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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燕寄雲一怔,道:「這話怎麼說?」』白燕玲挖苦道:「死的不管敵人或自己人,他卻一樣的開心,不是嗎?」

  燕寄雲笑道:「你不說,我倒把他這份常人無法修養出來的美德給忽略了呢?」

  總算把那種尷尬的感覺拾了起來,寒著一張白慘慘的臉。活閻羅道:『燕寄雲,現在輪到了老夫了。」

  俊臉突然一冷,燕寄雲道:「莫朋友,在燕寄雲的計畫裡,你活到現在,本來已超出時日了呢。」

  這時,活閻羅身後兩個老者中,一個灰衣貓臉形的塌鼻白髮老者突然開聲道:「莫老侄,慢著。」

  向前走了幾步,與活閻羅並排,道:「燕寄雲,你遠來是客,老夫系為此地半個主人,禮不應該怠慢了客人,假使你不便疑老夫有詐的話,有事我們何不進莊解決?」

  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燕某既敢進虎穴,就無畏虎心,只怕這位大莊主容不下燕某人。」

  活閻羅冷聲道:「只要你姓燕的能過得了老夫這一關,我閻羅莊決無不容你之理。」

  冷冷一笑,燕寄雲道:「那很簡單,朋友,你先出手還是我?」

  塌鼻老者冷哼一聲,道:「莫老侄,可否賣老夫一個面子?」

  心猛然一跳,活閻羅忙道:「前輩……"

  老者冷冷的道:「先不要叫前輩,這莊院不是老夫的,一切當然由你作主。

  一聽話不對頭,活閻羅忙道:「一切請兩位前輩作主,小侄這口氣,說什麼也咽不下去的。」

  老者冷冷的道:「誰說叫你咽了?」

  活閻羅忙恭身道:「晚輩先謝過二位前輩的大力鼎助了。」

  話落白慘慘的臉一沉;轉身道:「請!」

  冷冷的笑了一聲;_燕寄雲道:「燕某打擾了,三位請。」活閻羅轉身在前面帶路;兩個老者向兩側一讓;讓燕寄雲與由燕玲先行,二人跟在後面。

  神態悠然自若,對兩側那些舉火持刀,帶著示鑒味的漢子,燕寄雲與白燕玲誰也沒看他們一眼。

  一進大門,便是一片整潔廣大足有數十丈方圓的大院,大院中央是一座人工堆砌的石山,列於山石之上;遊魚悠閒的浮游及山下清水池中,亭謝樓臺,再配上一株巨大蔥茂的巨槐,這幅景象倒像一個富紳巨賈的安樂窩。

  惋惜的搖搖頭,燕寄雲自語道:「可惜呀,可惜!」

  活閻羅沒加以理會,白燕玲卻接口道:「可惜什麼呀?」燕寄雲道:「可惜這麼一個優雅的住處啊!」

  活閻羅仍然沒有理會,途自邁步向大廳走著。

  白燕玲道:「你是說住非其人,委曲了這麼一個大好住處了。」

  笑笑,燕寄雲道:「我是說這麼好的一個地方,,一旦毀於大火豈不大可惜了?」

  芳心微微一震,白燕玲明白燕寄雲的話意了,說實在的,她倒真覺得有些可惜。

  燕寄雲的話雖然令人難以忍受,但活閻羅卻忍下來了,這倒並不是說他有那份超人的修養,而是最後面那兩個比他身份更高的人沒有表示異議,他不敢開口。

  在大廳門口停住腳步,活閻羅道:「請!」

  冷漠的笑笑,燕寄雲道:「『主人請。」

  哼了一聲,活閻羅大步跨了進去。

  大廳足有四五丈方圓。一應器具,無不是上上之選,壁上古畫數幅,宮燈高懸,使大廳顯得一點也不空洞。

  向大廳中間的方桌一伸手,勉強的做了個讓客姿式,活閻羅道:「請!"

  他一直都很生硬的使用著這個字,好像再多說一個字他都覺得很吃力似的。

  回頭看看身後三尺左右處並排而立的兩個老者,燕寄雲道:「二位請!」

  貓臉塌鼻老者朗聲一笑,道:「哈哈……燕小哥,你既然進了閻王莊的大廈了,還客氣什麼,請自便吧!」

  老者的話雖然說得陰森寒冽,但卻沒有使燕寄雲二人為之動容,輕鬆的笑笑,燕寄雲道:「對燕某人來說,人世之間沒有閻王莊那種地方,因此活人還是依照活人的禮數來得恰當些,否則,放著活人不做硬要作鬼,豈不是自取其辱了嗎?」

  從頭到尾一直沒開口的那個白髮銀髯,面呈土黃色的兔唇老者此時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年輕人,你有張利嘴。」

  笑笑,燕寄雲道:「人嘴雖利,但總難與狐兔相比,試想兔在寒冬季節;叼樹皮,啃草根,其口齒之利,又哪是人類所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罵得痛快淋漓,但卻又使人無懈有擊,兔唇老者雖然氣得一張土黃色臉都變成了紫色,但卻又無從發洩,怔仲了半天,才道:「老夫第一個要會會你。」

  冷漠的,燕寄雲道:「現在?」

  貓臉老者冷冷的道:「年輕人,不管你以為怎磨樣,老夫仍是那句話,你既然已經進了閻主莊,老夫以為一切都不必急在一時了,來!請坐下談,老夫相信你此來必有個目的。」話落當先拉開一把椅子在燕寄雲與白燕玲對面坐了下來。

  貓臉老者一落坐,活閻羅與土黃色臉的老者也跟著就近坐了下來,恰好形成個三面包圍形勢了。

  拉開兩把椅子,燕寄雲與白燕玲同時坐了下來,冷然一笑,燕寄雲道:「燕某此來,的確有個目的。」

  貓臉老者冷笑道:「年輕人,那目的等會見再說如何?」話落冷然沉聲道:「來人哪!送上酒菜來!」

  燕寄雲冷冷的道:「尊駕真想做個知禮主人嗎?」

  老者道:「莫非你以為無此必要!」

  燕寄雲冷然道:「是沒有這個必要。」

  「老夫以為禮不可缺。」

  冰冷的笑笑,燕寄雲道:「燕某自不便多說什度,不過,主人這番盛情,我們只有心領了。」

  貓瞼老者道:「你怕?」

  豪邁的朗笑一聲,燕寄雲道:「龍潭虎穴然燕某都進去了,何伯之有?」

  貓臉老者冷聲道:「那你為什麼叫老夫不擺酒席?」

  冷然一笑,燕寄雲道:「燕某怕等一下有所不便。」

  貓臉老者道:「什麼不便?」

  笑笑,燕寄雲道:「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口短,不便之處就在這裡。」

  老臉突然一變,貓臉老者冷聲道:「年輕人,你話中有話,能不能直說出來讓老夫聽聽呢?」

  冷冷的,燕寄雲道:「尊駕不是已經聽出來了嗎?」

  「老夫想聽得更清楚些。」

  俊臉突然一沉;燕寄雲道:「燕某要將此地擺平。」

  狂笑一聲,貓臉老者道:「夠氣魄,燕寄雲,那你我之間用不著再客套了,說說你此來的本意吧!」

  俊臉一下子變得凝重而寒冽了,燕寄雲冷聲道:「聽說貴莊把三又材的村長捉起來了,可有這回事嗎?」

  貓臉老者陰森的點頭道:「的確有這回事,不過;老夫原來並不想這麼做,燕寄雲以老夫及大環刀房老爺子的身份,你也該相信老夫等確實沒有那麼做的必要。」』冷然一笑,燕寄雲道:「但二位畢竟還是那麼做了。」

  貓臉老者——半天血莊積德道:「老夫如果不那麼做,你燕寄雲會這麼快就來嗎?」

  冷然一笑,燕寄雲道:「尊駕就不是那麼做,燕某也照樣要來的,最遲也不會遲過明天此時的。」

  半天血冷然道:「你是要表示你與老村長沒有任何關連?」

  燕寄雲來此之前,就知道事情已無法再掩蓋下去了,聞言冷冷的道:「如果燕某與他沒有牽連,二位也不會挖空心思的把人抓來任再去通知我了。」

  半天血道:「這麼說老夫這接做還是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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