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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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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官之制,始于秦立郡守、郡尉、郡丞、郡監之官。漢因秦制,罷郡監,以丞相史分刺屬郡,謂之刺史。景帝改郡守稱太守,郡屬有司馬之官。後漢有郡主簿、五官椽。五官掾者,兼置功曹、戶曹、決曹、賊曹、倉曹是也。晉、齊、梁、陳並因之。隋改刺史為總管,以長史、司馬、錄事、參軍、東西曹掾、司功、司兵、司倉、司土、司馬、司法、司戶諸參軍為參佐,而省治中別駕。煬帝改總管為太守,改長史、司馬為通守、贊治,尋改贊治為郡丞。唐改太守為總管,又改總管為都督,省郡丞置別駕、長史,余悉因隋制。景雲初,罷州都督為刺史。天寶元年,改刺史為守。幹元元年,升州刺史為節度使。大曆五年,改節度使為觀察使。宋以知州大都督之銜,其官屬有通判、長史、司馬、簽判、判官、掌書記、推官、支使、錄事、司戶、司法、司土、司理、參軍。政和間,置司儀、司兵、司功與司錄、司戶、司土、司刑,為州七曹。宣和間,改州為路,設安撫使都總管,兼本路鈐轄。紹興初,改州為府,以知州為知府,設通判三員,罷司儀、司兵、司功諸曹官。元改府為路,設達魯花赤、總管、同知、治中、判官、推官、經歷、知事、照磨、提控、案牘、譯史及錄事達魯花赤、錄事判官各一員。本朝改路為府,革達魯花赤、治中、提控、案牘、譯史、錄事,改總管為知府,判官為通判,而同知、推官、經歷、知事、照磨,則仍其舊,檢校則建置雲。 今世富家有起自微賤者,往往依附名族,誣人以及其子孫,而不知逆理忘親,其犯不韙甚矣。吳中此風尤甚。如太倉有孔淵字世升者,孔子五十三世孫。其六世祖端越仕宋,南渡。至其父之敬,任元通州監稅,徙家昆山。元佑初,州治遷太倉,新作學宮,世升多所經畫,遂攝學事,號莘野老人。子克讓,孫士學,皆能世其業。士學家甚貧,常州某縣一富家,欲求通譜,士學力拒之。歿後無子,家人不能自存,富家乃以米一船易譜去。以此觀之,則聖賢之後,為小人妄冒以欺世者多矣。 周瑛良石知廣德州時,作《祠山雜辯》。其辯埋葬一事雲:「按埋本作狸,《周禮》以「狸沈祭山川』,注雲:『祭山林則狸之,祭川澤則沈之。』是埋藏者,本山澤之祭也。其曰今夜埋藏,及旦皆無有,過言耳。」考諸本集志埋藏事,謂坎地深廣各五尺,凡祭物皆三百六十,舁埋坎中,蒙乙太牢之皮,反土而平治之,土不見贏餘,或加縮于初。及久後埋藏,或值其故穴,皆不見其中所有。此說未為無理,蓋土不見贏餘者,平治之也。或加縮于初者,物腐而土陷也。久後埋藏,不見中所有者,物化也。今盜發古塚,皆不見其中所有者,亦化也。人言地熱則速化,埋藏易化,地熱故也。道流欲神異之,故為過言以駭愚俗耳。」所雲本集,蓋祠山舊有《指掌集》,良石按而辯之。 布衣沈鑒文昭,記覽博洽,而放言自廢,時自為「沈落魄」。或問雲:「今之居大位享大福者,未必有學問;有學問者,多是貧賤無福。何也?」文昭雲:「有學問便是福,何須富貴!」老僧惟寅嘗雲:「讀書要有福,無福者讀書不成。如人家子弟,有志讀書,若無衣食之憂,戶役之擾,疾病之累以奪其心,便是有福。縱使無憂於衣食,無憂於戶役,若身常有疾,則不能遂志,即是無福。」此等議論皆有理。 前代賜諸侯有湯沐邑,賜公主有脂粉田,而皇莊則未聞也。今所謂皇莊者,大率皆國初牧地及民田耳。歲計之入,有內官掌之,以為乘輿供奉。然國家富有天下,尺地莫非其有,倉廩府庫莫非其財,而又有皇莊以為己有,此固眾人所不識也。聞大臣中惟彭文憲嘗言之,其疏留中不出。而言官不聞有議乞革罷者,何邪?或雲正統、天順間尚無之。 瞿世用禦史巡按廣東時,嘗寢疾,臥內堊壁一堵,一夕勾出山水圖。世用心怪之,然猶疑病中眼花,妄有所見。召縣官入視,皆以為畫也。乃命以墨塗之,隱隱猶見筆跡,後數日才滅。世用病尋愈,亦無他。 京師閭閻,多信女巫。有武人陳五者,厭其家崇信之篤,莫能制。一日,含青李於腮,給家人瘡腫痛甚,不食而臥者竟日。其妻憂甚,召女巫治之。巫降神,謂五所患是名丁瘡,以其素不敬神,神不與救。家人羅拜懇祈,然後許之。五佯作呻喚甚急,語家人雲:「必是神師入視救我可也。」巫入按視,五乃從容吐青李示之,捽巫,批其頰而出之門外。自此家人無崇信者。 「布衣李靖,不揆狂簡,獻書西嶽大王合下。靖聞上清下濁,爰分天地之儀;晝明夜昏,乃著人神之道。又聞聰明正直,依人而行,至誠感神,信不虛矣。伏惟大王嵯峨擅德,肅爽凝威,為靈術制,百神配位,名雄四嶽,是以曆像清廟,作鎮金方。遐規歷代哲王,莫不順時禋祀,興雲致雨,天實肯從,轉孽為祥,何有不賴。嗚呼!靖者一丈夫爾,何得進不偶用,退不獲安?呼吸若窮池之魚,進退似失林之鳥。憂傷之心,不能已已。社稷淩遲,宇宙傾覆,奸雄競逐,郡縣大崩。遂欲建義橫行,雲飛電掃,斬鯨鯢而清海嶽,卷氛祲以辟山河。使萬姓昭蘇,庶物昌運,即應天順人之作也。又大寶不可以妄據,欲杖劍竭節,未有飛龍在天,捧忠義之心身,傾濟世志,吐肝膽於階下,惟神鑒之。願告進退之機,得遂平生之志,有賽德之時,終陳擊鼓。若三問不對,亦何神之有靈?然後即靖斬大王頭,焚其廟,建縱橫之略,亦未晚也。」惟神裁之。」右李衛公《上西嶽書》,不見記載,喜其奇而錄之。聞高皇將起義,陰卜於山寺伽藍神。三投珓,皆不許,遂擊破神像而去。十數年間,致成大業,蓋古之英雄豪傑,欲建功業若衛公者,必其先有定志,而假鬼神以決之,所謂質諸鬼神而無疑者也。況帝王之興,自有天命。雖鬼神之靈,亦莫能測其機兆,則夫叢祠土偶豈能決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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