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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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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崔渾禦史,性至溫恭,能盡色養。父母少不安,輒祈幽靈以身代。母嘗有病,渾跪請病授己。有頃,覺疾從十指入,俄而遍身,母所苦遂愈。丁母艱,勺飲不入口,哀毀瘠立。無何,不勝哀而卒,朝野傷之。周挽郎裴最,於天官試,問目曰:「山陵事畢,各還所司,供葬羽儀,若為處分「最判曰:「大行皇帝,奉敕升遐,凡是羽儀,皆科官造。即宜貯納,以待後需。」殿十選。隋末深州諸葛昂性豪俠,渤海高瓚聞而造之,為設雞肫而已。瓚小其用,明日大設,屈昂數十人,烹豬羊等長八尺,薄餅闊丈餘,裹餤粗如庭柱,盆作酒碗行巡,自為金剛舞以送之。昂至後日屈瓚,屈客數百人,大設,車行酒,馬行炙,挫碓斬膾,磑轢蒜齏,唱夜叉歌,師子舞。瓚明日設,烹一奴子十餘歲,呈其頭顱手足,座客皆攫喉而吐之。昂後日報設,先令愛妾行酒,妾無故笑,昂叱下。須臾蒸此妾坐銀盤,仍飾以脂粉,衣以綾羅,遂擘骽肉以啖瓚諸人,皆掩目。昂於奶房間撮肥肉食之,盡飽而止。瓚羞之,夜遁而去。昂富足遭離亂,狂賊來求金寶,無可給,縛於椽上炙殺之。唐滕王極淫,諸官妻美者,無不嘗遍,詐言妃喚,即行無禮。時典簽崔簡妻鄭氏初到,王遣喚,欲不去則怕王之威,去則被王所辱。鄭曰:「昔湣懷之妃,不受賊胡之逼,當今清泰,敢行此事邪!」遂入王中門外小閣,王在其中,鄭入,欲逼之。鄭大叫,左右曰:「王也。」鄭曰:「大王豈作如是,必家奴耳。」以一隻履擊王頭破,抓面血流,妃聞而出,鄭氏乃得還。王慚,旬日不視事。簡每日參候,不敢離門。後王衙坐,簡向前謝過,王慚卻入,月餘日乃出。諸官之妻曾被王喚入者,莫不羞之。其婿問之,無辭以對。唐垂拱四年,安撫大使狄仁傑檄告西楚霸王項君將校等,略曰:「鴻名不可以謬假,神器不可以力爭,應天者膺樂推之名,背時者非見機之主。自祖龍禦宇,橫噬諸侯,任趙高以當軸,棄蒙恬而齒劍。沙丘拼禍於前,望夷覆滅於後,七廟墮圮,萬姓屠原,鳥思靜於飛塵,魚豈安於沸水。赫矣皇漢,受命玄穹,膺赤帝之鎮符,當素靈之缺運。俯張地紐,彰鳳舉之符,仰緝天綱,郁龍興之兆。而君潛游澤國,嘯聚水鄉,矜扛鼎之雄,逞拔山之力,莫測天符之所會,不知歷數之有歸。遂奮關中之翼,竟垂垓下之翅,蓋盡由於人事,焉有屬於天亡!雖驅百萬之兵,終棄八千之子。以為殷鑒,豈不惜哉!當匿魄東峰,收魂北極,豈合虛承廟食,廣費牲牢。仁傑受命方隅,循革攸寄,今遣焚燎祠宇,削平台室,使蕙綿銷燼,羽帳隨煙,君宜速遷,勿為人患。檄到如律令。」遂除項羽廟,餘小神並盡,惟會稽禹廟存焉。唐張狗兒亦名懷慶,愛偷人文章,與冀州棗強尉。才士制述,多翻用之。時為之語曰:「活剝張昌齡,生吞郭正一。」諒不誣也。 俗例,春雷始鳴記其日,計其數滿一百八十日,霜必降。 又曰雁從北來記其日,後十八日,霜必降。 周舒州刺史張懷肅好食人精,唐左司郎中任正名亦有此病。 周滄州南皮縣丞郭務靜每巡鄉,喚百姓婦托以縫補而奸之。 其夫至,縛靜鞭數十步。主簿李悊往救解之,靜羞諱其事,低身答雲「忍痛不得」,口唱「阿癐々」,「靜不被打,阿癐々」。唐宜城公主駙馬裴巽,有外寵一人,公主遣閹人執之,截其耳鼻,剝其陰皮漫駙馬面上,並截其發,令廳上判事,集僚吏共觀之。駙馬、公主一時皆被奏降,公主為郡主,駙馬左遷也。唐開元二年,衡州五月頻有火災。其時人盡皆見物大如甕,亦如燈籠,所指之處,尋而火起。百姓咸謂之「火殃」。內官過武三思宅,三思曲意祗承,恣其所欲。裝束少年男子,衣以羅綺,出入行觴,馳驅不食,淫戲忘反,倡蕩不歸。爭稱三思之忠節,共譽三思之才賢。外受來婆之奸,內構逆韋之釁。 周如意中,洛下有牛三足。漢發兵用銅虎符。及唐初,為銀兔符,以兔子為符瑞故也。 又以鯉魚為符瑞,遂為銅魚符以珮之。至偽周,武姓也,玄武,龜也,又以銅為龜符。郴州,古桂陽郡也。有曹泰年八十五,偶少妻生子,名曰曾,日中無影焉,年七十方卒,親見其孫子具說。道士曹體一即其從孫侄,雲的不虛。故知邴吉驗影不虛也。 唐太宗之代有《秘記》,雲唐三代之後,即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太宗密召李淳風以詢其事,淳風對曰:「臣據玄象推算,其兆已成。然其人已生在陛下宮內,從今不逾四十年,當有天下,誅殺唐氏子孫殆將殲盡。」帝曰:「求而殺之如何「淳風曰:「天之所命,不可廢也。王者不死,雖求恐不可得。且據占已長成,複在宮內,已是陛下眷屬。更四十年,又當衰老,老則仁慈,其于陛下子孫或不甚損。今若殺之,即當複生,更四十年,亦堪禦天下矣。少壯嚴毒,殺之為血仇,即陛下子孫無遺類矣。」裴冕代裴鴻漸秉政,小吏以俸錢文簿白之。冕顧子弟,喜見於色,其嗜財若此。冕性本侈靡,好尚車服,名馬數百金鑄者十匹。每會客,滋味品數多有不知名者。 成都有丐者詐稱落泊衣冠,弊服襤褸,常巡成都市廛,見人即展手希一文,雲失墜文書,求官不遂。人皆哀之,為其言語悲嘶,形容憔悴。居於早遷橋側。後有勢家于所居旁起園亭,欲廣其池館,遂強買之。及辟其圭竇,則見兩間大屋皆滿貯散錢,計數千萬,鄰里莫有知者。成都人一概呼求事官人為「乞措大」。唐戶部郎侯味虛著《百官本草》。題禦史曰:「大熱,有毒。」又朱書雲:「大熱,有毒,主除邪佞,杜奸回,報冤滯,止淫濫,尤攻貪濁,無大小皆搏之。畿尉薄為之,相畏還使,惡爆直,忌按權豪。出於雍洛州諸縣,其外州出者尤可用,日炙乾硬者為良。服之長精神,減姿媚,久服令人冷峭。」盧夫人,房玄齡妻也。玄齡微時,病且死,諉曰:「吾病革,君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後人。」盧泣,入幃中,剔一目示玄齡,明無他。會玄齡良愈,禮之終身。玉英,唐時符鳳妻也,尤姝美。鳳以罪徙儋州,至南海,為獠賊所殺,脅玉英私之。對曰:「一婦人不足以事眾男子,請推一長者。」賊然之,乃請更衣。有頃,盛服立於舟上,罵曰:「受賊辱,不如死。」遂自沉於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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