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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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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僧侶,似乎是已經存了必死之心,雖然鮮血滿身,仍然是苦戰不退。 傅東揚一皺眉頭,道:「咱們要上去幾個人,替那幾個受傷的僧侶下來。」 秋飛花、東方雁互相望了一眼,一語未發,雙雙向前沖去。 傅東揚籲一口氣,低聲對東方亞菱道:「姑娘清照顧大局,秀才也要出手了。」 這時,秋飛花、東方雁已經接上了手。 東方雁青月寶刀連劈三刀,逼退了兩個白衣殺手,道:「大師快請退下休息!」 這兩個僧侶,傷勢很重,鮮血流滿了全身,但仍然不肯退下。秋飛花劍勢擴展,接下了三把長劍,微帶怒意,道:「兩位大師傷勢不輕,如不及時調息,只怕要失血過多,白白丟了性命,兩位大師,可是覺著這是很勇敢的行徑麼?」 兩個僧侶仍然是不睬不理,仍然揮動著兵刃搶攻。 秋飛花心口大急,高聲說道:「掌門方丈,快請下令,要兩位負傷大師下去休息……」 千拙大師手中一柄戒刀,拒擋華一坤的攻勢,全神買注,不敢分散心神。 但聽得秋飛花喝叫之言,又不能不理,才高聲說道:「你們聽到秋少俠的話了,還不快生下去休息。」 少林門規森嚴,對掌門人尤其尊重,聽得千拙大師之命,只好收了兵刃,退了下去。 鮮血已浸透了半個僧袍。 兵刃揮舞,生死一發的搏殺時刻,兩個少林僧侶運足了全身的真力,還勉可撐持下去,這時,一日一退下,支撐身體的那般精神,突然消失,竟然無法再站得住,一跤跌摔在地上。 東方亞菱伏下身子,用一方絹帕,拭去了兩個僧侶身上的血跡,伸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瓶,倒出了兩粒丹丸,放入兩個僧侶的口中。 追風、摘星,快步行了過去,扶起了兩個僧侶,道:「兩位大師,還能夠運氣調息麼?」 兩個少林僧侶緊閉的雙目,敵動了一下,望望東方亞菱,道:「多謝姑娘。」 只說了一句話,又閉上雙目。 東方亞菱道:「追風、摘星,他們傷得太重了,扶他們到山崖旁邊去,包紮一下他們的傷勢,助他們運氣調息,讓他們把藥力行開之後,就不妨事了。」 就這一陣工夫,場中又有了變化,千拙大師回答秋飛花幾句話,失去了先機,被華一坤逼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 秋飛花奇招突出,殺了兩個劍手,長劍如虹,直刺華一坤的右肋。 華一坤劍勢已然刺向了千拙大師的前胸。 千拙大師手中的戒刀,已被封到外門,雖然眼看華一坤踏突一劍利入,但他已無法封架,地無法閃避。 但秋飛花及時而至的劍招,也刺向了華一坤的要害。 華一坤固然一劍可以利入千拙大師的要害。 但秋飛花那一劍。也同樣可以利入他的要害,那也是致命的一劍。 華一坤如不願和千拙大師同歸於盡,只有回刺封回一途。 他選擇了保護自己的途徑,長劍疾轉,封住了秋飛花的劍勢。 鏗然一聲,金鐵交鳴,秋飛花的長劍,被封了開去。 但也救了千拙大師一條命。 不容華一坤還擊第二劍,秋飛花已全力展開了反擊。 他劍招凶厲,完全由地下石堡學得的武功,劍光霍霍,全無空隙可尋。 他一邊攻出了七劍,把華一坤逼退了五步。 千拙大師脫離開了華一坤的劍纏,戒刀疾揮,阻退了兩個白衣殺手,重組羅漢陣。 但那些劍手,個個招術凶厲,完全是一副不顧自身安危的打法。 幸好的是少林僧侶,也存了拼命之心,戒刀、禪杖、以攻對攻。 這就使得千拙大師重組羅漢陣的計畫,受到了阻礙。 沒有人敢分去片刻心神,那可能會使他立刻致命。 但東方雁和傅東揚的加入搏殺,情勢立刻有了很大的轉變。 東方雁的青月刀,傅東揚手中的長劍,都用的是地下石堡中的武功,刀招、劍招,無不奇幻難惻,那些白衣殺手,雖然兇悍絕倫,但卻無法對擋兩人的攻勢。 片刻間,傅東揚和東方雁,又各殺一人。 兩個人,接下了白衣人的攻勢。 千拙大師第二度組成了羅漢陣。 那是武林中第一奇陣,在千拙大師親自主持下,有如銅牆鐵壁。 秋飛花和華一坤的搏殺,已到了生死關頭之境,華一坤全力施為,手中長劍,每一招,每一劍,都興起了淩厲的劍風。 他功力深厚,買力買注於劍身之上,威力驚人。 秋飛花如若沒有學得地下的石堡武功,只怕連十招也接不過。 此刻,他雖然學得一身奇幻的劍招,仍然是打得十分吃力。 華一坤劍上興起的劍風,有如鐵刃、罡風一般,完全把秋飛花逼在五尺開外。 秋飛花打得十分吃力。 但華一坤也很吃力,他不能讓秋飛花欺近身來,他那變化莫側的劍招,常常使華一坤應接不暇。 羅漢陣把餘下的白衣殺手,完全阻在陣外,傅東揚、東方雁兩側殺伐,片刻,盡屠白衣殺手。 少林寺的僧侶們,顯然,也郡動了真火,手下不再慈悲。 一場兇猛的搏殺,眼下只餘兩個人仍然在纏鬥。 那就是秋飛化和華一坤。 前面的搏鬥形勢,雖然暫時穩了下來。 但後面攻入的強敵,卻已破去了大半奇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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