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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11)


  魏府興教存獎禪師法嗣齋

  寶應和尚

  汝州寶應和尚。亦曰南院第一世住。上堂示眾曰:「赤肉團上壁立千仞。」時有僧問:「赤肉團上壁立千仞。豈不是和尚道。」師曰:「是。」其僧乃掀禪牀。師曰:「這瞎驢。」便棒。

  師問僧:「近離什麼處。」曰:「長水。」師曰:「東流西流。」曰:「總不恁麼。」師曰:「作麼生。」僧珍重。師打之趁下法堂。僧到參,師舉拂子。僧曰:「今日敗闕。」師放下拂子。僧曰:「猶有這個在。」師乃棒之。

  師問僧:「近離什麼處。」曰:「近離襄州。」師曰:「來作什麼。」曰:「特來禮拜和尚。」師曰:「恰遇寶應老不在。」僧便喝。師曰:「向汝道不在,又喝作什麼。」僧又喝,師乃棒之。其僧禮拜。師曰:「這棒本分汝打我。我且打汝三五棒。要此話大行。」

  思明和尚未住西院時到參。禮拜後白曰:「別無好物人事。從許州買得一口江西剃刀來獻和尚。」師曰:「汝從許州來。什麼處得江西剃刀。」明把師手搯一下。師曰:「侍者收取。」明拂袖而去。師曰:「阿剌剌。」

  師上堂曰:「諸方只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時有僧便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師曰:「作家相見不啐啄。啐啄同時失。」僧曰:「此猶未是某甲問處。」師曰:「汝問處又作麼生。」僧曰:「失。」師乃打之。其僧不肯。後於雲門會下。聞別僧舉此語,方悟旨。卻回參省,師已圓寂。遂禮風穴和尚。風穴問曰:「汝當時問先師啐啄話。後來還有省處也無。」僧曰:「已見個道理也。」曰:「作麼生。」僧曰:「某甲當時在燈影裡行。照顧不著。」風穴雲:「汝會也。」

  前寶壽沼和尚法嗣知

  西院思明

  汝州西院思明禪師。有人問:「如何是伽藍。」師曰:「荊棘叢林。」曰:「如何是伽藍中人。」師曰:「獾兒狢子。」問:「如何是臨濟一喝。」師曰:「千鈞之弩不為鼷鼠而發機。」曰:「和尚慈悲何在。」師打之。

  僧從漪到法席旬日。乃曰:「莫道會佛法人。覓個舉話底人也無。」師聞而默之。漪異日上法堂次,師召從漪。漪舉首。師曰:「錯。」漪進三兩步。師又曰:「錯。」漪複近前。師曰:「適來兩錯是上座錯。是西院錯。」曰:「是從漪錯。」師曰:「錯。」又曰:「上座且這裡過夏。待共汝商量這兩錯。漪不肯,便去。」後住相州天平山。嘗舉前話曰:「我行腳時被惡風吹到汝州。有西院長老勘我。連道三錯。更待留我過夏商量。我不說恁麼時錯。我當時發足擬向南去。便知道錯了也。」首山省念和尚雲:「據天平作恁麼會解。未夢見西院在,何故話在。」

  寶壽和尚

  寶壽和尚第二世住。有僧問:「如何是祖。」師曰:「面黑眼睛白。」問:「踏倒化城時如何?」師曰:「死漢不斬。」僧曰:「斬。」師乃打之。

  前三聖慧然禪師法嗣知

  鎮州大悲

  鎮州大悲和尚。有僧問:「除上去下,請師便道。」師曰:「我開口即錯。」僧曰:「真是學人師。」師曰:「今日向弟子手裡死。」

  溜州水陸

  淄州水陸和尚。有僧問:「如何是學人用心處。」師曰:「用心即錯。」僧曰:「不起一念時如何?」師曰:「勿用處漢。」問:「此事如何保任。」師曰:「切忌。」

  問:「如何是最初一句。」師便喝。問:「狹路相逢時如何?師便攔胸托一托。」

  前魏府大覺和尚法嗣齋

  廣州大覺

  廬州大覺和尚。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為什麼鳥獸銜華。」師曰:「有恁麼畜生。」曰:「見後為什麼不來銜華。」師曰:「無恁麼畜生。」

  澄心缸德

  廬州澄心院缸德和尚。在興化時,遇興化和尚示眾雲:「若是作家戰將。便請單刀直入。更莫如何若何。」師出禮拜起便喝。興化亦喝。師又喝。化亦喝。師乃作禮歸眾。化雲:「缸德今夜較卻興化二十棒。然雖如是賴遇他缸德長老一喝。不作一喝用。」

  汝州南院

  汝州南院和尚。問:「匹馬單槍來時如何?」師曰:「待我斲棒。」問:「上上根器人還接否。」師曰:「接。」僧曰:「便請師接。」師曰:「且得平交。」師問新到僧:「近離什麼處。」曰:「漢上。」師曰:「汝也罪過,我也罪過。」僧無語。

  師見新到僧。乃搊住曰:「作麼生,作麼生。」僧無對。師曰:「三十年弄馬伎今日被驢撲。」有僧新到,師曰:「敗也。」乃拋下拄杖。僧曰:「恁麼語話。」師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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