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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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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寄雲道:「也可以說全錯了,有些人惹火燒身尚不知火是那裡來的。」 老臉突然一寒,半天血莊積德冷聲道:「這就是你此來要告訴老夫的一句最重要的話嗎?年輕人。」 冰冷的,燕寄雲道:「尊駕全想錯了,燕某與貴莊之間,沒有一件事足能用語言表達的。」 土黃色臉的兔唇老者——大環刀房安武怪聲道:「用什麼可以表達?」 簡短而冰冷的,燕寄雲道:「行動!」 大環刀房安武道:「年輕人,你何不說血與汗。 燕寄雲道:「那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大環刀房安武方才的氣仍未消,闖言冷聲道:「現在是行動的時候嗎?」』燕寄雲冷聲道:「燕某方才已說過,是你我之間的事需以行動表達,如果非你我之間的事,二位以為該怎麼度辦?」 半天血莊積德聞言突然大笑起來,好一陣子,才冷冷的道:「你指的是那個老頭子?」 燕寄雲道:『不錯,是他!」 半天血道:「他對你有效命再造之恩,是嗎?」 燕寄雲道:『燕榮並不反對尊駕的說法。」 臉色突然一沉,半天血莊積德陰沉的道:「你不怕老夫將他留做人質,以做為求勝制敵的後盾嗎?」 燕寄雲冷然一笑道:「目前人在二位手中,燕某心中就算害怕,也避免不了既成的事實。」 半天血突然道:「你以為老夫會放人嗎?" 燕寄雲道:「以尊駕的自大與狂做,燕某確實相信你會放人,因為你提的那個人在與不在,對你均無絲毫威脅。」 半天血莊稷德微微一征,道:「這就是明著向老夫要人的唯一理由嗎?" 燕寄雲道:「不錯,可以那麼說,尊寫到底是放不放人?」 半天血莊積德斬釘斷鐵的道:「放!" 話落向大廳右側一個通往內室的門口,大聲道:「把那老頭子給我帶出來。」 裡面應了聲是,不大工夫,那門內在兩個黑衣漢子一左一右的監視下、走出了一個扶棗木杖、白髮蕭蕭的秦老爺。 老臉上帶著疲倦的容顏。眸子中卻泛動著淩奔不屈的光芒,以他一個手無搏鎮之力的老頭子走進這座周圍全是些而虎如狼,殺人不眨眼的邪惡惡棍之間,能有這份泰然自若的神態,的確有些令人驚奇。 似乎並不認得燕寄雲,秦老爹的目光只在燕寄雲與白燕玲身上掃過,便轉望在活閻羅那張白慘慘的臉上了,他冷冷的道:「莫莊主,你還沒有死掉要那老漢寫信的心嗎?」 冷笑一聲,活閻羅道:「老頭子,用不著你了,我們要找的人,已送上門來了。」 老臉倏然一變,秦老爹的目光突然轉到燕寄雲那張冷漠的俊臉上,道:「他人在那裡?」 活閻羅冷聲道:「你倆眼不瞎,自己不會看嗎?他不是就在你面前嗎?」 猛然振顫了一下;秦老爹舉起顱微微的左手。指著燕寄雲道:「是他?」 盡可能的壓制住內心的激動。燕寄雲笑笑,道:「不錯,秦老爹,是我;你已經不認得我了吧!」 整個人好像突然間僵住了,秦老爹呆怔怔的盯著燕寄雲,顫動著嘴層,好久好久;才掙出一句話:「唉,誰叫你來的,你已長得這麼大了。連事也該有點思考能力才是,你想想,他們不設好了圈套,會請你來嗎?」 笑了笑,燕寄雲泰然自若的道:「我知道莫莊主是擺下了自以為萬無一失的牢籠,秦老爹,十年風水輪流轉,我們的惡運已經轉過去了。」 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秦老爹,道:「你一個人來的?」指指身邊的白燕玲,燕寄雲道:「還有這位白姑娘。」 仔細的看了白燕玲好一陣子,秦老爹又埋怨道:「你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這是個什麼地方嘛,怎度好帶她一個人閨女來了呢?」 白燕玲笑笑,道:「老爹,我能照顧自己。」 秦老爹搖搖頭,道:「姑娘,在太平盛世裡,我相信你能照顧得了你自己,但是,在這種地方,我實在替你與小主人擔心。」 燕寄雲笑了一聲,道:「秦老爹,你不用擔心什麼,此間主人已經答應放你回去了,不久我們會去找你的。」 昏花的老眼中掠過一抹黯然神色,秦老爹勉強的笑了笑道:「回去,回那裡去?」 燕寄雲一怔,道:「三又村啊!」 秦老爹道:『去找誰啊?」 有點迷惑了,燕寄雲道:「你家裡不是還有許多人嗎?」秦老爹道:「他們都搬走了!" 燕穿雲一怔,道:『怎麼把你一個人撒下了?」 秦老爹笑了笑,道:「是我臨來此地之前叫他們搬走的,我知道這批惡魔既然知道了找我能控制你,日後你便會永遠都多一個拖累的大包袱了。」 燕寄雲微微一怔,道:「這是什麼話,秦老爹,你想得大多了,這樣吧,你先回三又村去等我,此間事了,我再送你去找他們。 話落轉向半天血莊積德道:「他可以走了嗎?」 半天血沒來得及開日,活閻羅已搶口道:「姓燕的,你想得到便當,閻王莊是任人進出自如的地方嗎?」 冷冷的,燕寄雲道:「我沒問你,朋友,少說兩句吧!」 活閻羅氣急敗壞的道:「我說話算話,要想走,沒那麼容易。」 目光仍盯在半天血莊積德臉上,燕寄雲似笑非笑的道:「朋友,看來咱們方才是白談了。」 沉著臉,半天血朝秦老爹擺擺手,道:「老頭子,你走吧!」 望著猶疑不定的秦老爹。燕寄雲道:「秦老爹,那你就走吧!』,秦老爹不安的道:「小主你……」 燕寄雲道:「天亮之前,我會回到三叉村的。」 想了想,泰老爹道:「老漢在那裡等你,如果天亮之前仍見不到你,老漢會再回來的。」 點點頭,燕寄雲道:「可以。」 扶著拐杖,秦老爹轉身向大廳燈口走出,;才挪出了不到兩步,活閻羅也開口道:"秦老兒,你給我站住!」 一拍桌子,半天血莊祖德豁然站了起來,冷聲暴唉的道:「莫莊主,看來你是有心要端那大莊主的架子了?」 活閻羅道:「前輩…」 半天血冷喝道:「住口,乾脆一句話,你是聽我房老兒的呢?還是我們聽你的?」 轉向大環刀房安武,活閻羅委曲的道:『房前輩,你我職司不同,晚輩奉令守此三叉村,一切行動,全照上面指令行事,稍有疏忽,便是失職;這個罪名,晚輩實在擔當不起啊!」 大環刀房安武也有一肚皮火,聞言冷冷的道:「說得可也是啊!莫莊主,可真委曲了你了,守此一區這許多年,也實在辛苦你了。」 錯以為房安武是同情他的處境,活閻羅越發苦著臉道:「可不是嗎?晚輩兢兢業業,生怕有失,如果依照莊爺的法子行事,晚輩實在不敢苟同。」 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大環刀房安武道:「莫莊主,你對本盟的貢獻可真不少呢?」 仍然沒聽出房安武話中有話,活閻羅只顧訴苦,連連應是;道:「房爺體諒」 老臉漸漸沉了下來,大環刀道:「莫莊主,但不知你對本盟到底貢獻了什麼?」 活閻羅一聽話不對勁、不由一怔,脫口道:「房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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