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一代天驕 | 上頁 下頁 |
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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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雲道:「離開之前,我決定冒一下險,繞過一個石欄,由一個視窗向內看了一眼:「看到了什麼樣的人物?」問話的是方秀娟。 「一個是沒有鼻子的老人,」綠雲道:「一個是白髮掩身、白髮垂地的老人,五官和身軀全在披垂的白髮、白髮掩遮之下,只看見一個人的形象,我還沒想到看個清楚的辦法,就被發覺了,只好逃了出來。」 「好象聽人說過,江湖上有這麼兩個怪人,已是很久遠的事了,」飛雲子呼一口氣道:「三爺可能知道,他江湖閱歷豐富,強過我們甚多。」 「已經去請他了,如果沒有重要事務拖住,應該很快會來。」江豪道:「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和三聖會無關,是不是『千手飛花』唐虹的人呢?我想不明白的是,江南地面如此廣大,他們這些具有異征的高手,為什麼都擠在金陵城中呢?」 「他們潛隱的時間可能更早一些,慕容世家爭靄江南時,他們已在金陵,只不過隱忍未動,」天衣大師道:「看來,他們息隱於此地的用心,和江湖靄業無關了。」 「這中間必然有其它的原因,」方秀娟道:「只可惜我生得太晚,無法瞭解到數十年前的江湖變化。但我記得年前師父說過的一句話,明太祖朱元璋收集了一批武林珍賣,可能再現江湖,是不是和這些人物歸隱金陵有關呢?」 事實上,飛雲子和天衣大師心中的底子,比方秀娟厚重很多,但兩人不敢說,害忡武林珍寶動人心,傳出越多,對人心影響越大,惹出些什麼優化,也就完全無法控尚了。 但方秀娟揭出來了,也不便置之不理,飛雲子回顧天衣大師一眼,道:;是有這麼個傳說,只可惜都是一鱗半爪,理不出一個頭緒,少林寺的天鏡大師、洞庭盟的江盟主,和敝派長老龍道長,對此事知曉甚多,要揭開真相,只有待救了他們三位老人家,才能得知全貌了。」 「這些傳說不能聽,聽多了徒吼人意,」方秀娟道:「重要的是如何對付石屋中的人物,三公子是否早已有了腹案?」 「等三叔到了之後,看看他對這批人有多少瞭解,我們有多少力士。」江豪道:「值不值得和人家動手一戰?如若不值,咱們就避避風頭,忍讓一下也不妨事,們的目標是三聖會,解救了江湖三老,很多江湖上秘密也就迎刃而解了。」 「道長也有一個辦法,積極有為,不知三公子是否想聽一聽呢?」方秀娟道,「三公子手握兵符,這件事也得三公子先行同意才行。」 「言重了,言重了,大師、道長都是江三一的長輩,但有指教,江某無不遵從,方姑娘有話吩咐,江某人洗耳恭聽。」 「道長的意思是挑動三聖會,人馬直奔玄武湖,」方秀娟道:「先讓他們二虎門一場。」 「高明啊,高明!江三全力支援,要我如何配合,指令一群就是。」 飛雲子暗暗忖思:小丫頭,厲害呀:借我之各,表達出她心中的計畫! 「辦法是上上之策,但這火還要方姑娘去點燃才成,否則這個仗,就很難打得起來。」飛雲子道:「詳細的辦法是要方姑娘飛鴿傳書三聖會總堂,內文還要拿捏得恰到好處,才能讓三位會主深信不疑,才能有所作用。」 方秀娟突然站起身子,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安排飛鴿傳書的事。」 「我陪你去,」綠雲道:「我的武功,也許幫不上大仁,但我地形熟悉,何處可以隱身、潛藏,瞭若指掌。」 方秀娟一把抓住綠雲的左手,道:「妹妹願幫我最好不過,走!在路上再商量如何借用三聖會的飛鴿。」 兩個小姑娘牽著手走了,就這麼短短幾日相處下來,兩個小美女竟生出相惜之情。 目睹兩人去遠,江豪突然歎息一盤,道:「小桃紅也是個厲害人物,此番主動請命,似是已激起明辨是非的良知,此訊傳出,就斷了她再回三聖會的歸路了。」 「散花仙子是個非凡人物,不能以常情常理去衡量她的為人和處世法則,」飛雲子道:「方秀娟能以不足二十歲的年齡,被選為金釵領隊,除了才華技藝不凡之外,亦必為散花仙子的心腹,師徒情深,怎會一下子就拋置九霄雲外了?」 「道長之意是說方秀娟棄暗投明的選擇,是個中有詐,是借機臥底,」江豪道:「我們應該如何對付她呢?」 「貧道只是提供出自己看法,方姑娘不可完全信任,也不能全不信任,」飛雲子道:「貧道的意思是,人瞻試用,小心提防,慎密觀察,以觀後效,方姑娘是真心的棄暗投明也好,存心臥底也罷,只要我們能提防不懈,就不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傷害,能把它視作一場鬥智的遊戲,那就更為灑脫,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 「道兒說得對,目前形勢,對我們利大於弊,方姑娘是否能引來三聖會的主力,點燃玄武湖中的一場戰火,是關鍵所在。」天衣大師道:「貧僧的江湖經驗不足,不敢妄下斷語,但我找觀察所得,方秀娟似是還有點良知未昧,此番擇木而棲,半中環境半由人,當然,我們展現的賣力,也讓她有著值得一試的念頭。」 江豪點點頭,道:「大師的高論更為深入,方秀娟棄去小桃紅不用,以真實姓名示人,豈會全無改過向善之心?如能跳動三聖會主腦人物和石屋中怪人一戰,可是鞘天動地的大功一件……」 「但也是一件躁進、冒險的事,」天衣大師道:「貧僧擔心的是,那些人可能和唐虹有關。」 「聽大師形容唐虹的氣勢神倩,哪豪像息隱江湖的人?」飛雲子道:「她似是一直沒有停止過活動,想不通的是慕容世家為什麼找不出一點痕跡,唐虹的息隱用心何在?也許能在他們雙方一戰之中,找到解答…… 談話之間,張鳳樓、席一山已魚貫而入。 聽江豪說完湖島上石屋中所見的怪人,張鳳摟臉色大變,目滯神凝,一直沉思不語。 足足過了一刻工夫他才才輕聲說道:「如你們沒有看錯,頗似五十年前已名滿江湖的『白蠻老妖』萬耀山和『一掌拘魂』陸水恨,但他們應該已死於『一劍鎮八方』徐宏揚的劍下了,怎會還活在世上呢?」 「陸水恨的天窗鼻孔,是千百年來從未見過的怪相異征,一見就終身難忘,三公子和綠雲應該是不會看錯,」席一山道:「但這兩人死于徐宏揚劍下的傳言,更是斑斑可玫,難道說,世上真有讓人還魂重生的魔法神丹不成?」 「如若真是這兩個老魔頭隱居于島上石屋,」張鳳摟道:「其它的當也非凡響人物,否則,兩個老怪物又怎育和他們同處於一座石屋之中?」 「物以類聚,身份、技藝相差太過懸殊的人,很難同住一處數十年不生風波,」飛雲子道:「准此推論,住在島上石屋的人,身份地位,也都在伯仲之間,但當今江湖之上,還有什麼人是能和萬耀山、陸水恨兩個大魔頭齊名的高手呢?」 「這件事有些奇怪,如果以『白髮老妖』萬耀山、『一掌拘魂』陸水恨成名年代算起,」張鳳樓道:「這段年代的悠長,上下要百年串連,石屋中住的什麼人,就完全無法推想了,因為早該死去,或已經死了的人,竟還活著。」 「他們為什麼要住在一起?」天衣大師雖缺少江湖閱歷,但禪心清澈,思路明晰,沉吟了一陣,道:「誰又能把他邀集來此,那才是最可怕的人物。」 「只以萬老怪、陸拘魂兩人而言,」張鳳樓道:「天下能把他們邀集一處,住那等簡陋石屋的人,已絕無僅有,再邀聚更多的人,簡直是沒有可能,除非……」突然住口不言。 「三叔,除非什麼?」江豪道:「大師、道長,都非外人,說錯了也不要緊。」 張風樓歎息一聲,道:「三公子,我不是怕說錯了破人笑話,三叔這張老臉,早已練到比城牆還要厚了,哪還會怕人取笑?而是想起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所以,才說不出口。」 「張三爺,」天衣大師道:「近日見聞,都是千奇百怪的事,用常情常理去論斷奇人奇事,恐也無法捕捉事情的真相,何不暢所欲言?或許能畫龍點睛,有所做發呢!」 「我在想,是不是有人掌控了他們的生死?」張鳳樓道:「使他們收斂了柴傲氣勢,甘願就範。」 「有些人該死沒死,」飛雲子道:「是不是有人救了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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