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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10)


  芭蕉慧清

  郢州芭蕉山慧清禪師。新羅人。問:「如何是芭蕉水。」師曰:「冬溫夏涼。」問:「如何是吹毛劍。」師曰:「進前三步。」僧曰:「用者如何?」師曰:「退後三步。」問:「如何是和尚為人一句。」師曰:「只恐闍梨不問。」

  師上堂謂眾曰:「會麼,相悉者少,珍重。」問:「不語有問時如何?」師曰:「未出三門千里程。」問:「如何是自己。」師曰:「望南看北斗。」問:「光境俱亡,複是何物。」師曰:「知。」曰:「知個什麼。」師曰:「建州九郎。」問:「如何是提婆宗。」師曰:「赤幡在左。」

  師問僧:「近離什麼處。」曰:「請師試道看。」師曰:「將謂是舶上商人。元來是當州小客。」

  問:「不問二頭三首,請師直指本來面目。」師默然正坐。

  問:「賊來須打,客來須看。忽遇客賊俱來時如何?」師曰:「屋裡有一糸兩破草鞋。」曰:「只如破草鞋還堪受用也無。」師曰:「汝若將去,前凶後不吉。」

  問:「北斗裡藏身意旨如何?」師曰:「九九八十一。」師又曰:「會麼。」曰:「不會。」師曰:「一二三四五。」

  問:「古佛未出興時如何?」師曰:「千年茄子根。」曰:「出興後如何?」師曰:「金剛努出眼。」

  師上堂良久曰:「也大相辱,珍重。」

  黃連義初

  韶州昌樂縣黃連山義初。號明微大師。問:「三乘十二分教即不問。請師開口不答話。」師曰:「寶華臺上定古今。」曰:「如何是寶華臺上定古今。」師曰:「一點墨子輪流不移。」曰:「學人全體不會,請師指示。」師曰:「靈覺雖轉,空華不墜。」

  問:「古路無蹤,如何進步。」師曰:「金烏繞須彌,元與劫同時。」曰:「恁麼即得達於彼岸也。」師曰:「黃河三千年一度清。」廣南劉氏向師道化。請入府內說法。

  僧問:「人王與法王相見時如何?」師曰:「兩鏡相照,萬像曆然。」曰:「法王心要,達磨西來。五祖付與曹溪。自此不傳衣缽。未審碧玉階前將何付囑。」師曰:「石羊水上行,木馬夜翻駒。」僧曰:「恁麼即我王有感,萬國歸朝。」師曰:「時人盡唱太平歌。」

  問:「如何是佛。」師曰:「胸題萬字,背負圓光。」問:「如何是道。」師展兩手示之。僧曰:「佛之與道相去幾何。」師曰:「如水如波。」

  慧林鴻究

  韶州慧林鴻究號妙濟大師。有僧問:「千聖常行此路。如何是此路。」師曰:「果然不見。」問:「魯祖面壁意如何?」師曰:「有什麼雪處。」問:「如何是急切事。」師曰:「鈍漢。」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諸方例大。」問:「定慧等學明見理性如何?」師曰:「新修梵宇。」

  前仰山西塔光穆禪師法嗣主

  資福如寶

  吉州資福如寶禪師。僧問:「如何是應機之句。」師默然。問:「如何是玄旨。」師曰:「汝與我掩卻門。」問:「魯祖面壁意作麼生。」師曰:「勿交涉。」問:「如何是從上真正眼。」師捶胸曰:「蒼天蒼天。」僧曰:「借問又何妨。」師曰:「困。」問:「這個還受學也無。」師曰:「未曾鑊地栽虛空。」問:「如何是衲僧急切處。」師曰:「不過此問。」僧曰:「學人未問已前請師道。」師曰:「噫。」問:「諸方盡皆妙用。未審和尚此間如何?」師曰:「噫。」問:「古人拈槌豎拂,此理如何?」師曰:「啞。」

  問:「如何是一路涅盤門。」師彈指一聲,又展開兩手。僧曰:「如何領會。」師曰:「不是秋月明,子自橫行八九。」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飯後三碗茶。」

  師一日拈起蒲團示眾雲:「諸佛菩薩及入理聖人。皆從這裡出。」便擲下擘胸開曰:「作麼生。」眾無對。

  問:「學人創入叢林。一夏將末,未蒙和尚指教。願垂提拯。」師托開其僧。乃曰:「老僧自住持來。未曾瞎卻一僧眼。」

  師有時坐良久。周視左右曰:「會麼。」眾曰:「不會。」師曰:「不會即謾汝去也。」

  師一日將蒲團於頭上曰:「汝諸人恁麼時難共語。」眾無對。師將坐卻曰:「猶較些子。」

  前灌溪志閑禪師法嗣主

  魯祖教

  池州魯祖山教和尚。僧問:「如何是目前事。」師曰:「絲竹未將為樂器。架上葫蘆猶未收。」問:「如何是雙林樹。」師曰:「有相身中無相身。」曰:「如何是有相身中無相身。」師曰:「金香山下鐵昆侖。」問:「如何是高峰孤宿底人。」師曰:「半夜日頭明,日午打三更。」問:「如何是格外事。」師曰:「化道緣終後,虛空更那邊。」問:「進向無門時如何?」師曰:「太鈍生。」僧曰:「不是鈍根直下進向無門時如何?」師曰:「靈機未曾論邊際。執法無邊在暗中。」

  問:「如何是學人著力處。」師曰:「春來草自青,月上已天明。」曰:「如何是不著力處。」師曰:「崩山石頭落,平川燒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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