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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不到盞茶的時間,鬥場中已鬥了近百招……勝負之勢,依舊毫無跡象。

  就在這時,突聽邪劍大笑道:「哈哈……娃兒,你可看到了點什麼心得沒有?」說話之際,連攻了七掌。

  冷漠的輕笑了一聲,雲天嶽道:「如有心得,尊駕該比雲某早些才是。」

  右掌又拍出十二掌,擊退急攻上來的三僧,「邪劍」笑道:「娃兒,你一向不肯吃虧可是?」

  雲天嶽冷漠的道:「雲某也沒想要占尊駕的便宜。」

  閃開十掌,「邪劍」易見心反攻出二十四掌,大笑一聲,道:「對,也有理,娃兒,那老夫就要說出自己的觀感來了。」

  淡漠的笑了笑,雲天嶽道:「雲某在這裡聽著。」

  「邪劍」邊攻邊道:「娃兒,你經驗遠不如老夫,你可相信?」

  雲天嶽淡淡的道:「雲某不但相信而且承認,但不知雲某的武功與尊駕相比如何?」

  冷喝一聲,「邪劍」避過了險惡的一掌,連攻出一十八掌,道:「娃兒,現在該輪到你了。」

  雲天嶽道:「尊駕賴以成名的魔音劍好像還沒出手呢?」

  「邪劍」易見心道:「老夫掌上功夫如何?」

  雲天嶽淡淡的道:「不如雲某,尊駕可相信?」

  「邪劍」易見心聞言心頭一震,掌招也跟著一緩,就在這間不容髮的一瞬間,「降魔僧」的「達摩指」以迅猛無倫的速度當胸劃向「邪劍」。

  「邪劍」駭然一震,身子急忙往後一傾,飛起左腳,踢向「降魔僧」的小腹,攻取部位,使人無法預料得到。

  「降魔僧」沒想到他會攻出這麼一招,心頭一震,撤招自保,直劃出去的五指一橫,斜斜的切向「邪劍」易見心的腳面,這時,「邪劍」身後的二僧也已攻到。

  閃電把腳向後一攻一沉,「嘶」的一聲,「邪劍」肥大的褲管被劃出一道半尺多長的口子,絲毫之差,沒切在腳面之上。

  顧不得看腳,「邪劍」身子向下一放,以背貼地,右掌聚滿功力,一招「仰掃天星」揮臂鋪出一片掌幕,封向二僧急壓而至的掌力。

  「拍拍」一陣連響,二僧飛聚而至的身子突然向右後飛彈出去。

  就在這一瞬間,地上的「邪劍」易見心突然飛身彈起,一道白虹夾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哀號似的怪叫聲,一閃卷向三僧腰際。

  也許是那刺耳的嘯聲使人的注意力無法集中,三僧除了驚駭的叫出了「魔音劍」三個字外,竟然不知所措。

  眼看著三僧就要橫屍就地了,雲天嶽竟然忍不住脫口叫道:「不要傷他們!」

  刺耳的嘯聲突然終止,白虹一閃而逝,一條人影由三僧圍成的核心中如鬼魅般的一閃飄了出來。

  三僧二次死裡逃生,心中似已有所醒悟,是以沒有再出手襲擊,一個個木然的站在當地。

  雲天嶽看看左手握劍正轉身向著他的「邪劍」易見心,淡漠的道:「尊駕的經驗的確比雲某多。」

  「邪劍」易見心道:「你是指老夫沒留在三人中間?」

  雲天嶽笑道:「雲某當時如果也像你一樣,當不致於落到這般田地。」話落掃了面帶愧色的三僧一眼。

  「邪劍」易見心突然冷冷的道:「娃兒,經驗有時比武功更來得重要,老夫這一點只怕要勝過你太多了。」

  雲天嶽嘴唇一動,卻被「邪劍」搖手止住了,他搶先道:「娃兒,等我要辦的事還有很多,等老夫打發了他們再說。」

  話落轉向三僧道:「大和尚,現在你們有何打算。」

  「降魔僧」心中暗自一歎冷冷的道:「老衲等今天接受了生平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這是兩位所賜。」

  「邪劍」易見心不怒反笑道:「大和尚,由這一點看來,你還有幾兩硬骨頭,大丈夫不忘身受之恥,我倆會等著你們的。」

  「血面僧」冷哼一聲,似要開腔,但被「降魔僧」阻住了,他望了地上的「飛雲僧」枯坐著的屍首一眼,滄然一歎,道:「老衲是出家之人,並非什麼英雄大丈夫。」

  「邪劍」聞言一怔,道:「難道說你們今天之恥就這麼忍下去了嗎?」

  這個一生不肯服人認輸的倔強和尚,經過兩次挫敗,好像是完全醒悟了,他平靜的點點頭,道:「老衲確實打算那麼做。」

  「邪劍」易見心好像覺得不失所望似的,猛然嗤笑一聲,道:「沒出息。」話落霍然轉過身去。

  「血面僧」臉上怒容一閃,似要發作,但當他看到大師兄那張靜如止水的面孔時,那怒火又消失了。

  看看虎依在青石上的雲天嶽,「降魔僧」沉重的道:「雲施主,老衲仍會再找你的,但是,老衲要事先聲明,不是為了要報今天之辱。」

  冷漠的掃了他一眼,雲天嶽道:「既非報仇雪恨,雲某不知大師要找雲某所為何來?可是為了替天下蒼生除害?」

  「降魔僧」老臉一紅,沉聲道:「老衲找施主,仍然是為了要取施主性命,但卻沒有任何理由。」

  雲天嶽朗聲一笑道:「起碼也該有個藉口是嗎?」

  「降魔僧」感慨的道:「雲施主,你年紀不大,但臨事的冷靜與那份超人的分析能力,使老衲沒有勇氣找藉口,因為,對你,任何藉口老衲都等於是在自取其辱。」

  「臥虎僧」不安的輕聲喚道:「大師兄,你……」

  黯然一笑,「降魔僧」道:「三師弟,事實擺在眼前,我們用不著隱瞞什麼?」

  「邪劍」易見心轉過身來,冷聲道:「對,生死本不足論,做人爽快第一。」

  雲天嶽淡淡的道:「既然不願找藉口,那何不把真正的目的說出來,雲某相信我那條命對三位必然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降魔僧」沉聲道:「雲施主之命,猶重於老衲三人的三條命。」

  雲天嶽俊臉一凜,但立時又恢復原狀,冷漠的一笑,道:「這麼說雲某若與三位換了反倒占了便宜?」

  「降魔僧」道:「別人千命,難敵自己一條命,施主此言說差了。」

  淡淡的,雲天嶽道:「雲某若是差了,錯過今日,大師只怕永難達到目的。」

  「降魔僧」凝重的道:「各人皆有自衛之權,雲施主,因此老衲說日後仍要找你。」

  雲天嶽簡捷的道:「不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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