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血雨飄香劍 | 上頁 下頁 |
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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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這—群老人,見狀不山毛髮悚然,脊背透寒,膽量較小的,竟被嚇的周身顫抖,語不成聲!其中一部份阻量較大的,強自鎮定,結結巴巴的說「看……看……見了不過已被……兩頭……白猿……抱……入—…林……中……啦!」 老道目光一掃眾人,怒哼一聲,道:「此話屬實……」 眾人如小雞吃米一般,將頭頻頻連點。 老道劉色一變知道眾村民所言非虛,又一聲發出冷哼,身形在冷哼聲中,一掠數丈,疾奔那兩頭白猿,隱沒的樹林,飛馳過去。 而他心裡,則感到事情有點不妙,臆測定有武林高手,趁機捷足先登,此去能否如願以償,尚在未知中。 他思至深處,心裡既氣且急雙目之內登時閃射出兩條懾人的閃光,恨聲自語道:「見機行事,達到日的要不擇手段。」 約盞茶之久,他已穿出密林,頓身四望,見自己正停身在一處,峭壁幹仞,危崖高聳的山谷入口處。 他蹙眉沉思有頃,暗暗忖道:「四周形勢險峻,無路可循,那兩頭畜牲!定是順此穀底逸去……」 他為了慎重,又仔細的將四周的形勢審視一番!已確實認自己的想法不錯,才放心大膽,又展開身形,沿著谷底向前飛馳追去。 他邊行邊不停的向兩側穀壁上,搜尋過去,以免大意有失,前行約數裡之遙,倏見眼前豁然開朗。 狹長的山谷,至此,突然加寬了敷倍不止;足有十數畝方圓,一座高可插雲的山峰,迎面凝立,前行無路到此為止。 他遂再度頓住身形;目光灼灼的向四周眺望過去。 只見左側穀壁下,有一排挺拔蒼碧的古松,每一株都有兩人合抱粗細,顯然每株的樹齡都在數百年以上。 他目光所至,猛然看見兩頭通體雪白火眼金睛的大猿正相互追逐嬉遊,吱!吱!之聲,隨風傳來。 他見狀心裡喜極欲狂,認為這是天助其成,這兩頭白猿正是他所追尋的目標。 當下他毫不考慮,晃身疾撲過去。 然而,就在他身子幌動,舉步欲行之際,耳畔突然傳來一絲,低如蟻鳴的喝叱聲:「—白,二白!在我運功之內,百丈以內,不容任何人獸! 尤其,那些禽獸不如,人鬼皆非的東西,逾越寸步。 否則,嚴懲不貸!……」 這幾句話,雖低如蚊鳴,卻清晰可聞,井鏗鏘有力似金玉相擊,耳鼓都被震的隱隱生痛! 他聞聲色變,心神為之一震,身形本能地停了下來,暗道:「适才發話之人,分明是施展內功中至高無上的傳音入密絕技,放目當今,內功修為,達此境界者,可說是寥寥無幾。思忖中舉起驚駭交加的目光,向前望去。 只見那排巨松的後側,有一條數尺寬窄的溪流,潺潺有聲,由西往東婉蜒而去。 溪流的對岸,倚石跌坐著一個,年約三十有餘四十不足,面如冠玉,劍眉星眸的中午文士。 此時,那中年文士,跌坐溪畔,手持摺仰望浮雲,搖頭晃腦,嘴裡並吟哦有聲。 視其神態,實不似一身懷絕學之士,倒像一個,屢試不第,深中書毒的落魄書生。 适才他的目光,都集中在兩頭白猿身上,根本不注意到其他,再者中年之士的坐處,恰在一株巨松之後,是故沒看到。然而,當他對那中年文士,仔細打量之後,除感到此人神采華逸,瀟灑惆儻不群外,並無任何奇特之處。 再者,他對這中年文士,亦感到陌生已極,從未聽說過武林中有這麼樣的—個人。 因此,他心裡疑竇叢生,不由暗想道:「莫非另有其人……?」思慮中,又本能的向四周眺望搜尋過去…… 空空寂山,再無人蹤,一時這間,使他難以確定,此中年文土。究否即為施展「傳音入密」之人。 他蹙眉沉思有頃,遂暗生警惕,道:「天下之大,盡多奇人異士,深藏不露,自己還警慎從事以免弄巧成拙,招來無為之辱……」 他心存驚懼。已不像适才,那麼明目張膽的掠馳飛進,儘量交行動,隱秘起來借著亂石來掩藏前形。 當距離越來近的時候!他心裡的喜慰怯懼之情就逾甚!換言之,此刻他心時即狂喜又害怕! 因為,他已看見在中年文土身側淺淺的沙灘上,正有一赤裸的幼童,仰面而臥,同時,在幼童的身旁,尚躺著一條金光閃閃,約二三尺長的怪蛇1 他此行就是為著追尋。那幼童及那條似蛇非蛇的怪物而來!現見目的將達,心裡當然異常興奮。 然當他目光掠及,那兩頭神態威猛的白猿時,心裡不由又生出無比的怯懼之意。 他並未把那兩頭白猿放在心上。而是畏懼它們身後的主人,是以,距離越近,他心裡的興奮及怯懼之情,亦就相互加深,在距離著那中年文士存身之處尚有數下丈之遙時,已頓身不前,隱藏在了棵矮木後,目光灼灼的窺視過去!想摸清那中年文土的莫測虛實,再擇機下手。 這時,突見那周身赤裸仰臥沙灘的幼童,四肢發出一陣輕微的蠕動,即複靜止下來! 中年文士唇角含笑,—瞥幼童,目光緩緩移向老道隱身之處,陡地險笑整容,目射寒光對那棵矮木凝視不瞬! 接著嘴角又掛上一絲冷峻的冷笑,喃語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老道見狀,周身為之一震,只感中年文士的兩道目光,利如寒刃,欲穿胸透腹,望而生寒,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此時,他已確定這中年文士,是—武林高手,原先的猜疑,已為之一掃而空! 他本想悄悄而去,但他想到那條千百年,難得—見的武林瑰寶金鱗角膳時!貪婪之念複熾,不甘心就此忍痛而去。 但是,眼前的種種情形,都使他泛生寒意!知道—個處置不當,取辱事小,說不定就招致殺身之禍,折濺此穀含恨而終。 一時之間,去留之念索回腦際,使他難以抉擇! 他思忖沉吟良久,終於被瑰寶所誘,決心冒險一試! 暗中將師門,視為至寶的七毒飛梭,揣在手中,複奔中年文士,跌坐之處掩藏過去! 此次,他的行動較前更加謹慎,絲毫不敢大意! 他—面向前掩藏前進,—面腦際在思索著中年文士的來歷,將當今幾個有名之士,一一加以印證! 可是! 卻始終想不出中午文士是誰? 猛然間他想到了一個入,喃喃自語道:「莫非是他!」 他忖思至此,心神為之一震,削瘦陰險的臉頰上頓時閃顯驚駭之容,身形也本能的停了下來,複喃喃繼語道:「眼前此一酸丁,莫非真是傳言中的,談笑書生柳四老賊嗎?」 他反復自問,依然半信半疑! 因為,談笑書生柳四,成名極早,遠在數十年前,即已威鎮武林,現如今還健在的話,怕不百歲有餘! 而眼前這中年文土的穿著打扮,雖極似談笑書生, 但看上去頂多四十餘歲,兩者相較,年齡卻相去甚遠! 故而,他始終疑命參半,不能確認此中年文七就是談笑書生柳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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