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雪雁 > 佛功魔影 | 上頁 下頁


  滿以為雲天嶽就是真有本事能接住那兩柄劍,在他接劍的時候,老二也該有足夠的時間拿到玉佛了,那知,變化竟是如此。

  二煞仍不停的顫抖著,數不清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但都是空洞而發直的目光。

  指指二煞左右肩井上仍在幌動著的雙劍,雲天嶽陰沉的道:「二位要的就是這個部位吧?」

  這是驟變後第一句平靜緩慢的話聲,不管出自那一方面口中,都足夠把人拉回現實,於是,他們覺得人多並不足恃了,靠近屏風的,開始向後退了。

  仍是那麼緩慢,那麼陰冷的,雲天嶽道:「各位現在才想到走,太晚了。」

  話落,右手輕輕在紫檀木桌上一揮,抓起拳頭大小的一塊桌面已握在他手中,突然的,他右手向外一揚,喝道:「朋友們,雲某的話不出二次。」

  四聲淒厲慘叫隨著他舉起的手響起,四個想溜的漢子,每人玉枕穴上都留了一個冒血的深洞,沒有一個倖免。

  想走的,都止住了腳步,因為,他手中仍留著大部份沒有用出去的檀木,如果全部分開,只怕每人都可分到一塊。

  連敵手把劍擊回傷人的手法都沒看清,大煞、三煞的信心完全沒有了,雖然,明知道人多不一定有用,-現在卻不得不仗著人多了。

  大煞石信仁勉強掃除臉上的驚慌,沉聲喝道:「雲小輩,你好狠的手段,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五台三煞與眾手下亡,咱們圍住他。」

  逃命之路既然阻塞,拚命之心立時產生,一陣怒駡吼叫,雲天岳周圍已圍上了四十多個。

  響朗的長笑了一聲,雲天嶽冷漠的點頭道:「對對對,既進江湖,休惜性命,人死名須存,各位這樣才像條漢子啊!」

  話落一指黃臉已然變黑,氣絕身亡的二煞道:「兩位取下他身上的劍吧,雲某今夜叫你們死得心服。」

  看看仍然端坐在高背椅上的雲天嶽,大煞、三煞省去了那些托大的話,彼此互望一眼,急上兩步,在二煞屍體上拉出了自己的兵刃。

  陰冷的笑了笑,雲天嶽道:「現在,就看兩位怎麼吩咐了?」

  緊閉著嘴唇,大煞緩緩舉起了手中帶血的鋸齒劍,突然厲聲道:「這劍上的血,是本幫中的血,為仇,為恨,為本幫威嚴,為自己性命,夥伴們,今夜咱們不能放過他,上啊!」話落揚劍當先撲了上去。

  隨著大煞的劍勢,大廳中響起一片呐喊聲,三四十個壯漢不要命了似的一起撲了上來。

  在眾人爆起進攻的同時,三煞徐進瑞眸子一轉,突然飛身撲向桌上「玉佛」。

  砰然一聲,他左手抓在桌上,但卻抓了個空,知道不妙,右手舉起的劍一式「橫掃千軍」平揮向桌面。

  就在這時,他背後響起冷冰冰的笑聲道:「妄想投機,閣下先死吧!」

  三煞聞聲亡魂喪膽,猛然轉過身來,依然一無所見,手中帶血的鋸齒劍順勢一帶,才待向後揮,一股無形的壓力已從背後推到,一個身子不由自主的直向揮刀舞劍的洶湧人群撲去,欲待轉劍護身,卻已力不從心。

  九柄長劍,同時刺進了他的胸窩,腹中,慘號聲中,三煞也跟著二煞去了。

  沒想到敵人沒刺著竟把自己的頭兒刺死了,正面湧上的一批,才一楞,一道白影已迅捷的從他們頭上掠過,沒有慘哼也沒有號叫,這一片,足有十五六個,全倒了下去。

  如同煞神,雲天嶽偉岸的卓立在屏風的正面。

  其他三面全撲了個空,但是,就在這短暫的一撲之間,他們的實力已去了三分之一。

  一顆接一顆的汗珠從大煞瞼上淌了下來,瞼上肌肉控制不住似的抽搐著,他明白,這座山莊的命運不會比那些消失的酒店好多少,同時,他也知道,在這個凶神之前,他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拚命。

  狠狠的一咬牙齒,血劍在頭上繞了個大圈,石信仁厲聲喝道:「夥伴們要求生存,我們就得先滅了這小子他。」話落當先搶了上來。

  星目中冷芒如電,雲天嶽向後倒退了半步,就在石信仁將到達身前之際,突然淩空竄起,速度快得使人眼花。

  石信仁一見目標消失,沉氣轉身,目光向上一望,突然驚駭道:「魔……」

  話沒有說出來,喧嚷的大廳已恢復了死寂,橫七豎八,地上躺的全是屍體。

  一個盤旋的濛濛白影輕煙般的降了下來,看看這些屍體,他惋惜似的搖搖頭,緩步向廳外走去。

  一步跨出廳門,寒風拂面,冷暖雖與大廳中不同,但那種無人似的寂靜則一般無二。

  俊臉微微一凜,他一雙星目迅捷的向大院周遭掃去,心中暗忖道:「他們難道逃得一個也不剩了不成,不可能,咦!」

  星眸盯在大門口旁,那裡高高的堆了一堆屍體,那數目,決不會少於大廳中的,沒有斷肢殘臂,也沒有腦漿鮮血,這些人,只有兩種死法,一是被人點了重穴而亡,另一個可能,則是中毒而死。

  敏捷的,雲天嶽腦海中產生了兩個念頭,其一,是動手之人與「五嶽幫」有仇,其二,動手之人是沖著自己來的,第一個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因為,如果動手之人敢對付五嶽幫,決不會找這些人下手,因此,那第二個念頭就成立了,不過,他相信這些人不是為助他而動手的。

  走下大廳的臺階,雲天嶽冷靜的沉聲道:「朋友,既然是來找雲某,又何必藏頭露尾呢?」

  兩聲震耳大笑,起自院中的大柏樹上,笑聲隨著兩條輕如羽毛的人影曳著長尾落到地面。

  目睹兩人落地的身法,雲天嶽淡淡的道:「好身法,好輕功,看起來,這些人死得一定口服心服了。」

  說話間,他星眸很快的把並排的兩人打量了一陣,二人年齡俱在七旬左右,一色翻皮白羊毛長袍,左側老者銀髮白須,臉瘦如候,嘴尖加鷹,白慘慘的一張臉上卻天生的兩片血紅嘴唇,顯得格外刺眼,背上斜捆著一柄金背大刀,一看便知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右側老者圓臉禿頂,面紅如噴血,濃眉細眼,鼻子特大,闊嘴配上招風大耳,長像極惹人生厭,此人左肩上繞著一條蛇紋帶倒勾刺的長鞭,似乎也非善類。

  雲天嶽的年齡好像使兩人有點吃驚,他們上下細細的打量了這個俊美少年好一陣子,左側老者才微微啟動了一下那張不調和的紅唇道:「年輕人,你怎知道我倆是找你來的?」

  開口就問,話鋒逼人,絕口不提雲天嶽的喝彩聲,顯然對這個年輕人,他們不怎麼在意。

  明亮的冷眸中透射出冷漠的輕視,雲天嶽道:「兩位如非來找雲某,下來做什麼?」

  微微一怔,圓臉老者皮笑肉不笑的道:「年輕人,你話鋒很利。」

  雲天岳冷然一笑道:「兩位元現身的目的就只是為了這個嗎?」

  紅唇老者白眉一皺,道:「年輕人,你知道我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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