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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有點淒厲的,「血輪」齊飛大吼了一聲,再度急如鬼魅般的飛身攻向雲天嶽。

  雙輪急快如飛,比之第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與上次卻有些不同的地方,這次,他守多攻少,顯然,他想藉動的情形,來克服心中的恐怖,平伏掉那股壓在心頭上的無形壓力。

  在「血輪」齊飛的輪影中,雲天嶽輕巧如幽靈般的閃動著,僅只三個照面,他已看出了「血輪」齊飛的用意,冷笑聲中,玉扇突然一揮一切,「嗤」的一聲,又切下了輪上一齒。

  沉思中的「血輪」齊飛一震,大吼一聲,突然驟雨狂風般的又攻了上來。

  陰冷得近乎冷酷,雲天嶽道:「齊飛,你沒有時間多想了,除非你住手,但是,你卻沒有那股勇氣。」

  一語點破了「血輪」齊飛的心意,這使他更加震怒,厲吼一聲,道:「老夫不零割了你這小雜種,決不住手。」話落又是一輪瘋狂的猛攻。

  「血輪」一攻,雲天嶽就不攻了,只在輪影中閃避著,他心中,似乎早已有了自己的安排了。

  就這樣一攻一閃,足足有頓飯的工夫,「血輪」齊飛漸漸發現手中雙輪的重量開始增加了。

  心頭突然一震,「血輪」驚覺的忖道:「不好,我真力消耗的太多了。」想到這裡,手中不由自主的一慢。

  「嗤嗤」兩聲,右手輪上就在這一緩之間,又少了兩個利齒。

  冷冰冰的,雲天嶽道:「齊飛,雲某勸你最好不要分心。」

  雖然,到現在「血輪」齊飛已完全明白了雲天嶽的居心,但卻壓不下心頭那股被愚弄了的震怒,再度怒吼一聲,如狂獅,似瘋象,「血輪」齊飛傾盡全力向雲天嶽撲去,形如拚命。

  冷哼了一聲,右手中玉扇一揮,灑出一片血紅的扇影,人就在扇影中一閃消失了蹤跡。

  雖然看不清雲天嶽的確實位置,「血輪」卻深信他決不會逃出扇影的範圍之外,因此,認定了扇影直攻過去。

  「嗤嗤嗤」一連三聲輕響,就在輕響聲中,雲天嶽突然從扇影中一躍而起,方向正向著「血輪」齊飛身後。

  心中一喜,「血輪」那肯放過這個雲天嶽淩空失去憑藉的機會。

  鬥然一個大轉身,的確夠快,就好像他的人本來就是向另一面站著似的,幾乎使人看不出他曾經轉過身,因為,他手中的雙輪仍在連續施展著未完的招式。

  轉身雖然夠快,但轉過身來卻沒發現敵蹤,不由為之一怔。

  就在這時,他身後突然響起雲天嶽冰冷的聲音道:「齊飛,大廳屋頂太低,雲天嶽又被擋回來了。」

  不用說,雲天嶽准是抓住頂上的橫樑,等「血輪」齊飛轉過身去之後才落下來的了。

  閑言就知道已被愚弄了,「血輪」齊飛心中狠狠的暗自把自己罵了一聲,然後倏然轉過身來,再度瘋狂的攻了上去。

  一盞熱茶的工夫又過去了,「血輪」齊飛覺得手中的雙輪越來越重,攻勢也漸漸的不如方才那麼淩厲了。

  就在這時,雲天嶽「拍」的一聲又展開了玉扇,以快得使人眼花了亂的速度連攻出三招。

  連退帶架,「血輪」齊飛脫過了幾次危機,-雙輪上的劍齒又短少了七支。

  輪,仍在急轉著,但邊緣上的濛濛白圈已經不完整了。

  遠處已響起了第一聲雞啼,雖然隔著石壁傳進來的聲音細如遊絲,但卻瞞不過雲天嶽的耳朵。

  又急攻了兩招,雲天嶽冷酷的道:「齊飛,第一聲雞啼已經響了,你可曾聽到?」

  深深的吸了口涼氣,「血輪」齊飛切齒道:「小輩,老夫不但聽到了,並且可以告訴你,你已沒有回去的路了。」

  冷冽的笑了一聲,雲天嶽道:「雲某要實現雲某當初所說的話了。」

  話落招式突然一變,玉扇倏然幻起漫天扇影,四面八方,狂風驟雨般的壓向血輪周身。

  心神不寧,無法調運真力,這時間的消耗,「血輪」齊飛早已失去前時的威力,雲天嶽這麼一攻,使他在防守上覺得無比的吃力。

  提足全身氣,「血輪」齊飛一面急揮著雙輪,一面向背後牆角上退去,只要一退到牆角,他就可以減少兩面攻擊。

  似乎已看穿了「血輪」的心意,雲天嶽冷笑了一聲,陰森的道:「齊飛,你沒有機會退到那裡。」

  趁著雲天嶽說話分神之際,「血輪」齊飛爆喝一聲,雙輪猛然向前一推,大喝道:「躺下。」

  聽喝聲與雙輪的去勢,「血輪」齊飛好像要施展什麼殺手,哪知,他雙輪一推,人不但沒進去,急如閃電般的向後射去。

  飄退出五尺,右足一點地面,「血輪」齊飛才想再向後飄,突聽一個砭骨刺膚的聲音起自身後,道:「齊飛,雲某已說過你沒有機會了。」

  大吃了一驚,幾乎想也沒想,著地的右腳一點地面,身子突然一個急旋,厲吼一聲,隨著轉過來的身子,雙輪急風般的向前推了出去。

  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連人影都沒有看清,雙手突然覺得一輕。

  不用看,齊飛也知道現在手中只有雙輪的兩根鐵柄的反應。

  的確夠快,雙手一松,雙掌向胸前一抬,接著猛推出去,大喝道:「不是你,就是我。」

  「血輪」齊飛的反應不能說不快,但雲天岳此時卻如一個旁觀者,「血輪」動作再快,也超不出旁觀人的視線。

  面前紅影一閃,「血輪」慘哼一聲,才推出一半的雙掌,突然收回蒙在臉上,只不過眨眼之間,指縫中已流出了鮮血,順著他微微有點顫抖的手臂直流入袖中。

  冷漠平靜的站在距「血輪」齊飛三尺左右的牆角下,雲天岳冷冽的道:「齊飛,這是開始。」

  身體震動了一下,「血輪」齊飛突然拉下了雙手,自左額到右腮,一條深可見骨的長血槽與其中汨汨流出的鮮血,已遮去了那老臉上原來的紅潤之色,眼中雖然沒有血,但密佈的血絲卻如血一樣的紅。

  直盯著雲天岳,齊飛淒厲的道:「雲天嶽,你……你以為老夫怕你嗎?」

  冷冷的搖搖頭,雲天嶽道:「齊飛,你怕與不怕都是一樣,這筆賬,現在已到了結算的時候了。」

  那種近似於冷酷的冷漠,突然使「血輪」覺得自己的命運已完全操在這人手中了,不管自己喝叫,怒駡,都無法脫出他的掌握。

  激動的情緒漸漸平伏了,「血輪」齊飛冷笑一聲,道:「雲天嶽,你怎麼不下手呢?」

  冷漠的,雲天嶽道:「雲某是要下手了,但是,在下手之前,雲某想從你口中知道幾個問題。」

  鬥力,「血輪」知道已不可能了,鬥智,對這個年輕人他也照樣的沒有信心,因此,他才覺得自己的命運已被人掌握了。

  冷冷的笑了一聲,「血輪」齊飛緩慢的坐了下來,似乎已忘了臉上的痛苫,他冷冷的道:「雲天嶽,這就是方才那扇沒有切向老夫喉嚨的真正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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