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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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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濤、駱濤兩位所說的話,相當的出乎他的意料。他覺得以冷、駱二老的身份,在「震天殿」中,必是甚得戰天王倚重的人物,此刻說出話來,怎地令人難以捉摸呢? 李吟風沉吟未語,冷水濤忽然一笑道:「李兄你在想什麼?」 李吟風抬頭一笑道:「兄弟覺得兩位所說之話,令人好生不解。」 冷水濤哈哈一笑道:「李兄一定是覺得十分奇怪,是不是?」 李吟風道:「兄弟果是覺著奇怪,仿佛兩位對明日之會甚是不感興趣,莫非戰豪兄並不曾邀請兩位護駕麼?」 他可是以常情思度,錯以為駱、冷二人是被戰天王冷落而致生出了怨言。 這可叫駱濤聽得大笑不已。 「李兄,冷兄與兄弟並非那等沒有容人之量的小人。其中道理,過了明日大會,李兄就會明白了。」 冷水濤適時笑道:「李兄遠道而來,想必路上十分勞煩,兄弟等不敢打擾李兄了。」 這不啻是下了逐客令。 李吟風皺了皺眉道:「冷兄可是有心逐我速離此間麼?」 冷水濤笑道:「不敢,李兄明日尚要早起,是以兄弟不想多費李兄唇舌……」 李吟風臉上微微變色,但瞬即哈哈一笑道:「正是,正是,兄弟也該告辭了……」站起身來,緩步向外行去。駱濤歉然一笑道:「李兄,慢待之處,尚祈海涵。兄弟等今日處境,李兄日後自可明白,恕兄弟不遠送李兄了,並盼李兄明日多加小心。」 蕭劍寒此時也起身相送。 李吟風向二老抱拳一笑,卻向蕭劍寒道:「老弟,明日大會之後,尚盼能到賓館與老夫一敘。」蕭劍寒發現李吟風這話說的神色凝重,不似一般客套之言,自是不敢當作兒戲,忙道:「晚輩記下了……」李吟風滿意的點點頭,閃身撲出茅舍,蕭劍寒一直看到李吟風穿林而去,這才轉回屋內。 冷水濤低聲道:「李吟風走了?」 蕭劍寒道:「孫兒目送他出了竹林方回。」 冷水濤道:「孩子,你去把那兩儀竹陣的天干位置顛倒佈置一下,免得再有別人闖來。」 蕭劍寒應了聲「是」,立即出了茅舍,依言將「兩儀竹陣」的天干門戶之中的三顆巨竹,移向右側! 頓時,這座竹陣已變成了反向兩儀,縱是識得此陣之人,一時之間,也不易模出門戶入闖了。 蕭劍寒回到屋內之時,冷水濤已不在屋內,他劍眉微皺,向駱濤道:「駱老,冷舅公呢?」 駱老一笑道:「冷兄去見你外祖和外祖母去了。」 蕭劍寒目光一亮道:「駱老,晚輩可以叩見兩位老人家麼?」 駱濤搖頭道:「孩子,你縱然前去叩見,他們也認不出你來。」 話音頓了一頓又道:「冷兄去看你外祖,就是去看看今日二老的情況如何,倘是並不十分嚴重,也許就會帶你前去見上一面。」 蕭劍寒心中暗暗吃了一驚。 照駱老所說來看,自己外祖二老,似乎受制之餘,還天天都在什麼痛苦之中掙扎。這等念頭一起,蕭劍寒不禁對柔柔阿姨,生起了無法言述的恨意。他就在這一瞬間已下了決心,縱然蒙上滅親之嫌,他也要因外祖二老之故,不惜向柔柔阿姨動手了。 大約過了盞茶之久,冷水濤自茅舍的後面一處暗門之中走了出來。 駱濤笑道:「冷兄,戰兄弟夫婦情況如何?」 冷水濤一臉凝重之色,搖頭道:「言語不清,心神喪失,今天是不能見他的了。」 蕭劍寒聞言,知道要見外祖,今天是辦不到了。 駱濤低聲道:「冷兄,明天的事,我們該怎麼辦?」 駱濤皺眉道:「冷兄可是要跟柔柔反臉?」 冷水濤道:「不錯。兄弟實在等夠了。」 駱濤搖頭道:「戰兄弟病源未曾找出,一旦翻臉,後果就……」 駱老話音未已,冷水濤已搶著大聲道:「駱兄,倘若依你之見,要到幾時才能查出舍妹夫婦的病源?二十年來,我們查的還不夠周秘麼?」言下之意,似乎多等也是枉然。 駱濤聞言,長長一歎道:「冷兄說的也是實情……」 此刻蕭劍寒腦中,忽然靈光一現,他插口道:「駱老,我外祖除了受制之外可還有別的病因麼?」 駱老道:「孩子,那不是病,你外祖受了暗算,必須對方按時給予治療,方始不至失去性命。」 蕭劍寒道:「那可能是對方下了毒麼?」 駱濤道:「也許……」 冷水濤忽然道:「寒兒,你外祖和外祖母究竟是中了毒還是什麼,老夫與駱兄費了二十多年心力,依然未曾查探明白。否則我們也不會容那柔柔丫頭為非作歹這麼久了?」 蕭劍寒皺眉道:「舅公,你老沒找別人試過?」冷水濤搖頭道:「老夫與駱兄都看不出徵兆,別人又有誰能強得過我?」 蕭劍寒道:「舅公,那嚴幼卿不是宇內第一高手麼?舅公為何不找他試試?」 冷水濤笑道:「孩子,你知道的倒不少。」 蕭劍寒道:「孫兒是聽別人說的。」 冷水濤忽然長長一歎道:「孩子,你不知道,那嚴幼卿已經死了,否則,十友中的朋友,老夫早已就把他找來試試了。」 蕭劍寒恍然道:「原來那嚴老已經歸了道山。」 駱濤沉聲道:「孩子。嚴幼卿一死,我們想找第二個醫道高手可就找不到了。」 蕭劍寒心中已有了計較,但他卻尚無把握,笑道:「駱老,武林中除了嚴老,還有什麼人精於醫道?」 駱濤道:「孩子,有神醫之名的人,倒是不少,但在老夫和令祖眼中,他們都是不學有術的無能之輩而已。」 話音一頓又道:「孩子,你大師伯齊白鴻也通醫術,還有公冶弘乃至三佛等人,都精於此道,不過說起來比老夫高不了多少,因此,我們也就不必多驚動他們了。」 蕭劍寒笑道:「駱老,晚輩倒是知曉一個人在醫道上不亞于嚴老。」 他此言一出,倒令二老同時神色一變。 冷水濤脫口道:「寒兒,此人是誰?」 蕭劍寒道:「古不怪。」 冷水濤突然神情—懈道:「寒兒,古不怪麼?」 駱濤也失笑道:「孩子,你是說那古不怪深通醫道?」 蕭劍寒目睹二老神態,知道他們不大相信,忙道:「舅公跟駱老好像不信那古老精通醫術麼?」 冷水濤笑道:「寒兒,什麼人都可信,唯獨這個老怪物的話,最好是不要信。」 駱濤則較為客氣的道:「孩子,古不怪為人,正如其名怪的很呢!」 蕭劍寒笑道:「舅公,這一回古老可能說的是真的呢?」 他的神態根自然,二老也不禁心中有些活動,冷水濤笑了一笑道:「寒兒,你莫非親眼見到他治過什麼疑難症麼?」 蕭劍寒道:「那倒沒有。」 駱濤大笑道:「孩子,未曾目睹,就不大可信了。」蕭劍寒笑道:「駱老,這事晚輩的外公知道!」 話音一落,二老同時一怔。 冷水濤大聲道:「寒兒,這話人何而起?」絡濤也急急地問道:「孩子,你聽什麼人說的?」 蕭劍寒道:「晚輩是聽古老說的。」 冷水濤大笑道:「又是那古老怪自己說的麼?不可靠。」 蕭劍寒道:「舅公,古老也許有很多話不可靠,但這件事可能並未說假。」 冷水禱笑道:「寒兒,你好象對古老怪相信得很。」 蕭劍寒笑道:「孫兒對這件事真的不曾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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