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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第九章 解危機 遇奇人

  隨著慘號聲,幾條黑影如飛星殞石般的從扶搖直上的雲天嶽身前翻騰著直落向穀底。

  人懸空中,雲天嶽不敢分心多想,但一塊重石般的壓力,卻無法控制的壓在雲天嶽心頭上,他,相信如果無人暗中相助,自己身懸空中,決難脫出這些人的突襲。

  雙足向前一伸,如蒼鷹著陸般的雲天嶽踏上了崖頂,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四周不到三丈方圓之內,環立著的七八個怒目瞪視著自己的漢子。

  由這些人的裝束與表情,雲天嶽肯定的相信,救自己的決不是他們。

  齊腰的黃草迎風飄舞,雲天岳星目向波動的荒草中巡視良久,落入眼中的除了荒涼之外,毫無動靜,雲天嶽的心情又加重了許多。

  這時,四奇僧已先後在雲天嶽身側落下來,「降魔僧」向木然站立的雲天嶽望了一眼,沉聲道:「雲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雲施主每次出手,必致人於死,不覺得有傷天和嗎?」

  仍然有些木然,雲天嶽道:「大師以為這些人是雲某殺的?」

  「降魔僧」沉聲道:「老衲相信在場的這些施主與那些人是一起的,除了雲施主之外,此地沒有第三者。」

  雲天岳淡然一笑道:「大師也與他們是一夥的嗎?」

  這一問,的確使人難以做答,「降魔僧」老臉一變,登時為之語塞。

  「血面僧」冷哼一聲,道:「雲施主好鋒利的口舌。」

  俊臉一寒,雲天嶽倏然轉過身來,利刃般的目光環掃了群僧一眼,冷冰冰的道:「大師可是有意把話題岔開?」

  「降魔僧」老臉一沉,惱羞成怒似的冷喝道:「住口,雲施主,老衲本著慈悲心懷,一再相勸於你,你該明白,老衲等可不是怕了你,只是……」

  雲天岳淡然笑道:「只是什麼?大師,只是不忍開殺戒是嗎?」

  「降魔僧」冷冷的道:「雲施主,你說對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雲天岳冷然笑道:「不知大師要雲天岳怎麼回頭?」

  猜測不出雲天嶽心中的動向,「降魔僧」盯視了他良久,沉聲道:「從此退出武林。」

  雲天嶽道:「大師相信雲某不會再出嗎?」

  「降魔僧」凝重的道:「老衲只給你留下自衛的能力。」

  吃吃的笑了笑,雲天嶽突如其來的問道:「大師,你們奉了誰的命令要這麼做?」

  四奇僧臉色同時一變,跟著同時浮上無比的震怒,「血面僧」怒吼一聲道:「雲施主,你好放肆。」

  吃吃的笑了一陣,雲天嶽道:「放肆?嘿嘿,四位高僧,在這裡,四位的確像個有頭有臉,德高望重的高僧,不知底細的人,還真會以為四位是本著慈悲之心,在替天下生靈著想呢?但是,非常不幸,雲某知道的與四位已一樣的多!」

  也許是一種做賊心虛的作祟,「四奇僧」忍不住同時脫口道:「雲天嶽,你知道什麼?」

  雲天嶽撇撇嘴道:「四位在五嶽幫那位幕後主持人面前的那付尷尬相,雲某只要一想到,就會映現眼前。」

  雲天嶽的話本是一種猜測之言,但卻說得十分肯定,就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四奇僧」老臉同時一變,瞼上神情除了尷尬之外,充滿羞怒。

  這是一種心理的反應,不管一個人多鎮定,多沉著,任他隱私被人揭露時的一種無法掩蓋的自然反應。

  沒想到這麼胡亂的猜測竟被自己猜中了,雲天嶽心頭先是一震,突然大笑道:「哈哈……雲某讓四位為難了。」

  雲天岳一聲高昂的大笑,重新把四奇僧拉回了現實,似乎警覺了自己的失態,「降魔僧」臉色一沉,怒聲道:「雲施主,你小小年紀,不但手段狠毒可惡,口齒也同樣的令人厭恨。」

  輕蔑的冷笑了一聲,雲天嶽諷刺道:「當然,雲某與四位清譽滿武林,仁義震宇內的高僧相比,的確可惡之極。」

  話落掃了周圍那七八個面帶喜色的漢子一眼道:「雲某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一定百分之百準確,不信問問他們,雖然,嘿嘿,他們與四位大師不是一幫的,但他們一定相信雲某的話沒說錯!」

  雲天嶽這一提,使四奇僧又體會到第三者的在場,想想方才的情形,更覺汗顏,這些人,雖然個個臉上都流露出同仇敵愾之色,但四奇僧為了自己的名望與少林聲譽卻不希望他們真知道四人找雲天嶽的用心與目的,但是,事實上,雲天嶽卻等於告訴了他們十之八九了。

  越想越恨,「降魔僧」突然冷喝道:「雲天嶽,你少說廢話了,老衲雖有好生之德,但對你這十惡之徒,老衲卻無法放過。」

  豪放的長笑了一聲,雲天嶽道:「哈哈……大師就是不說,雲某也知道今日你我之間決難善罷甘休,為了自己的名望,雲某十分相信四位也不敢放過雲某。」

  「四奇僧」同時抬足向前跨出五尺多遠,「血面僧」盯著雲天岳冷聲道:「雲施主,老衲等等看你了。」

  毫無懼色的笑了笑,雲天嶽道:「就在這裡嗎?」

  「降魔僧」冷笑道:「雲施主,由不得你。」

  向四周那些人看了一眼,雲天嶽道:「各位只怕得做個見證人了。」

  「血面僧」突然冷聲道:「各位施主如有什麼與雲施主未了的恩怨,老衲倒可以成全各位。」話意十分含糊。

  周圍七八個五嶽幫的漢子,只當是四奇僧要幫助他們收拾雲天嶽,「血面僧」的話才說完,一個鷹鼻漢子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先向四奇僧一抱拳,道:「晚輩刁鷹郭霖謹此代表本堂陶堂主謝過四位大師相助之德了。」

  話落未等四奇僧答話,倏然轉向雲天嶽,道:「姓雲的,你沒想到自己張狂了多日也會有今天吧?」

  雲天嶽吃驚一笑道:「朋友,你今天的確值得高興,因為,不管你今天勝敗如何,雲某都決不殺你。」

  「刁鷹」郭霖陰損的笑道:「姓雲的,別施空頭恩惠,郭大爺不吃這一套,哼哼,郭大爺肚子裡雪亮,要不是你姓雲的看出了今天勢頭不好,豈會說這種軟話。」

  雲天嶽冷淡的一笑道:「閣下自信沒有想錯嗎?」

  「刁鷹」狗仗人勢的把眼一瞪道:「老子自信比你聰明?」

  俊臉倏然一沉,雲天嶽星目中殺機一閃,右足一蹬,「刁鷹」只覺眼前一花,還沒想通是怎麼回事,右手腕脈已被人扣住了。

  狂妄變成了驚怖,「刁鷹」醜臉惶恐的盯著那張冷得刮得下霜來的俊臉,喘喘的道:「雲……雲……」

  冷冽的笑了一聲,雲天嶽道:「郭大爺!!你聰明你就該知道雲某之所以不想殺你們,只是不想中別人的借刀殺人之計,替別人殺人滅口,假使你真聰明,你就該知道對雲某得稱幫主,以你這等狗腿子的身份,那兩個字你沒有資格說。」

  話落向四周那幾個遲疑不前的漢子掃了一眼,道:「各位假使還知道珍惜你們那條狗命的話,他就是榜樣。」

  樣字才落,他手中的「刁鷹」郭霖已在一聲慘號聲中委伏地上,氣絕身亡。

  四奇僧確有借雲天嶽之手殺絕這些知道底細的五嶽幫中的弟子的想法,但卻沒想到又被雲天嶽看穿了。

  舊怨未平,新恨又生,四奇僧心中的怒火實在已燒到了頂點,「降魔僧」怒吼一聲,道:「雲天嶽,人命關天,你把他當成了什麼人?」

  陰冷的笑了笑,雲天岳眸子中冷芒如電般的盯著四僧道:「大和尚,雲某到鶴岩之前,曾有放四位一馬的想法,在登上此地之前仍然如此,這就是雲某所以要引四位元上來的目的,但是,此刻雲某的想法完全改變了,雲某打心底深處痛恨著你們這四位假公濟私、沽名釣譽的佛門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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