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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眸子中殺機一閃,靈佛道:「不錯,正是這句話。」話落竟然向玄陰童子、七巧夫人及八個錦衣漢子一揮手道:「與我拿下。」

  像是早就在等著命令了,玄陰童子、七巧夫人以及八個錦衣漢子,幾乎是在靈佛手才揮出的一瞬間就撲向寒松齡了。

  鐵血君王鳳翔天等人也早就有了準備,見狀齊喝一聲,紛紛向圍攻向寒松齡的那群人撲了過去。

  靈佛似乎心中早已盤算好對策了,冷吼聲中,飛身迎向鐵血君王鳳翔天等人。

  寒松齡只一心一意地想對付靈佛易天行,無心與那批人多鬥,且一時卻又脫不了身,就在這種欲罷不能的情況下,靈佛已出手傷了鐵血君王五個衛士的性命,震飛了荒城孤劍燕行雲手中的劍,刺傷了四絕書生宮寄霞的右腿。

  慘吼痛哼之聲驚醒了寒松齡,也引起了他殺機。

  白色的劍鞘在眾人厲吼聲中淩空飛射了上去,一片濛濛的劍幕,在劍鞘飛起的一瞬間灑出。

  只聽到七巧夫人說出了「劍飛九洲……」四個字,這一群十個人便全成了無頭之鬼了。

  靈佛一直都在留心著寒松齡這邊的情形,見狀撇下眾人,飛身撲向寒松齡。

  未等靈佛落地,寒松齡已淩空飛身迎了上去。

  人影在空中交叉閃過,劍光掌影一閃而逝。

  交換了個方位,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內落在地面上,未等眾人看清兩人身上有無異樣之處,二人已二度淩空撲擊上去。

  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但卻沒出現第五次。

  靈佛吃力異常地轉向相距足有八尺之遠的寒松齡,眾人這才看到他胸前已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了。

  寒松齡雙臂兩腿之上,也是傷痕累累,血流如注。

  顯然此刻兩人誰也無力撲擊對方了。

  靈佛道:「寒松齡,如果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也許咱們是個兩敗俱傷之勢,但目下你的人很多。」

  寒松齡冷冷地道:「你也有不少手下。」

  靈佛道:「他們沒有一個像樣的。」

  寒松齡冷聲道:「你也曾帶過一些像樣的來。」

  靈佛大笑一聲道:「哈哈,寒松齡,你這麼說,老夫就不得不佩服你招『劍飛九洲雪』的絕招了,如果老夫也會這一招,咱們今天也許仍是個平手之勢。」

  寒松齡冷笑道:「可惜你不會,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

  好像是什麼都看開了,靈佛笑道:「因此,老夫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寒松齡,現在已可以說整個武林都在你掌握中了,你有什麼打算,當然,除了老夫這顆人頭之外。」

  寒松齡冷冷地道:「你猜我會告訴你嗎?」

  靈佛笑道:「當然不會,不過,老夫看得出來,你不會真正掌管武林的,現在,老夫也許得把人頭給你了。」

  寒松齡冷笑道:「你仍然可以抵抗。」

  靈佛大笑道:「哈哈……老夫一生行事,最值得自誇的就是有知事之明,寒松齡,老夫想借把劍用用。」

  寒松齡順手把手中寒玉劍拋了過去。

  伸手接住寒玉劍,靈佛笑道:「寒松齡,你有料事之明,你也有料事之能,因此,老夫相信你不會再步老夫後塵了,這是老夫唯一覺得遺憾的事,因為,每一個坐上三佛台的人,必無善終,人終究非佛,三佛台這個名字,也許得改改才安全。」

  劍,輕快地從靈佛易天行的頸間劃過,一顆人頭悄然無聲地滾落地上,但卻未見一滴血,沒有血,有時比有血更慘厲、更可怖。

  他,靈佛易天行,曾縱橫江湖數十年,雄跨三佛台首位執掌武林牛耳達八年之久,最後,仍然落得個身首異處,所謂樹大招鳳,位高遭忌,誠非欺人之談。

  寒松齡無力地跌坐在雪地上,他體力雖然無法負擔全身各處的傷痛,但心情卻是輕鬆無比的。

  靈佛確實有料事之明,寒松齡的確沒有登位三佛台的想法,也許,在武林中他仍有些未了之享,但那些已非大事,也不會再遭遇到什麼了,但這些事一了之後,武林中將不會再有寒松齡這個名字,音夢穀、翠松崗,都可能成為他日後偕同三位如花美眷居留之處,但卻無人能預料他會定居於何處。

  鐵血君王看了夫人一眼道:「夫人,咱們也許得帶他到家裡去住上一段日子,他需要靜養上一陣子。」

  看看玉女鳳君儀,鐵血君王夫人道:「翔天,這年頭好人不好做,你替他醫好了傷,未了還得賠上個女兒呢!」

  鳳君儀臉紅了,心頭卻放下一塊千斤重石。

  鐵血君王鳳翔天大笑了起來。

  兩排帶刀漢子仍然站在那裡,現在,他們是無法自理去留之處而驚得呆了,那種木然的表情與先前各不相同。

  天仍然是佈滿了陰霾,西北風也仍然狂吼怒哼著,但寒松齡一行人已不再覺得像來時那麼冷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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