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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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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彈兩丈多高,落地一連蹣跚的退丁三四步,伸手指著那賀客道:「他……他是血劍令的手……手下。」 蹣跚的向前跨兩步,便「砰」然一聲,僕臥地上了。 端端正正的,他背心插著—柄血劍。 他,曾以五蓮莊而傲視江湖同道。 他卻從來沒想到會有今日這個下場。 他只想依賴別人的勢力起家,卻沒以完全依賴別人,將會蔣個什麼後果。 人群突然散開,一個矮小瘦弱,全不起眼的土裡土氣的小老頭子已被眾人圍了起來。 血劍令就是這個人發出來的。 毫無懼色的向四周掃了—眼,土老頭子笑道:「各位終於把我老人家給找出來了。嗨!那可實在是各位的不幸。」 低沉的宣了一聲佛號,智圓大師道:「施主的大名如何稱呼?」 土老頭子笑道:「大和尚,令師沒告訴你?」 智圓大師道:「家師告訴貧僧什麼?」 土老頭子道:「咱們是同門呀!」 智圓大師平靜的老臉突然一變道:「同門?」 土老頭子道:「算起來我還是你師叔呢。」 像是突然想起子什麼,智圓大師臉色駭然一變,不安的道:「家師倒是對貧道提過一段三十年前的往事,」 土老頭子道:「三十年前,嗨!有些沾邊了。」 智圓大師沉重的道:「據說,三十年前,本門佛字輩上其中有一位『佛愚』師叔,功力在同輩師叔中高居首位,但卻不願受佛規拘束,因此……」 土老頭子道:「因此怎麼樣?」 智圓大師道:「被掌門祖師逐出門牆,但他卻在武林中闖出了更多的禍事,搏得個『地面煞神』的綽號。」 「地面煞神」這四個字—出口,周圍那些賀客便全都驚呆了。他們雖然各自做著欲待撲擊的姿態,但卻沒有一個人此時還有動手的勇氣。 地面煞神冷笑一聲道:「智圓,你記憶不錯嘛。」 沉重的,智圓道:「誇獎了。」 地面煞神笑道:「智圓,算起來你我是同門師侄,你可有什麼要求沒有?」 智圓低聲道:「你我並非同門,施主說錯了。」 地面煞神一怔道:「智圓,連你也敢逐我?」 智圓大師弟凝重的:「此非敢與不敢的問題,而是少林戒律如此。」 地面神煞道:「少林戒律能於此時護得了你嗎?」 平靜的智圓大師道:「並非本門戒律護我,而是佛門弟子應該舍死去維護戒律。」 地面煞神微微一怔,冷笑道:「那就由你去捨命維護戒律吧。」 話落向四周掃了—眼道:「各位不用怕,老夫此來的目的不在各位,各位另有對手,老夫要先去會會我們的主客了。」 話落昂首闊步的排眾而出,逕向燕寄雲走去。 天劍叟、邪丐,單只這兩個人,燕寄雲就沒有把握能應付得了,如今又加上個凶名久著的地面煞神。 這種突如其來的演變,確實是燕寄雲原先所未曾料到的。 地面煞神的現身,使燕寄雲對今日之局完全失去了取勝的把握了。 但是,他並不畏懼,他知道自己早晚會遇上這種場面的,他唯一覺得可惜與遺憾的,是這場面來得太快了些。 緩慢而鎮靜的,燕寄雲解下了墨龍鞭。 在燕寄雲身後七八尺處,地面煞神停住腳步揚聲大笑道:「小子,看樣子你是想拼了?」 轉向地面煞神,燕寄雲道:「尊駕以為我會怎麼做?」 地面煞神笑道:「才以為你是個識時務的人。」 淡漠的笑了笑,燕寄雲:「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天劍叟插嘴說道:「年輕人,問題不在於像不像,而是你有沒有反抗的餘地,事實已很明顯的擺在你前了。」 燕寄雲冷冷的道:「我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三位相信嗎?」 邪丐接口道:「我們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只是,小子,你既然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了,想必你早已有了今天應有的打算了。」 右臂一振,黑龍鞭散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燕寄雲寒聲道:「各位還要再問嗎?」 天劍叟森冷的道:「年輕人,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不過,在事實還沒有完全不可收拾之前,老夫仍要鄭重的警告你—聲——不要輕舉妄動。」 忍不住狂笑了起來,燕寄雲道:「哈哈……這是威脅?」 凝重的,天劍叟道:「年輕人,不管你怎麼想,老夫仍要把指令傳到,如果你跟我們走,也許,你用不著付出你想像十的代價。」 語氣也突然跟著天劍叟改變了,地面煞神道:「不但不必死,而且,你的地位將在我們之上。」 燕寄雲笑道:「這是利誘。」 天劍叟鄭重的道:「年輕人,不管你的看法怎麼樣,咱們的話是出自真誠的,可以說我們當家的是在誘惑你,但是,最主要的一點是你有被利誘的本錢。」 燕寄雲淡談笑道:「這麼說,這是我燕某人的榮幸了。」 邪丐插嘴道:「小於,確實可以這麼說。」 燕寄雲反問道:「那要是燕某真個在三位之上,那三位會甘心嗎?」 地面煞神說道:「我們的團體是以武功來定坐席的,因此在我們的集團裡,決不會埋沒了人才。」 星眸—轉,燕寄雲道:「你們當家的放心見我嗎?」 天劍叟道:「只要你燕寄雲遵照我們的方法去做,他自然沒有不見你的理由。」 燕寄雲道:「在下該怎麼做?」 以手中寒天杖向前面大廳前的那群人指了指,邪丐:「處理了那些人。」 燕寄雲道:「只處理一半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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