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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


  打量了地上的淩度月一眼,二東主緩緩說道:「金鳳,你傷在什麼地方。」

  金鳳道:「我先點了他兩處穴道,挑斷他兩臂上兩條主筋,傷勢雖重,卻不足以致命。」

  柳鳳山頷首微笑,贊許地說道:「金鳳你能捨棄私情,忠於東主,實是可用大才,日後……」

  只聽一陣輕輕的步履之聲,傳入耳際,也打斷了柳鳳山未完之言。

  轉頭看去,只見女婢可人,手中提著一把茶台,緩緩行了進來。

  一則她年紀幼小,二則她一直是伺候柳鳳山茶水丫頭,也無人會把她放在心上。

  秀鳳輕輕籲一口氣,道:「東主,小婢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柳鳳山啊了一聲,道:「什麼事儘管請說。」

  秀鳳道:「淩度月武功不弱,殺了他,何不留下他好。」

  柳鳳山哈哈一笑道:「秀鳳你過來。」

  秀鳳臉色一變,但卻不敢違抗,緩步行了過來。

  柳鳳山指指地上的淩度月道:「是他約你於今夜之中會晤花園內嗎?」

  秀鳳一躬身,道:「正是小婢。」

  柳鳳山道:「淩度月陰謀背叛,而且準備殺死二東主,你是否有防止之法?」

  秀鳳道:「婢子無能,難出奇謀。」

  柳鳳山微微一笑,道:「最好的防止之法,就是先把淩度月給殺了。」

  秀鳳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柳鳳山輕輕咳了一聲,道:「秀鳳,你出去,斬下淩度月一條右臂。」

  秀鳳怔了怔,道:「要婢子先出手嗎?」

  柳鳳山道:「不錯,你先斬下他一條右臂,然後,再把他亂刀分屍。」

  秀鳳道:「二東主,婢子不敢下手。」

  柳鳳山微微一笑,道:「秀鳳,看來,你不如金鳳了。」

  秀鳳道:「婢子……婢子……」

  柳鳳山突然揚手一揮,拍出一掌。

  這一掌變出意外,叫人措手不及。

  但聞秀鳳悶哼一聲,身不由己地退後了五步,張嘴吐了一口血,道:「東主,我,我!哪裡……錯了。」

  柳鳳山冷冷接道:「後園一晤,已使你私情大動,還能作得什麼大事?」

  秀鳳道:「二東主,婢子會晤淩度月時,亦曾先對東主報明。」

  柳鳳山冷笑一聲,道:「所以,你就敢違抗東主的令諭了。」

  秀鳳口齒啟動,還要辯說,金鳳已搶先說道:「七丫頭,你不想活了,敢和東主頂嘴。」

  秀鳳黯然流下兩行熱淚,果然不敢再言。

  柳鳳山目光轉注玉鳳的身上,道:「玉鳳,你拔劍斬下他一條左臂。」

  玉鳳呆了一呆,道:「東主,他是大姐夫,婢子如何下手?」

  金鳳接道:「二東主,還是由我下手吧!」柳鳳山冷冷說道「不行,十二釵衛,一向殺人不眨眼睛,此刻怎的都成了不敢出劍之人。」

  玉鳳道:「不是婢子不敢出劍,實因他是大姐夫的身份,我們不便出手。」

  柳鳳山道:「如是我要你出手呢?」

  玉鳳道:「二東主如是非要婢子出手不可,婢子只好遵命了。」

  柳鳳山臉色鐵青,連說了兩個好字,道:「你過來。」

  玉鳳淒涼一笑,道:「二東主,婢子沒有錯。」

  柳鳳山道:「抗命違諭,還算是沒有錯嗎?你過來。」

  玉鳳回顧了金鳳一眼,道:「大姐,我砍下大姐夫一條手臂了。」

  金鳳道:「東主令出如山,你早該下手了。」

  玉鳳右手一抬,長劍出鞘,緩步向淩度月走了過去。

  淩度月全神戒備,微啟雙目,盯注在玉鳳的右手長劍之上。

  金鳳道:「二東主,還是婢子來吧!她們都看在了我們多年姐妹的份上,不忍下手。」

  柳鳳山道:「你等一下。」

  金鳳已向前行了兩步,聞言只好停下了腳步。

  這時,玉鳳已行到了淩度月的身側,道:「二東主,斬下他左臂嗎?」

  柳鳳山道:「兩條手臂一起斬下。」

  玉鳳右腕一沉,劍光打閃,直向淩度月劈了下去。

  金鳳心中大驚,急出一劍,當的一聲,封住了玉鳳的長劍。

  柳鳳山臉色一變,道:「金鳳,你耍的什麼花招?」

  金鳳道:「二東主,玉鳳已表現出忠誠二字,斬下淩度月兩條手臂的事,還是由我來出刀的好。」

  柳鳳山突然哈哈一笑,道:「也好,那就偏勞你金鳳姑娘了。」

  金鳳揚起了手中的長劍,道:「淩度月,咱們夫妻一場,但形勢逼人,實也不能怨我這作妻子心狠手辣了。」

  右腳一抬,踢得淩度月身不由己地滾了兩個翻身。

  正對著高坐主位的柳鳳山滾了過去。

  這柳鳳山確有過人之能,忽然間,站起身子,向旁側退去了,一面叫道:「無功不受祿。」

  突然離位而去,向旁側移閃過去。

  他應變雖快,但仍晚了一步,淩度月右袖拂動,一縷寒芒,激射而出。

  柳鳳山覺右腿上一陣急疼,鮮血激射而出。

  原來,柳鳳山的右腿,已被洞穿。

  長長籲一口氣,淩度月一挺而起,道:「柳鳳山,希望咱們今日,能夠分勝負出來。」

  柳鳳山長長籲一口氣,站穩了身子,道:「淩度月,看來,你對女人,確然有一套好本領了。」

  淩度月冷冷說道:「你信口雌黃,胡說些什麼?」

  柳鳳山道:「金鳳、玉鳳、秀鳳,似乎是都已經被你買通了。」

  淩度月冷冷說道:「那是咱們對人處事,有很大不同。」

  柳鳳山道:「說說看,有些什麼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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