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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〇


  政和末,秦會之自金陵往參成均,行次當塗境上,值大雨,水沖橋斷,不能前進。塗中居民,開短窗延一士子,教其子弟。士子於書室窗中窺見秦徒步執蓋,立風雨中,淋漓淒然,甚憐之,呼入令小愒。至晚,雨不止,白其主人,推食挽留而共榻。翌日晴霽,送之登途。秦大以感激。秦既自敘其詳,複詢士之姓名,雲曹筠庭堅也。秦登第即宦顯,絕不相聞。久之,曹建炎初乙太學生隨大駕南幸至維揚,免省策名,後為台州知錄,老不任事,太守張偁對移為黃岩主簿,無憀之甚。時秦專權久矣。曹一夕偶省悟其前此一飯之恩,因謀諸婦。婦吳越錢族,晚事曹,頗解事,謂曰:「審爾何不漫訴之。」

  筠因便介,姑作詩以致祈懇,末句雲:「浩浩秦淮千萬頃,好將餘浪到灘頭。」

  其淺陋不工如此。秦一覽,慨然興念,以刪定官召之。尋改官入台,遂進南床。高宗惡之,親批逐出。秦猶以為集英殿修撰,知衢州。未幾,坤維闕帥,即擢次對,制閫全蜀。到官之後,弛廢不治,遂致王孝忠之變。秦竟庇護之,奉祠而歸。秦沒,始奪其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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