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奇麟異鳳 | 上頁 下頁 |
一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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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片刻,又聽那尖叫……………… 「三當家的,你們老大是打算明裡拜莊,還是暗裡淌進去?」 似乎在那兒聽過的口音冷冷的道:「點子扎手,講不得只好暗中進他的窯口!」 說著,正由窗外經過。 蕭銀龍這時恰好站在窗子下,不由就窗子縫內向外面張望。 但見——走在前面的是三個兩高一矮的中年漢子,身後各背著一個長長的黃色包袱,想是各人的兵刀。 三個人都是雄赳赳的,雙眼棱光外露,太陽穴鼓起老高,估量全有著不低的修為,走路虎虎生風。 蕭銀龍可都沒見過,不知是那一路的角色。 走在後面的一個,也是三十以上,四十以下的年紀,薑黃瘦削無肉的一張臉,尖嘴縮腮,一襲長衫,外罩一件黑底白花的褶子散披著,如同披風似的,背後隱隱露出一截燕翎刀的刀柄,也是精光碌碌,惟一使人感覺奇怪的,是少了一隻左耳,顯得十分不是味道,對他的一股煞氣,大大的打了個折扣。 蕭銀龍雖然覺得這人有些面善,可是一時卻也想不起來。 「龍哥哥!」 一聲低呼,突然發自身後。 不防之下,銀龍不由一驚。 原來裘若蘭已起身出房,同時已到了他的身後,他尚不知。 裘若蘭秀眉皺在一起,問道:「窗外有甚麽好看的,連我到你身後,你還毫無所覺!」 銀龍不由玉面一紅,訕訕的道:「是一幫客人起程趕路!」 若蘭脈脈含情,小嘴一噘道:「客人上路有甚麽好看的,竟看出了神!」 銀龍忙苦笑道:「是批江湖人士,所以……」 裘若蘭面含哀怨,十分體貼的道:「龍哥哥!自從遇上龍女前輩以後,我看你神情十分沮喪,要是愁壞了身子,豈不大糟之事!」 銀龍見若蘭關切之情,心中更覺這位師妹對自己是一往情深,而且自己與她,不但是青梅竹馬同師在會仙峰冷雲寺有十年耳鬢之誼,還在一路上有幾度香吻之情,言語行動上,這小師妹分明把自己當成了…… 他實在沒法再想下去,祗有吱唔其辭的道:「沒……有呀……我那裡……」 若蘭臉上的愁容更深,娓娓的道:「龍哥哥!你還要騙我,你看!你床上的被子沒動,枕頭沒變,那有睡的半點痕跡!分明是睡不安席,心事重重!」 銀龍忙道:「我……我是打坐調息!」 裘若蘭不由噗哧一笑,又道:「好一個打坐調息,為何你雙眼發紅,神不守舍,以你的功力,調息之後,精神必然大振,我到你身後會不知道?同你說話會如同呆子一般,半晌不答?」 「這……」 「別自欺欺人了!龍哥哥!我看這幾月來,你食不安位,席不安枕,也實在該要多多養息一陣了。」 蕭銀龍見裘若蘭對自愛苗已深,也只好應了道:「龍女前輩交代之事辦妥以後,我心也許能稍安,到那時,說不定也學我師父的主意,剃度皈佛……」 裘若蘭一聽,緊步向前,纖手一按他的嘴唇,哀怨的道:「龍哥哥!不准你說這種話?」 那股柔情萬種的真摯情誼,使蕭銀龍不由也十分感動,一手攬著若蘭的柳腰,若蘭也乘勢躺進了他的懷裡,仰臉望著銀龍的臉色,期待著…… 男女之間的微妙,就在這些地方,身體一經接觸,便會不由自己的產生一種特殊感應,何況銀龍若蘭原本就有饑膚之親,深吻的往事呢? 此時二人面面相對四目相抱。 蕭銀龍軟玉溫香抱滿懷,鼻中香息微聞,也難以自禁,略一俯首,兩瓣微乾的嘴唇,已壓在裘若蘭紅潤發亮的櫻唇上。 「唔!」 此時真是無言勝有言了! 良久…… 裘若蘭掙脫開來,一張粉臉,噴血也似的鮮紅,嬌羞不勝的用手一劃著粉嫩的腮邊,咬著嘴邊:「不害羞!還說甚麽皈依我佛!」 蕭銀龍也不覺大窘,回頭看看窗子外面,搭訕著道:「看!怕不有巳時了,我們該趕路了!」 若蘭生怕他羞窘起來,忙隨著道:「是呀!可是我們可不能像來時那樣急,一路上多少名勝古跡,名山大川都沒領略,真是白跑了一趟!」 銀龍也微微點頭道:「是呀!好在如今並不急在一時,我們慢慢的北行也好!」 正好店家送來茶水,兩人洗了個臉,胡亂用了些麵食,便上馬出了柳林。 一路上兩人說說談談,遊山玩水,卻也暫時忘卻了煩惱。 這一天。 兩人已到了靈山。 裘若蘭在馬上望著靈山城道:「龍哥哥,我們今晚就在靈山住一夜吧,明天可以渡海了,久聞嶗山乃是道教的勝地,我們到嘮山去遊覽一天,如何?」 蕭銀龍面色一懍,忽然驚叫道:「喲!不好!糟了!」 他在馬上一驚,面上的神色陡變,顯然也不平凡。 裘若蘭不由大感奇怪,忙道:「龍哥哥!有甚麽不對嗎?」 蕭銀龍一催烏驪,急道:「蘭妹,我們要快,恐怕福山司馬仲前輩家裡要出岔子!」 若蘭更加不解道:「你大驚小敝!怎麽想起的!」 銀龍認真的道:「那天在柳林店中見的瘦削漢子,正是嶗山三惡的老三,絕命刀。」 若蘭也不由心中一動,但口中卻道:「你認准是他?」 蕭銀龍毫不猶豫的道:「絕不會錯,他的左耳被麗君妹妹一劍削去,最為好認,怎麽我當時沒有想起,若不是你提起嶗山,我再也想不到!真該死!」 裘若蘭心中雖也感到不妙,但卻寬慰的道:「憑嶗山三惡,也不是『鐵索書生』司馬仲前輩伉儷的對手,怕占不了便宜!」 蕭銀龍的面色一正,認真的道:「不然!那天店中所見的另外三人,功力似也不凡!」 說完,又把那天所見,對若蘭大略的說了一遍,才道:「他們口中的『那匹老馬』,分明是指著司馬仲說的,而且是『暗』進,所謂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說不定在猝不及防之下,他們夫婦要吃虧!這事原本是由我而起,焉能棄之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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