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搖花放鷹傳 | 上頁 下頁 |
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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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桂蘭道:「是的,秋飛花,他扮作了一個吹喇叭的人,混入了王府,也由他出手,逼那王天奇交出了飛鷹圖。據天虛子道長說……王天奇智慧絕高,如若中間稍為有一些空隙、停頓,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所以,我們安排的很緊湊,使他無暇生疑、無暇深思,自然,你爹不知內情,才能表現得很生動、認真。」 齊寶蓮道:「由頭到尾,只有你們三個人知道,三個人參與?」 于桂蘭道:「是這樣的,現在,孩子你是第四個知道的人了。」 齊寶蓮歎口氣,道:「這件事,是不是就此結束了呢?」 于桂蘭道:「只怕剛剛開始,王天奇的反應,還無法預料。」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蓮兒,有一件事,為娘的不得不對你抱咎了。」 齊寶蓮道:「什麼事?」 于桂蘭道:「你和少堂的婚事,只怕無法再繼續下去。」 齊寶蓮歎口氣,默然無言。 于桂蘭接道:「如若王天奇真是殺死你外祖父的兇手,為娘不能不替他報仇,如是你牽入了這一段恩怨之中,那就無法結算這筆舊債了。」 齊寶蓮道:「你們以後還有些什麼計畫?」 于桂蘭道:「目下,為娘的還不知道那天虛子道長作何打算?今天下午,娘還要和他們碰頭。」 齊寶蓮道:「什麼時刻?」 于佳蘭道:「就要到了!」 齊寶蓮道:「女兒地想去見識一下。」 于桂蘭征了一征,道:「這個,這個,只怕不大方便?」 齊寶蓮道:「娘,你已經告訴我了,為什麼不帶女兒去看看呢?」 于桂蘭沉吟了一陣,道:「這個,等娘的告訴過天虛子道長之後,再帶你去如何?」 齊寶蓮道:「娘!女兒雖然沒有參與這件事情,但我是直接為此出力的人,為什麼我不能參與此事?」 于佳蘭呆了一呆,道:「好吧!我帶你去,不過咱們母女還得改扮一下。」 齊寶蓮道:「改扮成什麼樣子?」 于桂蘭道:「咱們母女,要改扮成男子。」 齊寶蓮道:「這很重要麼?」 于桂蘭道:「是的!蓮兒,這是很重大的事,而且,我只能帶你去這一次,證明娘說的都很真實,下不為例。」 齊寶蓮道:「娘!女兒從未穿過男裝,一時間,哪裡去找呢?」 于佳蘭道:「這個娘早準備了,天虛子道長告訴我,為了避人耳目,最好改作男裝,金鞭大俠的夫人,突然改穿了男裝,誰也不認識,因此,為娘的準備了兩套衣服。」 齊寶蓮道:「就在這裡換麼?」 于佳蘭道:「這裡不行,後面有一個房子,住著管小廚的張媽,咱們在那裡換。」 母女倆換上男裝離開了府第。 齊寶蓮第一次穿著男裝,舉動上感覺很瞥扭,走起路也不是那麼回事。 幸好齊夫人很老練,扶著齊寶蓮走了一段路,才慢慢習慣。 齊元魁住的地方,叫齊莊,四五裡外就是遼河鎮,地臨官道,四通八達,鎮不算大大,但卻很熱鬧。 齊夫人帶著齊寶蓮直入了遼河鎮,正是近午時分,集市正開,趕集的人接踵擦肩。 齊寶蓮低聲說道:「娘!咱們到底要到哪裡去?」 齊夫人道:「天虛子約我在一家玉山堂的藥鋪子見面。」 這方圓數十裡,沒有不認識金鞭大俠齊元魁的,齊夫人也是江湖兒女,常常和丈夫並騎馳騁於江湖上,自然地都認識齊大人。 但這時刻,名動一方的齊夫人,變作了一個青衫文士,自然是再無人認識。 玉山堂藥鋪子,規範不小,兩開間的大門面,四個年輕的小夥計,在忙著抓藥。 齊夫人打量了一眼,直行進去。 這家藥鋪子,還住了三個應診的大夫,店的生意好,大夫的病人也多。 一個青衣童子迎了土來,低聲道:「兩位是……」 這青衣童子很謹慎,看兩人氣色,不能咒兩人是來看病的,話到口邊又忍了下去。 齊夫人道:「我們找玄妙觀主,我姓齊……」 青衣童子征了一征,道:「你們兩個人啊?」 顯然,這青衣童子早得囑咐,看著兩個人有些懷疑。 齊夫人道:「這位是小女,見著天虛子道長時,我自然會解釋。」 青衣童子「啊」了一聲,帶兩人行入一座小圓門中,回身掩上了圓門,加了木栓。 這是一座小巧的三合院,玄妙觀主天虛子,早站立在正屋門外。合掌道,「齊夫人。」 于桂蘭福了福,道:「見過觀主。」 天虛子只望了齊寶蓮一眼,並未多問,卻一閃身,道:「兩位請入室侍茶。」 齊夫人一面舉步而行,一面說道:「他是小女寶蓮。」 天虛子回身頷首,道:「齊姑娘。」 齊寶蓮看那天虛子長眉星目,仙風飄飄,心中頗佳敬佩之感,暗道:看這老道士的形貌,頗有一點仙靈之氣,不像壞人。 當下一欠身,道:「晚輩齊寶蓮,見過觀主。」 這是一間小巧雅致的廳房,佈置很簡單,天虛子請兩人落了座位,才緩緩說道10zz「齊夫人,想必已把內情告訴令嬡了。」 于桂蘭道:「小女對此有些誤會,我如不說明白……只怕我們母女之間,很難再和睦相處了。」 天虛子回顧齊寶蓮,合掌,道:「齊姑娘,貧道很抱咎,主意是貧道出的,如若因此使你們母女鬧出誤會,那就是貧道的罪過了。」 齊寶蓮垂下頭去,緩緩說道:「觀主言重了,雖然事實俱在,但小女子想起來,仍然有著難以相信的感覺。」 天虛子笑一笑,道:「令堂親目所睹,大概是不會錯,姑娘,王天奇太深沉,貧道和他交往了十幾年,卻沒有發覺他的真正身分,至於王少堂……」 齊寶蓮抬起頭來,接道:「小女子和他相處了兩年,卻沒有發覺他有會武功的跡象,我們常常並騎狩獵,他總是那樣文弱,越澗登山,有時,還要我扶他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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