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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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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飛心中大感奇異不知這女郎是何身份。 輿轎行走極速,不多時已至一座古刹之前,但輿轎卻不停留,一徑抬入,直到偏殿的一片精舍之前停下。 陸文飛看這座古刹,不僅建築宏偉,裡面規模也極大,大殿隱隱傳來群僧誦經之聲。此時覆面女郎進入精舍,女婢出來對陸文飛笑了笑說道:「宮主請少俠入內談話。」陸文飛應聲行入,只見覆面女郎已除去面紗,端坐於客廳之內。對他微微笑道:「你對本宮主的來歷,一定存了許多的疑竇。」 陸文飛正容道:「不錯,在下今晚以前,確有懷疑,但此刻在下已經明白了。」 女卻笑道:「可是因為那兩句詩?」 陸文飛點點頭道:「在下知道那句詩的來歷。」 女郎斂去笑容若有所感,道:「若以那兩句詩來判定本宮主的身份,並不十分恰當,公孫雲娘不是也知道嗎?」 陸文飛不覺一怔,心道:「是啊!這話大是有理。」 女郎緊接又道:「不論誰是先王的後人,對目前的局勢都不發生影響,最要緊的是使各派瞭解眼下處境。」 陸文飛道:「經過此役後,我想他們應該覺悟了。」 女郎輕喟一聲道:「現今敵友難分,他們縱然心生警惕,亦難認清敵人是誰。」 陸文飛思忖有頃道:「別的門派不談,黑龍幫以及川西張門、金陵謝家總該明白了。」女郎搖頭道:「那也不一定,除了黑龍翔稍認大體外,那兩個門派都靠不住。」 陸文飛想了想又道:「姑娘出來除了藏寶外,尚有何事?」 女郎輕歎一聲道:「我本是為藏寶而來。」 陸文飛甚感意外地道:「姑娘不為藏寶而來,那是為了晉王遺留的那本秘笈了。」 女郎點頭道:「可以這樣說,先王天縱聰穎,胸羅萬象,每與異術奇能之士,有所談論,都記錄下來,去蕪存菁、遂成曠世寶典……」 陸文飛急道:「如此說來,藏寶之內確有秘笈了。」 女郎搖頭歎道:「先王禮賢下士,原是他老人家的天性,並無任何用意,不期意因此遭忌,朝廷誤認他有異心,以致禍起蕭牆……」 眼圈一紅,眼淚奪眶而出。 陸文飛不擅言詞,見對方悲不自勝,竟不知如何措詞勸慰。 女郎強忍悲傷,繼續道:「當時變起倉促,先王對後事的安排煞費苦心,他知門下食客中,良莠不齊,分子複雜,若藉口此次宮幃之變,發動暴亂,不僅有損他老人家的清譽,且將興起一場巨大的血雨腥風,是以把一些賓客俱叫到眼前,嚴厲告誡了一番,井暗中佈置了幾個有力的人物,若一旦亂起,立采斷然措施。」 陸文飛感喟地道:「一代賢王果然與眾不同,可惜在下晚生幾年,不能見著。」 女郎又道:「可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先王雖將那本秘笈作了妥慎安排,可是那些斷簡殘篇的草稿,竟然散失不見。當時情勢甚急,已無從追查。想不到十年之後的今天,這些斷簡殘篇卻成了血腥風雨一場浩劫的根源。」 陸文飛道:「莫非姑娘已然覺出有人得了這些散失的秘笈?」 女郎唉聲一歎道:「首先發現此事的並非是本宮主,而是令尊。」 陸文飛吃了一驚道:「姑娘認識先父?」 女郎點頭道:「令尊武林健者,見識甚是高超。他是最先察覺之人,並放意傳出藏寶在太行山出現的消息,意欲在武林各派來山奪寶之時,揭發此一驚人事件,」她頓了頓,跟著又無限惋惜道:「不幸的,令尊竟因此而遇難。」 陸文飛這才明白,恨聲道:「如此說來,殺害先父的是古陵一派的人了。」 女郎緩緩道:「殺害令尊之人,必是當年與他同在王府共事之人,早晚當可查出,眼下最要緊的,乃是如何消弭這場禍患。」 陸文飛道:「姑娘才智,在下望塵莫及,枉費腦筋,便有差遣,在下無不遵命。」 女郎起身道:「今晚那黑衣人用的刀法,乃是武術中最霸道的一種刀法,破解極是不易,但我們必須使每一位江湖人,都能破解此種刀法。 陸文飛搖了搖頭道:「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不是件易事。」 女郎道:「只要能被解他第一式就行了,咱們此該不妨試試。」說著舉步向院中行去。 陸文飛跟著行出,便見兩個女婢,一個手中捧著一把鑾刀,一個手中倒持著一柄寶劍,但都是本質的。 女郎接過鑾刀道:「此種刀法霸道之處,就在能將全身勁力,集中在一擊之中,而且招式十分奇幻,令人難於招架。」 陸文飛忖道:「看來她也會這種刀法。」 女郎又道:「不過也有他的缺點,如若一擊不中,本身的功力便耗去大半,敵方趁勢反擊使無法抵擋了。」 陸文飛出身名門,對劍術造詣極深,知道劍術的優點,就是能借劍勢式的運用,使用劍之人愈戰愈強,內力綿綿增長,持久奮戰。聽了女郎對刀法的評論,忍不住插言道:「此種刀法縱屬霸道,終非正道,比起劍術來那是差多了。」 女郎搖頭道:「你但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種刀法雖有缺點,但用以克敵,可說是無敵不克。就其對方高出一倍,也難擋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陸文飛想起謝清文受挫之事,不覺暗暗點頭,這才明白謝清文與姚寒笙等人不堪一擊,乃因黑衣人的刀法大過霸道了。 女郎揮了揮手中鑾刀道:「運用這種刀法,會的人越多越好,第一個擊出一招,第二個緊接再上,對手武功再強,也難擋開三刀的攻出。」一頓又道:「鑾刀一擊,生死立判。我委實不願眼看著此種刀法流入江湖,現為解救太行危險,只有將它傳於你了,學會之後,切勿輕易使用,以重上天好生之德。」 陸文飛肅容道:「在下並非逞強鬥狠之人,姑娘盡可放心。」 女郎道:「本宮主號燕山,你以後就叫我燕山便了。」一頓又道:「本宗教對你很放心,故決定傳你把法。」言畢,即將刀式以及運用積聚功力的口訣,一面解說,一面緩緩演示。 陸文飛悟性甚高,聚精會神地看著,不多時便已學會,接過鑾刀,依式演練,在二三遍之時,還不覺怎樣,練到十余遍時,式子一經擺開,丹田便起一股熱流,貫注兩臂生似這一刀劈去,連泰山也劈下半邊似的。 女郎見他眉宇之間隱泛然光,鑾刀已蓄足內力,不覺點頭道:「行了,你學得真快。」陸文飛輕呼了一口氣,心中位忖道:「這是什麼功夫?怎的一經使用,人的氣質都變了?」 燕山宮主似知他在想些什麼,縫裡道:「現在你該知道這種刀法流入江湖是如何的可怕了吧。」 陸文飛此刻對女郎的身份再無懷疑,送道:「如此霸道的刀法,破解起來定必不易,它主要在短期內教會武林同道,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燕山宮主點頭道:「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本宮此刻尚不願露面,是以要借你之手,轉接于黑龍幫,川西張門,金陵謝家三個大派,但絕不可說是本宮傳的。」 陸文飛敬謹地道:「在下遵命就是。」 燕山宮主從他手中接過木刀,轉手傳與女婢道:「現由弄玉使刀,采繁使劍,你留神看著。」 陸文飛這才知道兩個女婢一叫弄玉,-叫采繁。 弄玉接過木刀,隨即將架式擺開,手法甚是純熟。 采繁手臂一沉,長劍化成朝天一柱香之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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