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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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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囊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幾顆吩咐一人一顆服下,自己也眼下一顆道:「進入門內,裡面是一條地道,過了地道便入寶庫,可照著本宮主的吩咐行事。」 來人應諾,錦衣大漢自了那石門,二婢女一左一右仗劍守在門外。 此時四下的情勢已漸形緊張四下隱伏谷外的武林人,大都走進穀來。 陸文飛突一飄身,躍近覆面女郎拱手道:「在下要請教姑娘,務望實言。」 覆面女郎望了他一眼,甚是心煩地道:「你說吧。」 陸文飛道:「在下希望知道姑娘的真正身份!免得發生事故無所適從。」 覆面女郎冷冷道:「我看不用了,萬一出事,你就一旁涼快看熱鬧。」 陸文飛正容道:「先父愛故主囑託,不容在下袖手。」 覆面女郎笑了笑道:「你若覺得技癢,加入任何一方都行。」 陸文飛怒道:「此時是什麼時候,姑娘還有興開玩笑嗎?」 覆面女郎笑笑道:「我還不擔心,你急什麼勁?」 陸文飛只覺一腔怒火直沖了上來,劍眉一揚便待發作,猛然回頭一想,忖道:「是啊,她都不著急,我又何苦操心?」於是賭氣不再說話。 就這時刻,十余個頭戴白帽,身著白衣,面色枯瘦如鬼的怪人,已呈半月形的朝覆面女郎圍繞了上來。 陸文飛大喝一聲道:「站住,若再往前,莫怪在下出手無情。」 白衣怪人聞言停下了腳步,姚寒笙縱身飛躍而至,對著陸文飛冷厲地道:「今晚之事你管不了,識相的就快給我退下。」 只聽穀口一陣哈哈狂笑,謝一飛與張南雙雙走了過來。 張南搶前喝道:「姚兄意欲吃獨食,只怕不易吧!」 姚寒笙哪將他二人看在眼裡?嘿嘿笑了二聲,正待開言,突見謝清文領了數人大步行來,立時把話咽了回去。 謝清文剛剛立定,張門的二嫂冰跟著走了過來。 姚寒笙為人陰沉、奸滑,工於心計,見川西,全陵二門之人已來,暗一盤算,立即擇手,將白衣怪人揮退,自己亦退到一旁。 謝清文為人高傲,以為姚寒笙因自己來到,遂知難而退,不由得意地朗聲一笑。 此時進入石門的錦衣大漢,扛出一隻鐵箱,送至覆面女郎面前,掀開鐵蓋,裡面竟盛滿了白璧明珠。 覆面女郎拿起一顆珠子看了看道:「每顆均有龍眼大小,閃閃發光。」知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手掌不自覺地按下了劍柄。突波一陣細微的傳音入陸文飛的耳中道:「勸你切勿輕舉妄動,這事不用你管。」 陸文飛知是覆面女郎所發的活,不由心裡一動,知她必有用意,遂隱忍不發一語。 謝清文見空物已部分出土,遂對謝一飛道:「這些白璧明珠與古陵所見可是一樣?」謝一飛道:「好像地古陵之物名貴多啦。」 謝清文目泛貪婪之色,徐徐道:「如此說來是不會錯的了。」 張二嫂揚言道:「不論是真或是假,既入寶山豈能空返?」 謝清文畢竟一派掌門之人,儘管內心貪念甚熾,但想覆面女郎于此風雲緊急之際,敢於公然當眾挖空,如非身懷絕技,便是別有用心。自己若先動手,不論勝負,均是不合算。如得寶後,尚須以疲憊之身,應付群雄的攻擊,所以不肯搶先動手。 錦衣壯漢抬出這批寶物後,四下虎視眈眈的江湖人,紛紛現身而出,朝坑道行來。 張二嫂朱拐一頓,大喝道:「都給我站住。」 川西張門在江湖上威名顯赫,張二嫂是出名的難惹人物,群雄竟為震住,齊把腳步一停。 張南冷森森地道:「諸位如若亂闖,兄弟先叫他嘗嘗沒羽全芒的滋味。」 只聽一陣哈哈狂笑道:「看樣子張門,謝家要包辦這事了。」 張二嫂勃然色變,厲喝道:「什麼人說話?還不給我滾出來。」 但見人影一閃,黑龍幫主黑龍翔,副幫主鄭仲虎,並肩由人群中走了出來。 張二嫂不由一怔。 張南上前打圓場道:「原來是黑幫主駕到……」 黑龍翔哈哈笑道:「豈敢,豈敢,兄弟只是來看看熱鬧,別無他意。」 陸文飛正自呆呆立在一旁,突感一陣香風沁人鼻孔,不知何時覆面女郎已到身旁,伸手塞給他一顆丹藥,低聲道:「今晚十分兇險,切勿強行出頭,這丹可解百毒,到時含入嘴裡。」 陸文飛方待問究竟,覆面女郎已飄身回到坑道口,高聲道:「裡面還有幾箱?」 銀衣大漢答道:「一共有八箱,另有一隻小錦篋。」 覆面女郎點頭道:「全對,先把錦篋拿上來。」 此時鐵箱已部份取出,一個錦衣大漢抱著錦篋出來,女婢搶前一步接過。 傳聞中的晉王藏寶除了價值連城的貢物外,尚有一本秘笈,所以在場的群雄一見那錦篋,無不怦然心動。 姚寒笙靜立一旁便為等候機會,冷眼見女婢懷抱錦篋,冷不防身形一躍,疾撲過去。他向以輕功見長,身法捷逾鬼魅,一晃而至,伸手便向女婢手中的錦篋抓去。 女婢驀覺有人撲來,身形一閃,長劍如虹削出。姚寒笙知她劍術精奇,身形一偏,左手原式不變,仍然攫向錦篋抓去。 女婢身形再閃,避開了姚寒笙的手掌,沒料到另一條黑影悄沒聲地由岩後突出,呼地從大婢身後一掠而過,女婢只覺脅下一松,錦篋已入對方之手,不由脫口一聲驚呼。 姚寒笙一見錦篋,已為來人攫去了,不禁一聲厲喝道:「給我拿下。」 四下的白衣怪人,朝來人撲了去,但見刀光人影連閃,慘呼聲起,當下立有兩個白衣人橫屍倒地。 此時在場之人已看清了來人的面貌,竟是一位年約三十的黑衣人,手上橫持一把奇形鑾刀。 姚寒笙見屬下連傷數人,心中又驚又怒,厲嘯一聲,淩空朝黑衣人撲去。 黑衣人昂然屹立,直待姚寒笙雙掌挾著一股寒風,兜頭壓到,方把鑾刀一舉,迎著來勢劈出,去勢猶如電閃。 突地,姚寒笙悶哼一聲,手撫臂膀退了下去,鮮血從手指逢中沁流而出。 在場之人俱知姚寒笙的武功,竟沒有看出黑衣人用的是什麼刀法,能一招傷著他,在江湖上可說是僅見,是以見後無不駭然。 張二嫂早料到錦篋中是貴重之物,說不定就是晉王所遺留的秘笈,眼看落入黑衣人手裡,怒吼一聲,舉拐朝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靜立不動,直待朱拐離頂門不遠,方始一挪步,大喝一聲,舉刀劈出。 張二嫂根本沒看清對方刀式,閃閃寒芒已離頂門不遠,一驚之下猛然往側裡一閃,貼臂而過,寬大的長袖竟被截下了一大幅。 張南急忙上前兩步問道:「二嫂可傷者了沒有?」 張二嫂一臉鐵青,把真氣略略調勻,舉拐又待向黑衣人行去。 張南急攔道:「二嫂請稍歇,讓小弟接他幾招。」 張二嫂恨聲地道:「我非和他拚個死活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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