀》十卷,《列傳》七十卷,謂之《南史》。南、北兩朝,合一百八十卷。」其表雲:「鳩集遺逸,以廣異聞;去其冗長,揚其菁華。既撰自私門,不敢寢嘿。」又雲:「未經聞奏,不敢流傳;輕用陳聞,伏深戰越。」 元相縝之薨也,蔔葬之夕,為火所焚,以煨燼之餘瘞之也。 李德裕自西川入相,視事之日,令禦史台榜興禮門:「朝官有事見宰相者,皆須牒台。其他退朝從龍尾道出,不得橫入興禮門。」於是禁省始靜。 天寶中有樵人入山醉臥,為蛇所吞,因以樵刀畫腹得出,久之方悟。自爾半身皮脫,如白風狀。 上官昭容,儀之孫也。其母將誕之夕,夢人與秤曰:「持此秤量天下文士。」母視之曰:「秤量天下,豈是汝耶?」口中嘔嘔,如應曰「是」。 德皇西幸,知星者奏曰:「逢林即住。」及至奉天,奉天尉賈隱林入謁,遂拜侍御史。 睿皇時,司馬承禎歸山,乃賜寶琴花帔以送之,公卿多賦詩以送,常侍徐彥伯撮其美者三十餘篇為制序,名曰《白雲記》,蓋承禎曾號「白雲子」也。 開元八年谷水夜半漲。時伐契丹,兵營於彼,漂沒二萬人。唯行綱夜摴蒲不睡,接高獲免。 衛中行自福察有贓,流於播州。會赦北還,死於播之館,置於臼塘中。南人送死無棺槨之具,稻熟時理米,鑿木若小舟以為臼,土人呼為「臼塘」。 範液有口才,薄命,所向不偶,曾為詩曰:「舉意三江竭,興心四海枯。南游李邕死,北望宋珪殂。」 進士周逖,改次《千字文》,更撰《天寶應道千字文》,將進之,請頒行天下。先呈宰執,右相陳公迎問之曰:「有添換乎?」逖曰:「翻破舊文,一無添換。」又問:「翻破盡乎?」對曰:「盡。」右相曰:「『枇杷』二字,如何翻破?」逖曰:「唯此兩字依舊。」右相曰:「若如此,還未盡。」逖逡巡不能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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