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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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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天寶中,萬年主簿韓朝宗嘗追一人,來遲,決五下。將過縣令,令又決十下。其人患天行病而卒。後於冥司下狀言,朝宗遂被追至。入烏頭門極大,至中門前,一雙桐樹,門邊一閣垂簾幕,窺見故禦史洪子輿坐。子輿曰:「韓大何為得此來「朝宗雲:「被追來,不知何事。」子輿令早過大使,入屏牆,見故刑部尚書李乂。朝宗參見,雲:「何為決殺人「朝宗訴雲:「不是朝宗打殺,縣令重決,由患天行病自卒,非朝宗過。」又問:「縣令決汝,何牽他主簿!朝宗無事。然亦縣丞,悉見例皆受行杖。」亦決二十放還。朝宗至晚始蘇,脊上青腫,疼痛不復可言,一月已後始可。于後巡檢坊曲,遂至京城南羅城,有一坊中,一宅門向南開,宛然記得追來及乞杖處。其宅中無人居,問人,雲此是公主凶宅,人不敢居。乃知大凶宅皆鬼神所處,信之。神鼎師不肯剃頭,食醬一鬥。每巡門乞物,得粗布破衣亦著,得錦羅綺亦著。于利貞師座前聽,問貞師曰:「萬物定否「貞曰:「定。」鼎曰:「闍梨言若定,何因高岸為穀,深壑為陵;有死即生,有生即死;萬物相糾,六道輪回何得為定耶!」貞曰:「萬物不定。」鼎曰:「若不定,何不喚天為地,喚地為天,喚月為星,喚星為月何得為不定!」貞無以應之。時張文成見之,謂曰:「觀法師即是菩薩行人也。」鼎曰:「菩薩得之不喜,失之不悲,打之不怒,罵之不嗔,此乃菩薩行人也。鼎今乞得即喜,不得即悲,打之即怒,罵之即嗔。以此論之,去菩薩遠矣。」空如禪師者,不知何許人也。少慕修道,父母抑婚,以刀割其勢,乃止。後成丁,征庸課,遂以麻蠟裹臂,以火爇之,遂成廢疾。入陸渾山坐蘭若,虎不為暴。山中偶見野豬與虎鬥,以藜杖揮之,曰:「檀越不須相爭。」即弭耳分散。人皆敬之,無敢議者。司刑司直陳希閔,以非才任官,庶事凝滯。司刑府史目之為「高手筆」。言秉筆支額,半日不下,故名「高手筆」。又號「按孔子」。言竄削至多,紙面穿穴,故名「按孔子」。 衢州龍游縣令李凝道,性褊急,姊男年七歲,故惱之,即往逐之,不及,遂餅誘得之,咬其胸背流血,姊救之得免。又乘驢於街中,有騎馬人靴鼻撥其膝,遂怒,大罵,將毆之,馬走,遂無所及。忍惡不得,遂嚼路傍棘子流血。貞觀中,冀州武強縣丞堯君卿失馬。既得賊,枷禁未決,君卿指賊面而罵曰:「老賊吃虎膽來,敢偷我物!」賊舉枷擊之,應時腦碎而死。 開元中,蕭穎士方年十九,擢進士。至二十餘,該博三教。 其賦性躁忿浮戾,舉無其比。常使一僕杜亮,每一決責,皆由非義。平復,遭其指使如故。或勸亮曰:「子傭夫也,何不擇其善主,而受苦若是乎「亮曰:「愚豈不知。但愛其才學博奧,以此戀戀不能去。」卒至於死。敬宗時,高崔巍喜弄癡。大帝令給使捺頭向水下,良久,出而笑之。帝問,曰:「見屈原,雲:『我逢楚懷王無道,乃沉汨羅水。汝逢聖明主,何為來?』」帝大笑,賜物百段。秋官侍郎狄仁傑嘲秋官侍郎盧獻曰:「足下配馬乃作驢。」 獻曰:「中劈明公,乃成二犬。」傑曰:「狄字犬傍火也。」 獻曰:「犬邊有火,乃是煮熟狗。」 吏部侍郎李安期,隋內史德林之孫,安平公百藥之子,性好機警。常有選人被放,訴雲:「羞見來路。」安期問:「從何關來「「從蒲津關來。」安期曰:「取潼關路去。」選者曰:「恥見妻子。」安期曰:「賢室本自相諳,亦不笑。」又一選人引銓,安期看判曰:「弟書稍弱。」對曰:「昨墜馬損足。」安期曰:「損足何廢好書「為讀判曰:「向看賢判,非但傷足,兼似內損。」其人慚而去。又選士姓杜名若,注芳洲官,其人漸而不伏。安期曰:「君不聞芳洲有杜若「其人曰:「可以贈名公。」曰:「此期非彼期。」若曰:「此若非彼若。」安期笑,為之改注。又一吳士,前任有酒狀,安期曰:「君狀不善。」吳士曰:「知暗槍已入。」安期曰:「為君拔暗槍。」答曰:「可憐美女。」安期曰:「有精神選,還君好官。」對曰:「怪來晚。」安期笑而與官。尹神童每說,伯樂令其子執《馬經》畫樣以求馬,經年無有似者。歸以告父,乃更令求之,出見大蝦蟆,謂父曰:「得一馬,略與相同,而不能具。」伯樂曰:「何也「對曰:「其隆顱跌目脊鬱縮,但蹄不如累趨爾。」伯樂曰:「此馬好跳躑,不堪也。」子笑乃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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