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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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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育王塔,靈感甚多。魏丞相南夫母秦國太夫人祥除,飯僧寺中。丞相夫人慶國姜氏然香於臂,有高麗僧適在其間,諮嗟贊異。俄丞相之猶子鯉門指塔級間有佛現,丞相隨所指視之,良信。眾皆爭睹,悉見佛像,而各不同,或見金像、鐵像,或肉色相,或見半身,或惟見頭髻,或惟見面,觀者駭異。丞相乃于諸像中詢眾目所同見多者,命工圖之。 程迥者,伊川之後。紹興八年,來居臨安之後洋街。門臨通衢,垂簾為蔽。一日,有物如燕,瞥然自外飛入,徑著於堂壁。家人就視,乃一美婦,僅長五六寸,而形體皆具,容服甚麗,見人殊不驚,小聲歷歷可辨。自言:「我玉真娘子也。偶至此,非為禍祟,苟能事我,亦甚善。」其家乃就壁為小龕,香火奉之,頗能預言,休咎皆驗。好事者爭往求觀,入輸百錢,乃為啟龕,至者絡繹,小阜程氏矣。如是期年,忽複飛去,不知所在。 士人李璋妻徐氏,美豔而性靜默,居常外戶不窺,惟暮夜獨行後圃。璋初不以為異,但每自後歸,則口脗間若咀嚼物。他日密隨覘之,則徐氏入一竹叢間,俯而捫地,若有所索,歸仍咀嚼。夜于枕邊摸得一白石子,但視皆有齒痕若齧殘然。已而視其箱中齒痕之石甚多,始怪而詰之,終隱不言。始徐氏甚妒,自齒石之後,遂不復妒,更為寬容,璋寢婢子別榻,皆縱不問。如是累年,乃病卒。 四明人鄭邦傑以泛海貿遷為業,往來高麗、日本。一夕舟行,聞鐃鼓聲自遠而至,既而漸近,則見一舟甚長,旌旗閃爍,兩舷坐數十百人,嘯呼鼓棹,疾進漸近,若畏人,舟徑沒水半裡所複出,鼓棹如前。舟師雲:「此謂鬼劃舡,蓋前後溺死者所為,見之者不利。」邦傑乃還。 張觷初為福州安南縣丞,郡有指使張悅,以州檄到縣,頗傲慢不遜,觷心銜之。後知福州,而悅為本路巡轄馬遞,至州上謁,觷踞坐廳事,引悅廷參。悅甚不堪,誦語紛壇,觷命廷卒加捶。時韓王世忠駐建州,觷即械送之,申牒訴言悅常私悅田路分之女,強逼與亂。韓王大怒,斬悅於軍門。觷後知袁州,日坐書室,忽如中惡,僕地不醒人。左右扶掖進湯藥,以少蘇,乃亟命取朝服來。家人問之,答曰:「適見張巡轄來,便相捽拽,今須與同往辨理。」言訖而卒。(從義郎呂仲權說二事) 紹興初,福建寇亂,賊魁曰張義、張萬全、葉百三,兇焰頗盛。提刑李稷臣諭降之。二張譖葉於稷臣,且言初無降意,將複為變。稷臣信之,乃植大柱於通衢,取葉以鐵索鎖縛於柱,熾炭圍繞,醯和五辛飲之,備極楚毒。稷臣躬臨視之,葉大呼曰:「我已就降,何罪至此?」體皆焦爛乃死。自是稷臣每獨坐,時見葉在側,大惡之。後三年,稷臣遍體生瘡痕,狀如火灼,痛不可忍,竟卒。 王聖圖,元城先生之外舅也。未第前,嘗夢被命除給事,以有箋榜來議姻者,視其家世,惟題四字曰「靈澤夫人」。明年登上第,晚年得知潞州。吏白典祠當謁者,而靈澤夫人在其數。聖圖恍然,甚驚異之。期年,以給事召。聖圖私念前夢,忽忽不樂,不復理裝為行計。一日,過靈澤廟闕門,狀甚惶遽,人問其故,曰:「此夜連夢。」遂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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