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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燕山宮主笑道:「別人能受得了,我為什麼不能呢?」

  陸文飛搖頭道:「宮主豈能與在下相比?我自幼學藝深山,翻山越嶺已成了家常便飯。」

  燕山宮主突然臉上浮現一片喜悅之容,隨口問道:「你自幼是在何處學藝?」

  陸文飛亦順口答道:「終南山……」

  一聲暴吼,二條人影忽地分了開來,只見謝一飛額上熱氣蒸騰,汗珠有如豆大,顯然是受了重傷,逕自在旁調養真氣,接著張南上前接替。

  陸文飛知道謝一飛的武功與張南不相上下,謝一飛既已落敗,張南照樣的不行,一定敗北的。

  雙方各自凝功,相對游走,張南驀地大喝一聲,舉手一掌劈去,一股強勁掌風,直撞了過去。

  司馬溫與謝一飛一場力拼之後,真元大損,不願與他硬拼,一滑步閃了開去,大袖一擲,直取張南右臂。

  張南打出一掌落空,急化拍為抓,就勢在掌往外一揮,擋開了對方的一記「流去飛袖」,跟著又拍出一掌,猶如巨浪排空,呼嘯卷到。

  司馬溫不由暗暗冷笑,倏地抬袖往張南的面門上彈出一指。

  張南忽覺一縷指風,直透掌勁,迎面襲來,身形立時暴斜兩步,打出「追命十八式」掌法,直取司馬溫的右手,這掌法乃是參照佛門金剛拿法研練而成的,因此事式一經展開來,立時幾聲雷動,直卷了上去。

  司馬溫面色凝重,亦已將身法施開,隨著拿風閃舞,竟不知險像漸出。

  謝清文一見這情景,便知司馬溫有意消耗對方真元,暗忖:只司馬溫一個便連敗了二人,等會桑子弼再出手,只怕一個個都為他所挫。想到這裡,便動了群毆之意。當下對張二嫂施一個眼色。

  張二嫂會了意,早就躍躍欲試,謝清文這一示意,立時朱拐一輪,沖入了場中。

  司馬溫驀地一聲長笑,從掌影中脫身而出,退到一旁,而張南卻已臉容慘白,搖搖欲墜。

  張二嫂見張南如此,急上前扶住問道:「老五,怎麼樣了?」

  張南強忍傷痛搖了搖頭。

  張二嫂知他傷得不輕,急從懷中摸出一顆丹藥塞入他嘴裡道:「你休息去。」旋即喝道:「司馬溫你不要走,老身再見識你幾招。」

  桑子弼面無表情,緩緩道:「山人當得奉陪走上幾招。」

  張二嫂跨步上前,橫著朱拐一步一步地朝司馬溫逼近。

  桑子弼跨步行出,朗聲笑道:「你就與謝門主一塊兒上吧,一個一個多費事。」

  張二嫂大怒,呼地一拐當頭砸下,厲聲道:「你少賣狂。」

  桑子弼微微一笑,身形一挪,忽地一伸手,把朱拐抓住,這一式端地快速絕倫,在場的許多高手,都不曾看出這是一種什麼手法。

  張二嫂兵刃被奪,大怒急運功奪回,竟無法撼動分毫。

  桑子弼輕輕把手一放,道:「有話好說,何苦動兵刃呢。」

  張二嫂收回來拐,往後退了兩步,顯然為對方氣勢所迫。

  桑子弼倒背著雙手,徐徐言道:「兄弟絕無與各位為敵之意,各位不要欺人太甚。」張二嫂怒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賣乖,老身不吃這一套。」

  桑子弼徐徐言道:「兄弟與各位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何故要與各位為敵,還望各位三思。」

  謝清文道:「尊駕今晚來此,究竟用心問在?」

  桑子弼正容道:「實不相瞞,兄弟此來乃是為了消弭這場劫難而來。」

  謝清文微微笑了笑道:「尊駕此言不嫌太離譜了嗎?」

  桑子弼道:「兄弟說的乃是實話,不出幾天,太行山便有一場巨大的血雨腥風,我等若干早作準備,只怕難以應付。」

  謝清文又道:「尊駕的意思是希望我等如何推備?」

  桑子弼道:「本莊與在陵乃是緊鄰,諸位一定認為古陵與本莊串通一氣,實際古陵另有其人,與本莊毫不相關。」

  張南冷笑道:「貴莊既與古陵無關,為何代表他們打交道?」

  桑子弼遲遲言道:「張大俠此言想是指劫持貴門張姑娘之事,實不相瞞,那些人並非真正古陵之人。」

  張二嫂怒氣勃勃,道:「胡說,難道古陵還有兩批人不成?」

  桑子弼感歎地道:「此事兄弟也只是近日才得知。一般人只知古陵機關重重,而且為一批人所盤踞,實際那些盤踞之人,並非真正的古陵人。」

  謝一飛道:「此話怎講?」

  桑子弼道:「據兄弟所知,並不是如此簡單。」

  謝清文大感意外,道:「照此說來,那些擅用五毒之人,只不過佔領了古陵一小部份地方。」

  張南道:「照莊主說來,另一批人又在何處盤踞呢?」

  桑子弼道:「據古陵中人透露,他們並沒有摸清內中奧秘。」

  黑龍翔奇道:「難道說古陵中尚有更神秘的人物不成?」

  桑子弼點頭道:「古陵的深處另有一批神秘人物,武功奇高,神鬼莫測,似乎在等待什麼。

  謝清文接道:「想來他們是在等待晉王的後人來到。」

  桑子弼道:「居心如何,此刻還難預料,總之絕未安好心就是。」

  謝清文道:「莊主如何知曉,他們不是安的好心?」

  桑子弼道:「他們在等待什麼?如果要藏寶他們早就劫去了,為什麼等到現在尚未有一點行動?」

  謝清文道:「他們久居古陵,除了為藏寶之事,是否尚有他圖?」

  桑子弼道:「兄弟也不知道,不過咱們若能夠棄去成見,彼此該是有益無害。」

  黑龍翔突然哈哈大笑道:「尊駕此來既未存敵對之心,彼此之間便是朋友,何不坐下來慢慢談一談呢?」

  桑子弼亦笑道:「固所願也,不知諸位尚有何賜教?」

  燕山宮主突然沉聲道:「夜已深了,我看不用了。」

  桑子弼詫異道:「宮主果真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嗎?」

  燕山宮主仰面冷冷道:「汝等的用心本宮早已明瞭,你此來無非是黃鼠狼向雞拜年,本宮不領這個情。」

  桑子弼笑了一笑道:「宮主此言不是斷之過早了嗎?」

  燕山宮主冷笑了一笑道:「本宮斷言,絕然是確實的。」

  桑子弼道:「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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